看她这么斗志昂扬,墨行渊眉宇间的冷意微缓,唇角微微翘起。
正要说话,却又听到时遇的小声嘀咕。
“况且,原本这次的单子,就是别人看在延之的面子给我的,我当然得抓住这次的机会,不然就太对不起延之的一番苦心了!”
墨行渊唇角上翘的弧度逐渐拉平,车内的气压陡然降低。
“你说,这次沈家的单子,是慕延之给你的?”
“对啊,沈家派来的人说,延之和沈家二小姐之前在国外有过一面之缘,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沈家才看在延之的面子上,给我这个单子吧!”
时遇说完,就感觉墨行渊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她下意识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阿渊?”
墨行渊深深的看她一眼,抿着唇没说话,沉默的启动了车子。
时遇心下一‘咯噔’,直觉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因为自己提起延之?但墨行渊虽然爱吃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啊。
正疑惑,放在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是个江城本地的陌生号码,想了想,怕是哪个客户换了号码,时遇还是接了。
“喂,您好。”
“你好,是时小姐吗?我是天一集团的董事长秘书linda,是这样的,因为之前我们双方闹过得不愉快,我们周总想要向您当面道歉,但今天您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您是否方便,明天约个时间……”
时遇想起周毅在餐厅那副嘴脸,本能的皱了眉拒绝。
“不用了,我们不过是一个你们随时可以让其倒闭的小工作室,受不起你们周总的道歉!”
她正要挂断,电话里面却似乎是换了人。
“时小姐,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你要早说你和墨氏有关系哪还有昨儿那一出,你要是生气,咱们见了面,随便你要怎么出气都成,只求您跟墨总说说,这次的错我绝不会再犯了,放过我这一次吧。”
周东强这次是真的发了怒,停了周毅所有经济来源,禁足在家。
一开始还觉得周东强小题大做,直到直到自己这次得罪的是墨行渊,这才慌了神。
时遇听完周毅的话,有些愣神。
不理会电话里周毅的哭求,挂了电话,转头看正沉着脸开车的墨行渊。
想到他昨天来医院接自己的时候,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刚才周毅话里的意思,难道,他是去给自己打抱不平了?
虽然到现在,她对昨天的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却还是因为他的在乎而忍不住欣喜。
前面是红灯,墨行渊停下车。
长指敲着方向盘的节奏有些乱,显然是心情不好。
脸上却突然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还有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微愣,随即微眯了眼转头看笑脸灿烂的时遇。
“讨好我?”
时遇长睫扑闪,摇头。
“不,是感谢你。”
墨行渊俊眉轻佻,“谢我什么?”
“谢谢你替我出头,教训欺负我的人。”
看他眉眼间的冷意稍退,时遇唇角笑意更深,“也谢谢你,帮我拿下沈家的单子。”
原本她是真的以为沈家的单子是慕延之帮她拿到的,但是想到刚才周毅打过来的电话,又联想到墨行渊在她说起单子是慕延之帮她拿到的之后,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就隐隐有了猜测。
看到因为她的话,墨行渊缓和了些的神色,时遇也更加确定了,沈家的单子,真的是墨行渊帮她拿到的。
墨行渊看到时遇清丽俏脸上的笑意,眉宇间的冷意彻底散去,却是依旧傲娇的冷哼一声。
“不是说是慕延之帮你拿下的单子?!”
时遇心中腹诽了一声这男人真小气,却还是软声赔不是。
“我那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误会了嘛!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你,才会时时刻刻替我着想啊!”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这样最好了,我也不用想着欠延之人情,要怎么还回去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墨行渊先前傲娇不看她的脸立马转过来。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任何事,我都能替你解决!”
她的女人,决不能因为这种事,而和别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时遇立马点头应是,“好,我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找你!”
墨行渊这才算满意,转过头继续开车。
时遇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坐正了身子。
却听到墨行渊一本正经的开口。
“既然你刚才说了要感谢我,那就今晚吧。”
时遇:“……”
果然,男人的本质,除了是大猪蹄子,还是一头饿狼!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回家,车子在底下车库停下。
离开的时候,时遇却是发现,旁边多了一辆奶白色的兰博基尼。
她认识的车型不多,但是这个犟牛的车标,她却是认得。
这辆车车型实在好看,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墨行渊锁了车,看时遇盯着一边的兰博看,微勾了唇。
“喜欢?”
时遇点点头,又摇头。
“也没有,就是之前没在这边看过,多看了两眼。”
说起来,这个小区虽然勉强算是个中高档小区,但真正能开的起这种豪车的人,少之又少。
“明天开这辆车去上班如何?”
时遇往前走的脚步停下,有些惊诧的抬头看一脸笑意的墨行渊,又转头看他的Enzo Ferrari旁停的兰博。
沉默了半晌,“这辆车的车主,是你?”
墨行渊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现在是你的了。”
时遇拿着那串钥匙,觉得有些沉,本能的拒绝。
“不行,太贵了,等做完这次沈家的单子,我自己再去买辆代步车就好。”
墨行渊却是不容置疑的将钥匙交到时遇手里,“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是实在觉得太贵,以后还我就好。”
时遇闻言,犹豫了会儿,“那……这辆车,大概多少钱?”
墨行渊想了想,语气很是随意的报了一个数字。
时遇愈发觉得手里的钥匙如千斤重,算了下自己每个月差不多能有的进项,就算家里的其它花销都由墨行渊出,她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还的起。
墨行渊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
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然后时遇的白皙的耳垂和脸颊,迅速就染上了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