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莲说:“我一着急,就急糊涂了,没想到。”
我说:“要你何用。”
问莲指着梨幽去的的方向,又问:“他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解释不清了,我说:“我为了自保,就……用了美人计。现在是美人计遗留下来的问题,得负责。”
问莲说:“你当初就该把他丢到那里去,还去将他拉回来,白白多了个拖油瓶,现在好了,甩都甩不掉,活该你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我赶紧解释:“按照剧情,他迟早会回来的,那到时候可不得疯狂报复我啊?能用糖衣炮弹为何还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我又不是谈溯曦,树敌太多的话,我得用男主光环帮我挡挡灾。你不知道,这男主光环好用的很咧!”
他听着有道理,点点头。然后我将隐藏剧情交给他,他就离开了。
国相府的主屋其实我没住过几天,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浮香楼的,这里很宽敞很空旷,一个巨大的屏风将内室和外室隔开,内室做休息用,外室是书房,这里的木榻也很大,足以让梨幽歇息了。穿过红色的帘幔,我看到梨幽正站在书桌面前,手里捏了一块细小的香墨发呆。
我悄悄钻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腰从他身后抱住他,能闻到他身上的青草味。
他语气淡淡的还夹带着一点生气,道:“放手。”
“我不。”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我要是听话放开了,他只会更生气,不然他早就自己推开我了,说到底,他就是舍不得,他没有对待其他女子时的那种冷漠之气。
他将墨块放回了桌面,说:“我刚刚到你各个院子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面首一共二十三个,师尊这是好腰啊!夜生活一定丰富多彩吧?”
“没……没有。”我说:“那些人都是毒蛇猛兽,我碰都不敢碰一下的。”
梨幽稍稍将我缠着他的手松了松,这样他才好好地转了个身,居高临下面对着我,语气压迫道:“明天,把他们全都给我轰出去。”
“不行的。”这些人放在谈溯曦这里以后都是有用的,我说:“容缺会杀了我的。”
“哦?”梨幽说:“天子竟然还会强迫臣子去宠幸男人?他管得可真够宽的!”
我空出一只手对他发誓:“我没有碰过他们!真的!”
“师尊的嘴,骗人的鬼。”他将我推开,拐去了内室,将这里打量了一遍。说来,梨幽好像从来没有进过内室,因为十年前他从来没有过逾越之举。我追了上来继续缠着他,说:“阿离,他们都是有狐派来的细作,陛下不放心他们才将其放在我府上的。”
他说:“那我明天就帮你将他们都清理干净,反正杜太后那样对你,说明他们已经跟你撕破了脸,那不杀几只鸡敬一下猴,就算白白让你受了这委屈了。”
“你莫要冲动。”我说:“你才回来就杀人,我可很难做人的。眼下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住下,男宠的事我明天去跟陛下商量商量,绝对在三天之内全都解决了。”
“三天?”梨幽似乎很不满意这个日子。
我提着胆子,道:“两天?”
他的眼睛还是一样阴郁,我觉得相比之下,枕边之人总比上司好哄一些,就容缺那种六亲不认的眼神,我特别怕哪天他不高兴了就不发我工资了,那我就没有办法养男人了,尤其是梨幽,他很贵吧?那我就只能委屈梨幽了,说:“阿离,你是对自己不自信吗?”
“什么?”
我说:“你若是对自己够自信,以那些人的姿色,他们就算成天在我眼前晃悠,我也是看不到他们的呀,那你还担心什么呢?你的担心源自于你的不自信,你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们咯!”
“……”梨幽被这么一激,想了想,说:“那你便让他们留下来。”
果然,男人的自尊经不起一点攀比,梨幽这种一定要把他们比下去的阵势,恐怕给我争取了一点时间。
梨幽在我耳边幽幽补了一句:“只是,师尊别心疼才是。”
我说:“你别做傻事。”
梨幽阴狠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杀了他们。”
我开始有点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国相府从这一刻开始不得安宁了?我现在已经脑补了一个一百万字的后宫宫斗剧,忽然对下一部小说有了新想法,就叫《男宫心计》,梨幽可能会为我提供很多素材。
阿宽伯忽然扣了扣门,站在门口躬身道:“小姐,陛下请您进宫。”
想来我回来的时间,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宫里里,是要回去述职的。
钱婆婆不在,就随意唤了个女婢进来替我更衣。
朝服穿起来繁复,梨幽在旁边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自己差不多看懂了,上来替我系腰带。女婢也是晓得这个好看的公子身份不简单,想必是得到了我的默许,便低头细心地教了他一遍。
我看着面前的高高个儿正在低下身子将腰封绕过了我的身子,骨骼分明的双手细致地缠绕着金属腰带,我觉得那双手灵动又好看极了,说:“你要是学会了,要每天早上起来替我梳洗吗?”
“嗯。”他回答得很认真,学得也很认真,看起来他更像我的小老婆。最后将坠饰系在腰带上,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在我鬓角轻微的吻了一下,说:“早点回来,不许在外面逗留。”
越来越像人间的小媳妇了,我忍不住的笑意,说:“嗯。”
女婢在旁边偷偷的笑,我赶紧推开了他往门外走去,只听他忽然大喊一声“小心”,我都来不及避开,整个人都撞在了屏风上,顾不得我额头上肿起的大包,我面前那个本来就脆弱的屏风,如今正在缓缓向后而倒,“轰”的一声,我觉得自己闯祸了,门口刚要来迎我出门的阿宽伯吓得不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进来扶我。
最后还是我自己爬了起来,吩咐阿宽伯安排人清理一下,赶紧跑了出去。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