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擂台赛的第三天了,听说这项活动会一直举办到大朝会结束,若是第一天第二天皇亲贵族们为了撑撑场面会露露脸,那第三天也就没什么新鲜劲了,去了也没什么值钱宝贝,但是我还是带了元辛和阿离出了门。
路过集市,总是想逛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虽然没有满地的包包衣服鞋子,但是光是一路吃的也够满足我了,下车就塞了一打点心,往元辛嘴里塞一个,往阿离嘴里也塞了一个。
元辛问:“大人很喜欢这些点心的样子,需要打包吗?”
我嘴里还有一个,直到吞下去,我才说:“为什么要打包?回去也是谈造及这白眼狼吃了!不给他带!”
再往前走一会儿,当地比较稀罕的吃的喝的都被我试了一遍,嘴里还有一个,就又想试试另一种,只好把剩下的那口直接又塞阿离嘴里,问:“好吃吗?”
阿离腼腆一笑,道:“好吃。”
“我也觉得好吃!你再试试这个!”我又将手里剩下那掰下的另一种也塞了他嘴里,他舔了舔嘴唇,说:“好甜!”
我问:“你不喜欢吃甜食吗?”
他低着眼帘,道:“我没吃过。”
“可好吃了!”我笑着转身,对老板说:“老板,再给我包一打这个。”
元辛惊讶道:“你不是说不给造及君打包吗?”
我说:“谁说我要给他的?我给阿离的!”
接过老板包好的点心,我递给了阿离,千叮咛万嘱咐:“藏起来,别让谈造及发现。”
“是。”
我纠正道:“要说‘好’,我不是命令你,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我的。”
阿离:“好。”
元辛道:“大人,我也可以拒绝你吗?”
“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对她不好吗?
元辛立即咧开了嘴,说:“大人,方才我经过一家面馆看着很不错,想去吃独食!”
“那就去吧……”
元辛一溜烟就跑了,手里的东西都丢给了阿离。
阿离问:“我们不一起去吗?”
我嗤之以鼻,道:“面很占肚子的!吃完面我们都不用吃零食了!元辛真不会吃!走,我们接着吃!”
我们一路吃一路走,到擂台那边的时候已经两手都是东西,寻了个茶室就坐下了,放了一桌子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看。那天的册子还在,我翻了两遍,也没有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就放在一边了。
阿离说:“你既不是来看比赛的,也没什么想要赢的东西,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等人。”等摄政王,本来他今天不一定会来,但是我来了,他就一定会来。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是作者。我看着他手里剥着的那个小糍粑团软糯糯的忒别Q弹,刚才我怎么没注意还有这种?我说:“你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笑了,将剥好的小糍粑团递到了我嘴边,怕他耍我又折回去,我两手固定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好甜!
一本满足,道:“真好吃。”
他说:“真有这么好吃?”
我点头点得很诚恳,看着远处洛染带着他的随从缓缓走来,今天他穿了一套素白的长袍,淡雅得很,却挡不住这一身的凌人贵气,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却对谁带着一种温和的距离感,我道:“人来了。”
果不其然,他就径直着向我们走来,直到站在我们桌前,我才真正确定,他的确是来找我的。
两个国家的重要领导人在谈话,随从很快就退了出去,而其他人很识相地换了远一点的位子,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总往这边看。
我也不打算起身,端着茶水示意他坐下,说:“你们这的茶不错,到时候我回去你给我捎上一点。”
他在那个剩下的位子坐了下来,说:“这本就是你们利昌送的茶。”
“是吗?”我又多喝了两口,吃不出啥味,其实我就是客套客套,总有人先打破尴尬的。但是喝了两口茶又觉得嘴巴清淡得很,拿起一包点心又拆开了。
阿离说:“你再吃就不用吃午饭了,快到饭点了。”
“就吃一个!”
洛染早就注意到了阿离,本来就多看了两眼,瞧着他也不怎么怕生了,便问:“这位少年可是那日大人在擂台上赢回来的?长得好生漂亮,现在也是大人的男宠?”
他这话一出我差点被噎死,咳了两下赶紧找水喝,我道:“摄政王,你怎么整天把男宠挂在嘴边?”
“好奇罢了。”他说:“令牌可以还给我了吗?”
我说:“不行,我还得再用一下。”
他说:“你要见风有鸢,我带你去,可比这令牌好使多了。”
“不早说!”我将令牌丢给了他,抱着点心说走就走。
这一去,可能连午饭的时间都省了,我干脆在马车上吃了起来,阿离在外人面前话少得可怜,就看着我吃,时不时还给我递帕子,只有洛染看着我吃还皱起了眉头。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牢房。
风有鸢是死囚犯,一般被关押在牢房里最深处,守卫森严,洛染将我正大光明地带来此处,怕是觉得太后的眼线防不胜防干脆就不防了。
我见到了那个青年男子,眉目清秀,眼睛如浩瀚的宇宙里闪耀着星辰的光芒,我来之时,正撞见他那双眼睛,在幽暗的牢狱中,耀眼着。在原本的剧情里,谈溯曦是会救风有鸢的,我就是替九司来走个过场而已。
他正在修书,看到我进来,疑惑地停下笔抬头看我,不慌不忙的。我最先开口,问:“你是风有鸢?”
他说:“是我。阁下是何人?”
我说:“你师父的朋友。”
他诧异。
尔后,又释然。
洛染和阿离都退了出去,并遣退了旁人,这牢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走进牢房,发现他日子过得不差,即使条件再恶劣,他也能在最黑暗的地狱开出娇艳的花来。风有鸢就是这样的,怪不得风如松说他有灵气,死也要保住他。
这样干净的眸子,的确不像被七情六欲左右的人。
他说:“让师父担心了。只是怕是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我说:“也不一定,你将事情来龙去脉同我说说,我会想办法救你。”
他说:“姑娘不必再忧心有鸢的事了,有鸢已时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