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给萧捷和九司简单介绍了一下,萧捷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们空着的位子上,一点都不客气地聊了起来,他还真是自然熟,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聊半天,看到我们正在看那个镂空花雕香囊,就开始介绍起来,说有狐国的先祖就这么一位皇后,钟情得很,那位皇后过世以后,先祖每天就看着这个香囊以泪洗脸,不久后也归西而去了。这只是一个香囊,对于有狐国的子民来说,亦是忠贞爱情的象征,他说:
“大人若是喜欢,待会我派人去给大人赢过来便是!哪里还用劳烦大人的朋友!”
但我其实也没有这么喜欢,听他这么一介绍我就更不想要了,什么酸酸的爱情?而且这么看来,九司献殷勤的机会被剥夺了,他虽然笑,但是笑里还带着对萧捷的那么一点厌烦,他笑着看我,我竟然也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这人怎么还不走?
我笑着回应他,不知道他看懂我的意思没有。
但是很快他就起身了,我以为他要走,谁知道他忽然拱手行礼,惊喜道:“哎呦!摄政王大人!”
我吓得一个机灵,也赶紧起身回礼,那人被一群人的拥戴下缓缓走来,亦对我们优雅又不失端庄地行了一个君子礼,道:“国相大人与萧大人是何事聊得如此投机?”
大嘴巴子萧捷立刻就献上了那份册子,说:“国相大人似乎很喜欢这个香囊呢,臣正在想办法给她拿下来!”
“大人真是好眼光。”洛染淡然地看了一眼那个香囊的图,对萧捷说:“既然国相大人喜欢,让人将其撤下来吧。”
“慢着!”我赶紧道:“好东西都是大家的,有能者得之,这件东西对我们来说才有了存在的意义,否则它在世上的意义,只不过是别人的意义罢了。”
洛染看着我,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没错,这世上的意义都是人赋予的。那本王就祝国相大人旗开得胜,夺得心爱之物。”
“多谢。”我拱手道谢,目送他离去,我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烦人精萧捷也跟着一起走了,跟着摄政王这一路下来,他应该能结交不少达官显贵,这口才……不去卖房可惜了!
按理说谈造及和方朱这俩应该一早就到了,我四处看了一眼都没找到他们,就生怕他不在我的视线里会闯祸,便让元辛附近走走去找找看。
擂台赛很快就开始,第一个竞逐的宝物是一口棺材,整个棺身都是用上等的原上玉打造而成,说是躺在里面可以保持肉身千年不坏,如同睡着了一样,世上仅此一口。
虽然看起来不太激励,还是有很多人想要试一试的,守擂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将军,拿着长枪站在擂台上等着,这不,一个西域打扮的男人挥着两把弯刀就跃上了台子,开场就杀气逼人,弯刀快速挥舞,将小将军逼退至护栏边,差点就将他踢了下去。小将军毫不示弱,最后那一下长枪稳住了身子,横扫180度给扫了回去。谁不想,西域男人也没回击,就东躲西闪地观察了一会儿,就看穿了小将军所有的招数,最后一刀吓得小将军露出了自己的弱点,自己掉出了台子,轻而易举就结束了这场战斗。
我磕着瓜子就看上瘾了,说:“这刚开场就打这么激烈的吗?”
“这人开场就没透露出多少实力,一出手刀刀狠厉,这样后面的人也不太敢接着挑战,这招倒是用得挺聪明。”九司说,擂台赛虽然提倡的是有能者得,但是也有自己的弊端,最害怕车轮战术,有些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会先花点钱让人在前面就耗光守擂人的精力,等到差不多时再上场决斗,往往一个奖品就会打上整整一天,所以一般都是设好几个擂台,自己看上哪个擂台的东西去哪个。有官方擂台也有民间擂台,整个祸川城都热闹得很。
就这样,这口原上玉就到了西域男人手里。
接着,今天的第二个宝贝被人抬了上来,是个四四方方的大笼子,我以为会是什么野兽,结果笼子的帘子一掀开,三个少年同时被关在里面,现场人一阵唏嘘。
经不想,有狐的奴隶买卖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正大光明地搬到朝廷的擂台上来进行角逐。让我惊讶的是,那三个少年里,两个女孩子互相包团取暖,另一个则是丧丧地待在一边。距离太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那少年的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护在怀里蜷缩着。
守擂的是一个奴隶主雇来的打手,浑身肌肉发达,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主,好半天都没人敢应战。
偏偏,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举手就上台,他转身过来,我差点没将嘴里的茶喷出来,连九司也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哦豁?造及君!”
我觉得麻烦大了,赶紧招手唤来元辛,道:“把他拦下来。”
九司说:“来不及了,看他这样子怎么说也不会下来的。”
元辛也说:“大人,笼子里的人是阿离。”
我再仔细一瞧,还真是他!我说谈造及疯了吗?原来是以为看见了他!
造孽啊!果真是女主欠了他的,还得我来还。
我扭头问九司,道:“九司君,你看,谈造及的胜算大不大?”
九司不紧不慢地往台上看,谈造及已经抡起了剑,与人干了起来。他伸手也算利落,只不过剑快要划到人身上时,他却下不了手,反而用剑背轻轻拍了一下,然而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的一拳。
这一拳下去,肋骨能打断好几根,还好他身形轻巧,轻而易举躲过去了,可是再来第二拳时他以脚心去挡,我分明看到他脚心一阵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样会很影响他的速度。
他倒是仁慈,可是对手却是下了杀心,看来都不用九司说,谈造及会不会赢我心里已经有了点数。我只好换种方式问:“九司君,若是你偷偷帮个手,谈造及的胜算大不大?”
因为在我的描述里,九司君的占星术可算登峰造极,只要将擂台上分方位,他可以根据天干地支控制擂台,等到对手站在哪个对应的星宿上,他就能用那个星宿去控制对手的动作,而且这些只有他们风家的弟子能看出来,外人是不知道台子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