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回忆不起来之前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医生说应该是脑子里有了一个瘀血块造成的永久失忆。
那淤血的程度并不是很严重,如果不影响生活的话,医生也不建议冒着风险去摘掉它,可是秦宇他就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谁,究竟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你们真的认识我嘛?告诉我是谁好不好?”秦宇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一旁,双眼恳求的看向二人。
可是看着看着,秦宇那视线就挪到了她们的身后,白汐汐一愣,回头看去,就发现是当时轰他们走的郭师傅回来了。
而此时他的双手还压着一个男人,一个她很熟悉的男人。
“陆时明!”
“天哪,你怎么也在这里?”白汐汐惊呼,就看到陆时明没心没肺的呲起大牙笑了起来。
“路过,路过。”
呸!在墓地路过,真的是信了他才有鬼了。
原本郭师傅是直接想将几个人驱赶出去的,可是在秦宇的阻拦下,这才没动手,犹豫的看了几个人一眼,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眼不看心不烦。
小木屋很小,四个人两两坐到对面就已经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地方,郭师傅只好坐到了旁边的床上。
秦宇自从看到陆时明之后,那眼神就从来没有在那张脸上挪开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并没有见过。
“那个。”白汐汐主动开口说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简单的说一下我这个朋友的情况吧。”
“好。”秦宇听见这话才将视线挪回,静静的等着。
白汐汐转头看了眼林艾月才说道,“我们的这个朋友有个很悲惨的童年,小时候就被父母遗弃。”
故事的开头似乎并不如秦宇心中所想,在听见的一瞬间就皱了眉头,可是也没有打断。
“后来他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后来差不多十五六岁就被选中进了一个组织,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完全的失去了自由,开始了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
“而训练唯一的目的就是能够保护组织让他保护的人,为达到目的,甚至于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些话都是陆时屹和她说的,现在又照本宣科的搬了出来,很明显这些事情林艾月也不知道,惊讶的回头看向白汐汐。
“再后来他就一直跟着那个组织安排要保护的人身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虽然二人成了朋友,可也算是刀尖上过日子。”
“就连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都因为这样的身份,和那与生自来的自卑感,而只能远远的看着。”
说道这话的时候秦宇下意识的就看向林艾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就这么做了。
“再后来,他就出了一场意外,在保护他的主子离开之后,他就杳无音讯了,或许是死了,也或许是得救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
中间还有很多故事,白汐汐都没有详细的说出来,只是光是这些就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很悲惨的人生,生来被遗弃,长大后被控制,就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更不要说是所爱之人。
“这就是我朋友的故事。”
她的话一结束,秦宇就将视线从林艾月身上挪回,看向那凹凸不平的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间就冷笑一声,感慨道,“那你的这个朋友还真的是惨。”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这不是可以选择的。”白汐汐说道,“当然你现在可以。”
秦宇猛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屋内的几个人此时都保持着安静,就连抽着烟的郭师傅都忘了吸烟了,就在那火星马上要烫到手的时候,才赶紧将烟头熄灭。
也是这个动作将白汐汐的思维拉回,笑了一下才说道,“对啊,因为这是你的人生,自然是可以选择的。”
“嗯。”秦宇应了一声就没有在说话,似乎是觉得屋内的气氛太过于压抑,陆时明直接就站了起来。
看到几个人都看向他,就说道,“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继续。”
后来郭师傅也跟了出去,小木屋中就只剩下三个人。
秦宇隔了一会儿就突然看向林艾月的位置,开口问道,“既然是你的朋友,她刚刚说了一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嘛?”
林艾月闻言就动了动嘴,可是几度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表述出来,就在白汐汐看着都着急的时候,终于是出了声,“没有。”
一句话让秦宇的眼神变得失落下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失落有些好笑。
秦宇扯动了一下嘴角,才说道,“行,我知道了。”
“很开心你们能和我分享这些故事,可是很可惜,你们要找的朋友并不是我,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就不送几位了。”
“秦宇……”听见这话林艾月就想要开口去劝说,可是看到对方那闭眼的状态,她就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汐汐,我们走吧。”
白汐汐来回看了眼,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追了上去,看来秦宇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倒是和陆时屹预料之中的一样,她在得知秦宇答案的那一刻忽然有些恍惚,如果是给陆时屹这个选择,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决定。
“结束了?”陆时明见人出来就问了一句,林艾月就跟听不到一样,径直的往外面走,脸上绷得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嘶,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都看不见的嘛。”
陆时明还在感慨,白汐汐就从后面拍了他一把,“行了,这边结束了,走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郭师傅,“这两次多有打扰,以后我们不会再来了。”
目送着那几个人影离开,郭师傅这才探头看向屋内的秦宇,可是一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蜷缩在床上的背影,身上的被子将脸都蒙住了,只露出部分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