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吃饭去军营寻叶柯,叶柯没想到连久居深宫的东城公主都惊动了。
“臣参见公主。”叶柯对她恨不起来,但知道是仇人,便也一直保持与她该有的距离。
东城公主看着面前的心上人,嘴角勾了一下,高兴道:“快起来吧,叶将军何须这么客气,当日本宫能够逃脱和亲便是叶将军的帮忙。”
她摇摇头,表示那不算什么。
二人到河边,山清水秀的地方说话起来:“听说叶将军近日与九哥闹不愉快了?”
闹不愉快?这是闹不愉快的事情吗?叶柯也不知道她从秦以寒嘴里听来是什么话,但对秦以寒的处理不太高兴。
说好形同陌路,偏偏他还是执迷不悟。
“公主,末将与九王爷的事情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还是不说了。”她选择缄口不言。
但是东城这次前来便是抱着让他们和好的目的而来,说道:“你这样,满朝上下都知道你与九哥闹别扭了,这样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
叶柯想到秦以策的邀约,低头沉思,不过她还是拿定主意,不想与皇家的人有过多的纠缠。
“公主,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便是末将也无法阻止的,还请你不要插手了。”她恳求道。
东城叹了叹气,想到她与秦以寒的性子十分相似,她反倒是插不上话的了。
不过她认为二人都只是闹闹别扭而已,说道:“那好吧,也别吵得太凶了,九哥都伤心了。”
他们全都当了说客,令叶柯心累。
她抱拳说道:“是。”
在东城公主走后,叶柯想到自己的境地,像是被秦以寒包围似的,自己动弹不得,呼吸不得。
她厌倦在这的一切,忽然想要逃离。
辞官?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产生了多遍,仿佛这才是唯一逃离皇家的出路。
夜晚,她一人坐在河边喝闷酒,想到再过不久,等到春耕结束,她也是时候要离开这里了。
“叶柯,你怎么在这呢?”秦墨出来巡夜,看到她一个人的背影,过来一看,发现她眉头紧皱,仿佛有心事。
他坐在她身旁,不客气地拿起一壶酒,说道:“也不必一人饮酒不叫上我,我虽然不习武,但是酒力比你深厚。”
他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知道她秘密的人,叶柯心中苦闷,便对他诉说起来。
“秦墨。”她没有称呼他的身份,以朋友之间的关系平等交流:“我决定辞官了。”
秦墨虽说难过,可也为她高兴:“挣扎了这么久早该这样想了。”
依他师父而言,她再这样下去只会自困于皇城,逃不出去。
“嗯,你说得对,我挣扎了很久,现在一切都可以随时切断,忽然感觉心中没什么负担了。”她喝着酒,畅快地说道。
要说其中有什么不舍的,她竟然对秦以寒有一丝不舍。
她苦笑起来。
这想法她决定之后,次日便入宫去觐见皇帝。
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她压抑住自己的杀意,像往常一样下跪行礼:“臣参见皇上。”
皇帝不明她这个时候进宫是做什么,问道:“叶将军找朕何事啊?”
叶柯悄悄抬眼打量龙椅上的人,心中为父母觉得不值,心中悲痛万分。
随后,她缓缓回神,郑重说道:“皇上,此事臣已经想了很久,也决定了,臣要辞官,还请皇上批准!”
她跪在地上,行了大礼,俯身磕头,一动都不敢动。
听到她辞官的话语,座上的皇帝“唰”得一下,脸色铁青:“叶将军这是干什么?”
叶柯什么也没解释,又是磕了一个头,在殿上大声喊道:“求皇上批准!”
皇帝左右为难,不明她此举何为?
“叶将军,你这是在为难朕啊!若是国家失去了你这员大将,那真是我们的损失了!”皇帝劝道。
她依然坚持:“叶柯去意已决,求皇上批准!”
她的态度难得如此明朗,皇帝看她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叶柯磕头的姿势保持已久都未听到座上的人有任何动静,很是奇怪。
皇帝思量了一下,说道:“既然叶将军去意已决,那就在辞官之前再为朕做一件事情吧。”
他打得主意可真美,竟然还想着在最后关头让她奉献出自己最后一点儿价值。
为了摆脱他,叶柯欣然答应:“臣领旨,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事情?”
皇帝心心念念的便是远在姜国的大皇子,若是叶柯能够将大皇子从姜国安全带回,便让他全身而退。
“叶将军,此任务你可要接啊?”皇帝试探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叶柯心中冷笑一声,但是她无所畏惧:“臣领旨,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她心中早已有了计划要里应外合将姜国摧毁于手掌之中,这次皇帝的任务也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她若是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么她就算不为他办事也算她的价值利用完了。
叶柯要辞官的事情被皇都严格保密起来了,在她还未完成任务之前,这个风声断定不能透露出去的。
但是总有些小道消息在朝堂上风传。
“王爷!有人从宫中传出消息说叶将军去向皇帝辞官了。”苏润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禀报秦以寒。
虽然他对叶柯持有意见,可是当听说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告知秦以寒,不想看到他们二人落得形同陌路的下场。
秦以寒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震惊了一下,但是却半信半疑:“不可能,叶柯心中有大业,不可能会辞官的,这些流言也是时候该停停了。”
他仍然还记得叶柯向他诉说心中理想之时,便连忙在心中安慰自己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但是苏润玉脸色却为难起来,磕磕绊绊地说道:“实不相瞒王爷,我爹也说那日看见叶将军进宫了,之后流言传出,皇上也没想否认,想来便是他和皇上说了辞官的事情。”
听到这儿,秦以寒的身子僵硬住,一时间心情难以言喻。
“他为何要辞官?”他心中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