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忐忑回京

“我是第一人吧。”他挺起胸膛,心中还有些小得意。

猜错了,她摇头。

秦墨脸上的得意褪去,紧张地问道:“那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九王?”

提起秦以寒,她脑子一嗡,神色不自然地摇头:“不是,是一个出家人。”

她也很惊讶那人为何看了几眼自己便能认出自己是个女人,她还怀疑是自己露出了马脚,随后便警惕了许多。

“出家人?”秦墨疑惑,脑海中浮想联翩,想着会不会也是今日这种情形:“难不成……”

这可对佛祖大不敬。

叶柯白了一眼他,说道:“今日的事情纯属意外,本来我伪装的挺好,结果就因下水被识破了。”

日后她要多加防范水才行,让她原形毕露,这可不行。

“那你说的那位出家人是哪个庙中的,日后回京我也去拜访拜访。”他心血来潮。

待她说出哪个主持的名号后,秦墨还愣了愣:“叶柯,那可是我师傅。”

秦墨的师傅?叶柯当时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也不禁惊呆了。

“竟是这般的巧。”她尴尬一笑。

没想到她在他们师徒二人手上都露了馅,一下栽到他们手上。

年少时安阳王一家还在京城居住时把他送到寺里静养,这才有缘拜住持为师。

“我师父据称是知天命,你可以让他看一看。”秦墨说道。

叶柯想来也是,看着住持那日瞧她的样子仿佛是开了天眼,以她的道行追不上。

“我都还没去见过师傅,回京城之后不如我带你去见我的师傅吧?”秦墨心血来潮,想着带她见一下自己亲近的人。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去见住持说不定也能为她解答一些心头上的疑惑。

“好。”她抬头坦然说道。

“不过明日不行,我还得随我爹入宫述职,不妨后日吧。”他说道。

她点点头,没什么异议。

二人相约一起去京郊的寺庙。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秦墨按着心头的好奇问了一句:“叶……兄,你为何女扮男装?”

她既然是丞相府的小姐,又为何要受着这份苦呢。

叶柯脸上出现讽刺的笑容,勾着嘴说道:“我与我哥哥都是被人陷害而死,可是我却活了下来,我要替我哥哥报仇。”

说的话中她含了一半真情一半虚假,她要为叶柯兄妹二人报仇不假,她也要为叶卿一家报仇!

听到她透着真心与自己对话,秦墨内心一阵心疼,想着她一介女子为了真相而混迹于官场、后宅,着实不易。

“何况我父亲……”说着,她抹了两滴眼泪,佯装可怜地说道:“因为我哥哥是家中嫡子,他的死不能公布于世人,所以我父亲便让我扮作我哥,来延续丞相府的荣耀。”

看着他眼中的心疼,她不得已将丞相拉过来垫背,想把自己在这件事中完全摘走。

为了让丞相府不遭受人非议,竟然要一个女子来承受着压力,简直可耻!

秦墨愤恨地说道:“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名声,哪里比得上你!你若是露馅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丞相简直不是人。他心里对丞相狠狠吐槽起来,看向叶柯的眼眸温柔起来。

“你放心,若是可以,日后我定让你以女身面向世人。”他说道。

叶柯摇了摇头,她早已想着要以这男人的身份死去,只是这真相一天不现她便一日不能死。

次日,他们回到京城,余惊未定,秦墨立即随着安阳王入了皇宫。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跪在地上,面对皇帝有些惶恐。

秦墨见状,也跟着他跪地参拜。

皇帝见了他眉开眼笑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情实意:“安阳王,听闻你述职没完,今日是带着墨儿一同来向朕述职了?也不先安顿安顿。”

他们舟车劳顿的,不过哪敢耽误了皇帝的时间。

安阳惶恐不安地向他述职起来,将安阳的一些民生全都往里套。

述职时,秦墨一直在身旁观察皇帝的神情,见他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内心忐忑。

不过好在安阳王没有在述职过程中犯什么错误,一直严谨说话。

述职完后,安阳王松了口气,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很不自在,便向请旨:“皇上,臣此次述职耗费心力极大,想择日便出发回安阳。”

这件事他没有同秦墨商量,便在皇帝面前请示道。

秦墨听闻后很震惊,刚回来便要再回去?路上也太奔波了。

皇帝也震惊了一下,问道:“为何?难不成安阳王不想待在京城?”

此话更是试探。

听出用意后,安阳王笑道:“安阳才是臣所属的蕃地,臣一定会尽心尽力为皇上守好那片天地,绝不会有二心的!”

这是借口。他想借此表明自己的衷心。

想到这,他想皇帝应该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不会再刁难于自己了吧?

“原来是这样,朕一直都相信你没有二心。”皇帝点点头,笑道:“不过你离京多年,去而复返,太后甚是开心,你也体恤太后,不妨留下多日,好陪陪她老人家。”

安阳王内心也记挂着太后,但是想到他的猜忌,特别是他带笑说着这番话,便不敢随意应下。

还没待他说话,皇帝便着急说道:“这件事便这样定了,无需多说,安心留下吧。”

他们父子俩错愣,不知皇帝用意何为,等到他们反应回来时,皇帝便已离开。

空荡的皇位令安阳王叹了口气。

出了宫门,安阳王内心惴惴不安,问道:“你说皇上这是干什么?我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他内心郁闷,想到兄弟二人经过多年,情谊竟如此疏远,叹了一口气,想念从前孩子时啊。

秦墨看得出皇帝没那么绝情,何况他们当年还是手足,割舍不掉这情分。

“父亲且宽心,既然事情已定,便安心住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数日,熬过去便是。”他劝慰道。

正好他们留京这段时日他也可以跟叶柯多亲近亲近,日后回了安阳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