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倒不像是二皇子那样胡搅蛮缠,听完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那要是这么说来,就真的是天意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着急跟他们翻脸,再看看情况吧。”
“是。”
容家人又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等到容焕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安国公喊住:“你这次回来就多待几天,过些天你母亲正要在家中举办些个茶会,你也陪陪她。”言外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容婉严肃了好久了脸上露出个笑容来。
容焕无论心里多不乐意,也只能答应道:“儿子知道了。”
三人随即告辞,等出了安国公的书房,容烙这才拍了拍容焕的肩膀道:“父亲说的也没错,你老大不小了,再这么拖下去真不是个事儿,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两儿一女,你说你到现在都不肯成亲,难怪爹娘会着急。”不过他的那两儿一女中除了女儿是嫡出,剩下的两个男孩儿都是庶出。
容焕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分明是露出不耐的神色来。
容烙见状也不再打趣他,两兄弟又说了会儿话,正好有下人来找容烙,形色匆匆的像是有什么事儿,在容烙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容烙脸色也沉了下来,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人走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容婉才叹息般的说了声:“怕是大哥院子里又有什么事儿了。”容烙的女人极多,天天后院的事情也多,不是这个怀孕了就是那里流产了,简直成天没有个消停。
容焕没有一点儿惊讶的神色,他耳力很好,早就听了个清楚。
就算是不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这样的剧情在家里天天都在上演。
想到娶了妻子之后又要被逼着纳妾,以后恐怕就要面临这样生活,容焕只觉得比带兵都累。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不由出现了一个在田野中务农的身影,不由的想到,若是娶了她入门,应该会省心的多吧。
“那日的什么聚会,母亲都打算请谁家的女儿?”容焕这样想着,就问容婉道。
容婉以为他是出于厌恶,就也没多想,捂着嘴唇笑道:“二哥,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啊,那么多的闺秀,你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去吓唬,那天母亲可不允许你乱来。”
容焕不屑道:“便是那些女人,也配我去吓唬?”
别说别人,就是容烙的妻子见了他都是小心翼翼的,要是自己声音一大,那位柔弱的大嫂都要打个哆嗦。
“那你问这些做什么?”容婉故意问道。
容焕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容婉虽然和他亲近,但是也不敢被自己这位二哥用这种眼神看着,容焕到底是在战场上走出来的人,加上身上的杀气向来不收敛,被这么看一会儿就头皮发麻。
“罢了,我说就是了,二哥可不能这般欺负人。”容婉无奈的摇了摇头,妥协道,“无非就是京城贵族的女儿,爹爹虽然跟文妃交好,却还是看不上新贵,那些个老牌世家的嫡女,大哥要是想知道,我回去写给你就是。”
她也不想二哥再娶一个事儿多的。
容焕顿了一下,还是问道:“母亲请的人中,可有宁嫣郡君?”
容婉闻言好奇的看了一眼他:“二哥,你怎么忽然问道了宁嫣郡君,莫不是已经见过了?”说道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不就是私相授受么,要真是这样,她还是要跟母亲说,这样的女人是万万进步的容家的大门的。
“不是你与我一直在说么。”容焕没有直接回答道,“好奇罢了。”
容婉和慕青璃并不是很亲近,也不知道她出京城去庄子上的消息,听他这么说,便以为二哥只是听过慕青璃的名声,并没有见过她。
“宁嫣郡君不来的。”容婉摇头道,“二哥怎么忘了,父亲和大哥并不欣赏她,怎么会给她下帖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而且我与慕青璃也算有过数面之缘,她虽然聪明,却聪明的太过,二哥还是不要仅听传言就敲定的好。”
容焕本也就是在容婉这里探听一下,既然已经知道了家人对慕青璃的态度,登时也就不再多问,三两句话的打岔将话题岔开了。
……
慕青璃这一觉真的是睡了好久好久。
但是好在这次并没有向上次重病那样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因为伤重的陷入昏迷,后来又被郎中换药之后灌了安神汤。
墨凤祈走之前留下了十人保护慕青璃,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人都是他绝对信任的,就怕发生之前那样的事。
这样到了第二天,慕青璃就完全脱险。
她不知道因为白莲教主的事儿在朝堂上引起多大震动,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稳,感觉一股子很难闻的气息将自己包裹着,只闻着就想吐。
那味道实在太冲,慕青璃终是忍不住猛地睁开眼睛。
“哼。”一声熟悉的冷哼声就这样闯入她的耳朵。
慕青璃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天之前的发生的种种才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面,而外面漆黑的夜色和眼前泛着银光的面具又让她感觉这是一场梦。
慕青璃这样想着,伸手在那人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嗯,手指尖掐的有些痛了,应该不是梦。
慕容绝尘正想发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蠢女人,没想到她直接伸手在自己身上一掐,疼的他也闷哼一声。
“你干吗!”他本能的想将她的手拽住,却忽然想到她还是病人,便只是嘴上凶了一下。
慕青璃知道自己还是在庄子上,这人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又“夜探香闺”了,便下意识的想要恶人先告状的质问他,从而将自己那一掐给糊弄过去。
“一……”哪知道一开口嗓音粗粝的吓人,而后就是声音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的冷汗都留了下来。
……我去,怎么把受伤的这事儿忘了。
慕青璃扶着床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这期间那人就一直冷眼旁观着,末了才冷笑着说了一句:“当真是活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她每次出个门都能碰见墨凤祈那人,每次还都要发生个什么事儿将两人搅和在一起?
这也就罢了。
更可气的是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傻的,竟然将他给的两个暗卫遣走,反而让墨凤祈的人来保护她的安危!
难不成在她心里,墨凤祈比自己要更安全?
想到这里他唇角的冷笑更甚,恨不得将她本来就受了伤的脖子再一妞,直接将这女人掐死算了。
慕青璃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习惯,再加上这会儿不便说话,便用手语给他比划了一下。
银面人眯了眯眼睛,没有回应。
慕青璃这才想到自己的手语是在现代的时候通用的,到了古代人家真看不懂,但是手中又没有什么纸笔一类的,想了一下,就拉过那人的手,在他的胳膊上写了起来。
冷不防的被她拽过自己的手,他本能的想要缩回来,却看见那葱根一样的手指在自己胳膊上比划,心中的气不知怎么的就消了一些。
不过隔着衣服实在是碍眼,他便假装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拉到自己手掌中:“写的什么,再慢些写一遍。”
他的手修长,完美的像是上帝最精心雕琢的作品,慕青璃看的都愣了一下神儿。
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盯着人家的手就走了神儿,于是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月光下,她的手指像是葱根,小小的在他的掌心游走着,所到之处在他心底激起一阵酥麻。
他看着那只手,心中当真就起了一团火焰,恨不得将它包裹住再将她整个人狠狠拽进自己怀里教训一番,看她下次还会不会这样莽撞的将自己的人支开。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
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
慕青璃在他手中写出了几个字:你刚才给我闻得是什么?
那臭味到现在还在她的脑海中晃悠个不停,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他嘴角勾起一起笑容,眼睛里暗光闪过。
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将瓶盖扒开故意在慕青璃脸前晃了晃:“你说这个东西?”
顿时那种其臭无比的味道又充斥在了慕青璃的鼻腔里,她连忙将身子往后昂,示意他将那个东西拿开。
就是这个!
臭的要命,他到底拿的是什么!
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这个可是好东西,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没有给你闻它,我将它灌了下去。”
慕青璃闻言将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WTF!
他将这个臭的要命的东西给她喝了下去,这……这不能是真的吧!
可是人的七窍都是相通的,说不定真的是味觉,但是她却感觉成了嗅觉!
他嫌事情不够大,故意叹息道:“说这是好东西可不是骗你的,传说中的尸油知道吗?就说的是这个,旁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