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汐,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这女人扭捏不情愿的样子,让他想挥手直接脱掉。
心中压上一团火,“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矫情什么。”
我去。
人家这是不好意思!
我要当着你的面脱的光明正大才有问题。
我想默默的养伤不行吗?
苏沐汐脾气也被南亦辰的不耐烦整没了:“我都说了没事。”
关心她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居然还不耐烦。
若是因为今天他让自己开车出了意外,不然她哪里会受伤。
他愧疚就愧疚嘛,说话还如此冲。
南亦辰怒了,看她还抓着衣服。
“蠢女人,现在是你逞能的时候吗?”
他直接上手扒掉衣服。
后背是大面积擦伤,应该是抱着他躲枪滚山坡时导致。
她戏皮嫩肉的,还搂着他,重力全在她身上,山坡许多石头和尖锐的树枝,严重的地方戳成口子,有几处不家小碎渣埋在伤口里。
若不是穿了外面,血早溢出来,他也不会发现这么晚。
“可恶。”
他气到冲苏沐汐低吼:“你是有多蠢,居然忍一路回来。没痛感吗,这么大片伤口我若不发现,你打算流血身亡是不是!
哑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受伤了!”
一路上没说话,表情痛苦。
开始他以为真是吓的,直到下车看出她走路姿势不对劲。
能清楚她努力的掩饰,身体僵硬到举步艰难瞒不住。
但他没想过,居然整个后背都伤了。
他的心,跟着疼。
苏沐汐沉默不语。
不是她不愿意回,而是南亦辰扒扯她衣服时,衣服与干掉的血凝固在一起,等于撕开才脱掉衣服。
原来伤口撕裂般的疼是这样无法呼吸。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额头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痛的想尖叫。
对上南亦辰黑沉愤怒的脸,她咬牙坚持下来。
“别再有下次!”
他拿药箱来替她处理伤口。
每一个动作小心到他绷紧每根神经,深怕碰的她痛。
清理伤口,再专业也会有疼感。
苏沐汐身体绷直,泪珠直流,双手手握拳头。
若不是考虑到雅观问题,她要放嘴里咬,转移注意力。
“痛吗?”南亦辰蹲着,一直在关注她表情。
说的废话啊!
你说的一整背都是伤口,能不痛吗。
“你轻点。”
嘶……
真的要给她疼死了,疼死了呀。
呜呜。
后悔救南亦辰了。
让他中枪该死多好。
当时没发现滚下山坡有多疼。
见她脸色惨白,额头不停有细汗,南亦辰心疼的烦乱:“本来就蠢,还选择隐瞒,自找的,痛死算了。”
嘴上不饶人,妥妥的直男没错了。
苏沐汐难得跟他计较。
明明就关心,嘴里斥着,行动却是放松力气,给她放消毒水的地方吹凉气,缓解她疼痛。
背部传来凉悠悠的感觉,疼痛少一半,苏沐汐惊讶的僵着身体。
人生中,第一次……
从未想过,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南亦辰会这般对她。
悄悄看过去,他虽臭着脸,动作却极其温柔。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被迷住啦。
“伤口初步处理过了,现在去医院。”
“还要去医院吗?”
经历刚刚的事,她好累,伤口也疼。
她就想安安静静的休息,睡一下,不想折腾了,需要冷静。
“没多严重,就在家里处理下就行了。没必要去医院吧。”
大的医院都在城边,这里过去至少半小时。
“苏沐汐,你是不是习惯性和我唱反调。”
她哪有。
只是伤口疼,不想折腾嘛。
看她不说话,南亦辰薄唇抿成直线,不想与她废话,直接蹲下去。
“我背你。”
苏沐汐的嘴巴惊的能塞进个鸡蛋。
南亦辰真真实实的蹲在她面前,要背她。
这感觉,有点梦幻。
“你要背我?”
这可是从来没想过的画面呀。
怕不她痛到幻听,她主动又问一次:“你刚说真的要背我?”
“难道我蹲着看你身材的吗?”
这男人……说话真不中听。
“赶紧的,墨迹什么。”
南亦辰分贝加大了几分,她迟疑了下,忍痛爬到他的背上。
无力的趴在他背上,闻着属于他的专属气息,仿佛麻醉一般疼感少许多。
他的背很宽厚,有着强大气场,让他感到十分安心。
可能是因为她和南亦辰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时刻。
她有些享受,感到开心。
同时间,希望时间过的稍微慢一些。
不知不觉,眼前重影越来越多,视线渐渐模糊。
再本来,已是第三天的事。
她趴着睡的。
醒来后一脸迷茫的将病房打量一圈。
本能的伸懒腰,扯的后面剧痛,她瞬间清醒。
刺鼻的消毒水味,洁白的床单……她在医院。
手酸,脖子难受。
趴着睡真不舒服。
“呃……”
扭扭脖子,后背都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别乱动,刚刚上了药。”
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她顺声望过去,四目相对。
她昨晚晕倒了?记忆停在他背自己。
正准备说什么,南亦辰忽然起身。
打开保温桶,盛粥,盛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莫尔交待吃清淡一点,伤口面积广,怕感染。”
呃,意思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能喝这些白味吗?
苏大小姐瞬间就不开疏了。
“我知道了。”
她聋拉着脑袋,虽无奈,也只得点头:“我会乖乖的听莫尔交待的。”
“你没受伤吧?”她关心道:“既然来医院了,有没有让莫尔顺带给你检查。”
“嗯。”
嗯?
那就是检查过了。
“没事?”
“嗯。”这下点了下头。
行吧,你话不,我也不多说。
“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南大总裁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这女人,一醒来就着急赶他走。
多不待见。
他很生气,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他强压了怒气。
吹冷了粥,他端着,亲自舀了一勺子送到她嘴边:“你只需要顾自己的伤,管好你自己,其余的你别过问。”
关心他还有错?
这男人,自大的可能。
反驳人一点不给面子,扎心。
她盯着香喷喷的粥,实在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