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刚刚的话彷如一番气话,他轻笑出声,认真的盯着她。“那是不是以后你无论在哪里,都会记得我。”
明明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却令江知裳头皮发麻,她拉了拉被子,又假装咳嗽了几声,见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有些暗淡,天色好像已经开始泛黑了,于是她赶紧下了逐客令。“小王爷,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我有些泛了。”
秦佑霄看了一眼窗外,湘州天黑得早些,此刻也不算太晚,可天色却都已经开始泛起了黑来。
“你刚刚没听见他说,让我寸步不离你。”秦佑霄站起身来,将她身体放平,然后自己坐在床边,江知裳身上穿的是千殊的衣裳,尺寸不对,穿在江知裳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天儿太冷了,你去休息吧!”江知裳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他这般照顾。
而她刚刚自己做起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可被窝都已经冷却不说,自己还被冻得有些颤抖。
“不行。”秦佑霄拒绝,坚持不肯离开。
“你不用这样其实。”她虽然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可他也不必为了她这样,毕竟以他的身份来做这些事,的确不符合。
“那行。”秦佑霄站起身来,就在江知裳以为他会离开时,他揭开的被子,脱了鞋子直接转进了被窝里,一张脸近在咫尺的就在眼前,江知裳愣了下。
“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躺着。”
不知为何,她居然就相信了他,她本想转过身背对着他,可因为怕压到身上的伤口,她没有动作,只是闭上了眼睛。
被子有些小,两个人这样平躺着未免盖不到。
不一会儿,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传进他的耳朵里,知道她睡着了,秦佑霄静静的观看了她许久,也都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中。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千殊在汤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草药,江知裳睡得异常的安稳。
秦佑霄真的做到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江知裳站在屋子里,从窗子里看到外面的雪地,十分的欣喜,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
她抬起手,指了指雪地里的小鸟,“这种雪鸟不长见,因为总是成双成对的一起,湘州人都把叫做鸳鸯鸟。”
在湘州生长了那么多年,江知裳自然也看见过这一种雪鸟,雄性鸟大多以灰白为主,而雌性鸟大多以红橙为主调色,两种雪鸟相结合,倒也是十分的赏眼。
只是可悲的是,这一种雪鸟寿命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年,它们虽然适应了冰天冻地,却依旧不长寿,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可悲又可叹。
“名字倒是挺别致。”秦佑霄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觉得这种鸟有多稀奇,毕竟稀奇的东西,他见过很多。江知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去。
“小王爷,你说,我还能回到黔阳吗?”话语中带着期盼,她得回到江府,母亲之仇未报,她怎可安心,回去之后,绝对不会手软,她倒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那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