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贾辉怔然而问。
“先看公子。”风无情顺缝隙侧身闯入。
贾谨之目下气滞咽喉,脸色涨得紫红。
她来到榻前,径自抬指点上他的谭中穴,停留片刻后收指。接着扶他挺起上身,一掌击在其背部。
“噗!”一口黑血夺唇喷出,贾谨之瘆人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风无情拭去他嘴边血渍:“大人是否按照嘱咐,我离开一个时辰后才让公子进食的?”
“嗯,都是依姑娘之言做的。但不知小儿这是怎么了?”
风无情了然颔首:“叫院外护卫进来守着屋子。公子已不会再出状况,莫乱放人进来即可。再者,烦请大人和洪管家随我去别的厅室,到时大人疑惑自解。”
主院花厅里,丫鬟们奉过茶点相继退下,偌大的厅内只有风、陈、贾、洪四人,至于厅外、院外,贾辉均没派人把守。
已恢复自由的洪管家揉着酸麻的脖子,关切问道:“主公,公子如何了?”
“姑娘妙手,谨儿没事了。”贾辉瞅瞅管家颈侧的红块,皱眉道:“你还不快向姑娘赔罪。”
洪管家心有不甘,但见家主发了话,身为下人的他仍是冲对方歉然鞠了一躬。
风无情挥手表示无需如此。
洪管家内心的愠意刚有消减,却又听她说:“赔罪是不必,不过为何给自家少主下毒,管家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说什么?”主仆二人几乎同时喊出这四个字。然风无情耳力绝佳,明显辨出混在一起的两个声音,一个是震惊,另一个主要是紧张。
“无凭无据,姑娘何敢胡说八道?”面对风、贾两道锐利目光,洪管家恼怒质问。
风无情淡然反问:“管家怎知公子是中毒?”
“那银针变紫……”他霍然住口,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风无情接着他的话说:“世人试毒均以银针变黑为准,况且我又在血中滴入它物,你怎断定银针发紫即是中毒?”
“小人……猜的。”洪管家强硬驳道:“看姑娘当时的凝重神色猜的。”
“管家倒是善于观察。”风无情没滋没味地夸赞一句,又轻飘飘地说:“提到反应,我说能解毒时,管家的反应颇有些沮丧啊。”
“定是姑娘看错了。”洪管家基本从惊愕中还复了冷静:“单凭这些没来由的证据,姑娘休想冤枉小人。”
“那你可否抬起惯用的右手让我等看看?”
此话一出,洪管家顿时傻在原地。因被点名的右手已宛如摆设一般,粗糙的指甲更隐隐泛着青色。
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没碰那盆试毒水,缘何会出现她说的染毒之人接触那水后才会有的症状?
风无情想以他的智力天亮也未必有答案,遂解释道:“那水不是在验毒而是在验心。”
“验心?”贾辉拧眉问:“怎个验法?”
风无情颇感困倦,小啜几口清茶提上一提精神,笑问:“大人发现针尖有变,可有觉得是毒药所致?”
贾辉认真回想当时一幕,未有她说的感觉,因确觉其十分古怪而被洪管家带了思路,于是微微摇了摇头。
“洪管家应知此毒银针试不出,所以当时惊骇之余才会那样讲。而我与大人皆没怀疑,他便觉得自己无有疏漏,以至于适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如此也只能证明他知道小儿中毒,不见得是他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