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呀,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一点也不许撒谎!”她干脆直接从床上下来,并走到了他的跟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说。
陈东林慌了,他眼神闪烁心里因为没有确切的答案而不敢与她对视。
红杏见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一火,下一秒便伸出双手来将他的脸固定住,她说:“你看着我,我今天必须要听到真实的答案!”
陈东林没辙,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只好如实地说:“我心里有你,但是看到你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忘记你曾经背判我的事,我只要一靠近你,就会想起在县某机关门口下雨的那一天。红杏……我需要时间,请你理解一下我好吗?”
红杏的手一下子无力地放开了他的脸,原来她猜测的没错,他对她曾经的事依然还无法释怀。只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复婚来折磨彼此呢?难道他这是为了报复?
“你心里还恨着我对不对?”红杏歪着脖子又问了一句,她的眼里不知何时已泛起了泪花。
陈东林只看了她一眼便不敢再去看她,她现在这样的眼神既哀又怜,让他看了心有不忍。
“也许是吧,所以我需要时间。”陈东林转过头去看向别处,淡淡地说着。
“那你需要多少时间,一年、两年、还是多久?”红杏冷笑着,她看着他的侧颜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那种情感应该可以叫作又爱又恨!
“你吃饭吧,明天……我会走得比较早,你不用送我了。”对于时间,陈东林无法给她确切答案,所以他便干脆不答了。
红杏看着东林离开了房间,房间里虽然还飘散着他的味道,但现在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一下子跌倒在身后的床上,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厨房里,谢利芳和陈华生见儿子从房间里出来后,房间里随即传来了红杏低低的哭声。俩人忍不住唉声叹气,谢利芳嘴里喃喃地说道:“真是一段逆缘啊!”
第二天,陈东林果真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昨晚在睡前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袋,今早六点多在吃过了母亲谢利芳特意早起煮的早饭之后,便准备出发。
“东林啊,这次去市里这么远,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不?你头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妈实在是有点不放心……”谢利芳在东林出门前,叮嘱了两句就想哭。
“儿子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哭啥呀?”陈华生站在一旁见老伴又要开始哭哭啼啼的了,有些受不了的说了她一句。
母亲的感性并没有传染给陈东林,他看起来比较平静,他在朝红杏那个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对父母说:“爸妈,那红杏就交给你们照顾了,我到过年时就会回来。”
“放心吧,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做的。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别让人家的车等你一个人。”陈华生不喜欢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场面,他看时间快到点了,便催着东林走。
陈东林看了看时间,于是背起了行李袋出门去了。
陈华生和谢利芳跟在后面,直接将他送到了大门外好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唉,你说儿子这一走,我这心里也跟着空落落地不得劲儿。”陈东林走远后,谢利芳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地说道。
陈华生见她这样,想说她两句,但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忍住了。他说:“进屋吧,男儿志在四方,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就你放心得下,那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呀?儿子去个市里我这心里都这么难受了,要是再去个别的什么地方,那我还怎么活呀?”见老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谢利芳突然就觉得很生气。
陈华生呛道:“就因为有你这样的妈,咱儿子才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真是慈母多败儿!”他说完,也气呼呼地朝屋里走去。
“你……”谢利芳刚刚才因为儿子出门而心里难过,这会儿又被自己的老伴呛了,真是又恼又气。她刚想追进屋里去跟老伴再理论两句,却在进门之后看到老伴陈华生愣在了那里。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那儿子没出息难道是我造成的吗?你,红杏……”谢利芳才进屋骂了两句,转瞬也愣在了那里。
客厅里,红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她正趴在客厅门口的门框上,看着大门口这边的方向泪流满面……
小岭岗村西头新鸡场
今日艳阳高照阳光明媚,陆从军和春梅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他俩要赶到新鸡场把鸡给卖了。
通过前段时间的治疗,鸡场里现在所有的鸡都活蹦乱跳,健康得不得了。就在昨天,陆从军随便抓住了两只鸡一称,啧啧,每只都有三四斤重。他宣布,这批鸡是时候出栏了。
这一早上,陆从军把马诚也临时调派到了新鸡场,让他帮忙将鸡装好搬上拖拉机去。
“哎呀,真是想不到呀,咱们这一批鸡居然还有成功出栏的时候!想当时发鸡瘟那会儿,谁看了心里都要绝望呀!想想也真是奇迹!”春梅站在拖拉机的旁边,看着马诚将那鸡一笼笼的搬到拖拉机后仓时,感慨地说道。
“嘿嘿,那是呀,这还真是多亏了县农业站那专家。等我改天有空了,得专门登门道谢才行。”陆从军今天也特别的高兴,他一边和马诚一起将那些鸡搬上车,一边乐呵呵地和春梅说着话。
春梅接道:“那是应该的,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是应该表示感谢的。等哪天你有空了,我们俩一块去吧?”
“行呀,等我安排出时间先。”陆从军说着,继续卖力地忙碌着。
春梅站在边上看着他俩忙活,她自己却帮不上忙,她在看了眼变得空荡的鸡舍之后,突然想到:“对了,这一批鸡卖了之后,咱又得上新鸡苗了吧?我在想,这鸡场要是重回正轨的话,单靠咱两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要不然还是再招几个人吧。”
“那是必须的,这鸡场到时肯定是要招人的,回头我再去问问原来在咱这干的那几个人还愿不愿意回来,要是愿意回来就省得再找了。”陆从军说道。
“嗯,要不然你把正祥叔也叫回来吧,我看咱村管鸡场也没什么人比他更合适的了。”春梅想到陆正祥毕竟之前在这鸡场干过,对打理鸡场多少也比较了解了,再说他也是从军的叔,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容我想想吧。”提到让陆正祥回来,陆从军却犹豫了。他想到上次鸡瘟事件,正祥叔要是能及时跟他汇报一些情况,那鸡场也不至于损失这么惨重。可以说,上次的鸡瘟事件,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春梅见丈夫都这么说了,只好不再问什么,马诚也在这里,她知道有些话当着外人还是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