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晕倒

天平镇酒店

午后,红杏在一声惊叫之中猛的醒来——她又做恶梦了,她梦到自己的父亲被黑脸的包公给上了狗头铡。她的父亲被两个公差押着将头伏在那明晃晃寒森森的大铡刀之下,随着那刚正不阿的黑包公一声令下,她父亲的头被咔嚓的一声斩落在地,一下子滚到了好几米远的地上。

梦醒之后的红杏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她的脸上背上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一股凉气从脚指头窜到了头发丝,这个梦让她害怕不已!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些冷汗终于不再往外冒的时候,她的呼吸才平稳了一些。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她看了眼手上的表,已经一点过了,下午还要去一趟镇政府,她得找镇长打听一下她父母的事。

想到这里,她一骨碌地从床上下来,然后快速到卫生间洗了个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衣服是没得换的了,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家里被封,身边除了那只手提包包之外什么都没有带出来。

本来她想着找有关的部门说一下情,多少让带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出来,可母亲也被带走了之后,她现在更担心父母的情况。

红杏从卫生间出来后,拿上了手提包包出了酒店急匆匆地往镇政府而去。

说来天平镇也就这么大点地方,镇政府办公室离酒店并不太远,走路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红杏到了镇政府后直接越过了一楼来到二楼的镇长办公室,当她正要推开办公室那门的时候,却从里面走出一个拿着文件夹干部模样的男人。那男人见红杏看着面生,细看之下她头发微微凌乱,脸上的神情满是焦虑,而再往下看时发现她的肚子还微微的隆起着,一看就是怀有身孕的。

他担心她是找镇长来上访或者办事的普通民众,于是忙警惕地将她拦住,并问道:“请问你是干嘛的,来这里做什么?”

红杏也不认识这个男的,但她猜想这人能从镇长办公室出来,应该也是这里办公的工作人员。她急冲冲地将那人推开,挤身就要往里进去,霸道地说道:“我找镇长!”

“我知道你找镇长,问题是你是谁啊?镇长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那男的被红杏强挤着将他往边上推,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高兴了。

“我今天就是要见镇长,你管不着,夏叔叔你在不在?”为了自己的父母,红杏此时又恢复了以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头,那男的越不让进她就越是要往里挤进去。

办公室里,镇长夏长松刚好也在里面。他听到有人叫他夏叔叔,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于是忙对拦在门口那男的说:“小孙,你让她进来吧。”

那个叫小孙的男人在听到镇长的指示之后,只好将门打开一把些把红杏放了进去。

红杏一进到办公室,在看到夏长松之后直接就对着他哭出了声来:“ 夏叔叔——”她大喊了一声,紧跟着泪水就像那断了线的珠帘一般,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滚落。

镇长夏长松年纪跟红杏父亲差不多,他跟蔡昆都是从最底层的办事员混到了现在的位置。俩人一路摸爬滚打,又同在县某机关单位共过事,只是后来因夏长松职位调动,才调到了镇上当了镇长。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夏长松和蔡昆私底下的交情还不错。

夏长松一看到红杏便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她让红杏先坐,然后又给端了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让她喝。

“这次过来想必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吧?”未等红杏开口,夏长松便未卜先知似的开口了。

红杏擦了一下自己的泪水,仰头看着夏长松惊讶道:“夏叔叔,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下我父亲的事,还有……我的母亲也在前两天被叫了去,至今未回。”

夏长松听了红杏的话之后,却一点也不惊讶,他点了点头轻叹着对红杏说:“你母亲的事我也听说了,唉,你父母的事现在都有点棘手呀!”

“夏叔叔,我父母他们到底怎么样了,难道这次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听了夏长松的话,红杏反倒更加的着急了。

夏长松表情凝重,一张国字脸上眉头微皱,他又想了一会儿才跟红杏继续说:“据我了解到的,你父亲以权谋私确有事实,而你母亲……也因为知情不报可能要……”

“要怎么样?”听到这里,红杏再次着急地问着。她感觉天眩地转,要不是她本身就坐在沙发上的话有可能就晕倒在地了。

夏长松看着她脸色比刚进来时更加的苍白,在这个已有些清冷的季节里她的额上却渗出了一颗颗的汗珠子,她的境况看起来很是让人担忧!

“小杏,你没事吧?”夏长松急问。

“夏叔叔,我没事的,你快点告诉我,我的母亲到底也会怎么样?”红杏的神情急得都快又要哭出声来了,如果母亲也回不来的话,那她一个人要怎么办才好呀?

“唉——”夏长松又是一声的长叹,他顿了顿总算说道,“你母亲可能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至于影响的大小还得看全部调查清楚后才能定论。”

“夏叔叔,我父亲会不会坐牢呀?像公务人员家属私办企业,利用权力多少为自己家的企业谋点利益,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为什么明明这类的事情不少,却独独要抓走了我的父亲呢?”红杏不明白,像这种事情以往也有报道,但顶多也就是警告或者撤消党籍职务之类的处分,而她的父亲却被关了这么久还未回来。

红杏的提问也正是问出了夏长松的担忧之处,他和蔡昆私下交情还不错,如今蔡昆落难了他自然也是着急的。

夏长松说:“按照以往的惯例情节不是特别严重的是这样处理没错,但你父亲在拍卖镇效区边那块地时,明知对方资质不合格却还是给办了,而且事后这家未达到资质标准的公司马上就在你母亲的企业里下了大量的订单,且价格都高于市场标准。如此以来,你父亲的事就比较严重了。”

夏长松的话才一说完,红杏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