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好歹她也已经跟小彬领证了,而且虽然当初是因为她爸那层关系,小彬才跟她结的婚。但现在人家家里刚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下子又要离婚的话,咱是不是有点太不道德了?”老官听了老伴的话,有些难以接受,他觉得这样做确实太过份了些。
“那有啥道德不道德的,要不是当初小彬说是为了工作的话,这个婚我是死活也不会同意让他结的!现在好了,出事了吧,这升职也没希望了吧?那还把着这门婚事干啥哩,这啥好处也捞不着,还惹得一身腥。我不管,反正儿子,妈还是觉得你跟她尽快离婚比较好。”姜氏不同意老官的看法,她坚持要让儿子跟红杏离婚。
官小彬听着父母的争吵声,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似的,他表面平静地说:“爸妈,这事你们就别吵了,我已经想好了。这婚得离,而且还要越快离越好,现在红杏她爸被停职了,主任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儿子,你想怎么做?”老官担忧地看着他问。
官小彬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想取而代之!”
“儿子,能行吗?”姜氏一听,忙激动地问道。
官小彬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满满的自信,他说:“事在人为,只要肯想肯做,什么事都是有希望的。我打算先跟红杏撇清关系,然后工作上再好好表现一番,到时候再托关系递递话,这事儿我觉得有把握。”
“既然有把握的话,那你就去做吧。”老官见儿子都计划好了,便也不再劝阻。虽然这么做会负了红杏,但……谁让她现在肚子里怀的谁家的孩子都不确定呢?”
就这样,一家人在楼梯间临时商量着,就把红杏的婚姻给判了,她和官小彬的婚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一家三口商定之后,老官和姜氏睡觉去了,而官小彬则推开了他和红杏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红杏正坐在床头上靠着,她已经哭得双眼通红、眼皮水肿。当她看到官小彬进来之后,她发疯似地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她大骂着他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官小彬一把将那只枕头接到了手上,他拿着那只枕头走近到床边,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红杏,别闹了,咱们离婚吧。”
……
红杏愣了一下,他的话让她突然间忘了哭泣,她用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像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问:“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明天就去办手续。”官小彬面无表情,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红杏这回是听清了,而且听得很清楚——他要跟自己离婚!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难道就是因为我父亲的事,你怕影响到你自己?”她看着他问,她觉得她的心在滴血,在疼痛,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难受过!
“你说呢?”官小彬嗤笑着反问了她一句,然后又继续嘲笑着说,“我这个时候提离婚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以为我是真的爱你才跟你结的婚吗?呵呵,你别傻了!”
红杏听着他的这些话,心都要碎了,他说他不是因为爱她才跟她结的婚,那他是因为什么?
“难道你就一点点也不曾喜欢过我吗?”红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一片片碎裂的声音,她觉得她真的快要疯了。
“没有。”官小彬面无表情地说着,他回答得干脆利落,连一丝幻想也不留给红杏。
“既然没有,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为什么在我怀了不确定是你孩子的情况下,你也没有拒绝我?”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将她伤得遍体磷伤,哪怕他已经说了他不曾喜欢过她爱过她,可她还是不想跟他离婚。
他不爱她,可她是真的爱呀!
“为什么为什么!你问这么多这些有意思吗?难道你就这么蠢这么笨,连一点点也想不到吗?我会接近你跟你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你那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父亲呀!如果没有他,我不但不会跟你结婚,我连碰都不会愿意碰你一下的。我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吧!”面对仍旧执着痴缠的红杏,官小彬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个又蠢又笨又丑的女人,他是一刻也不想面对了!
红杏这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墙倒众人推,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意洋洋以为嫁给这个男人是占了多大的便宜,而他竟是因为父亲的权力才刻意接近的她。
她真是傻呀,傻透了,傻到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亏她还以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了真爱,竟不曾想是遇到了渣男!
“呵呵……”她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悲凉而刺耳。
官小彬看着她像疯了一样的笑着,心里忍不住讽刺地骂了两个字“疯子!”
屋里另一个房间,老官和姜氏听着儿子房间里的动静,除了叹气却都漠不吱声。事到如今,他们除了装傻装聋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唉——,睡吧。”老官听着那边的动静慢慢小了,这才跟老伴说了一声,然后翻个身去,闭上了双眼。
红杏在狂笑过后,情绪变得平静了许多,她仍旧靠在床头上,心如死灰地说:“那就离吧,对了,晚上请你到沙发外面睡吧,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这个官小彬自然没有意见,他走出房间,替红杏关上了房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官小彬特意向单位的赵书记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带着红杏不到上午十点,便将手续给办完了。
红杏办好了手续之后,到街上花钱请了辆车,把她在官家的所有东西都一并搬回了自己的娘家。
娘家里,父亲蔡昆被带去问话后,至今仍没有回来。而母亲徐少凤这些天为了父亲的事到处奔波,此时也没有在家。
红杏让人把那些东西都放到家里的客厅里,她一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回想着以前父亲泡着他心爱的功夫茶,而母亲则和他说说笑笑地闲聊着的画面,那种日子真是幸福呀!
她长叹了一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而父亲不知道是否还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