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问题让陆从军想也没想的就答了:“不会。”
“为什么?”王蒙蒙不解,他为什么回答得这么干脆?
“因为当时来相亲的就是她呀,没有别人,也没有如果。”陆从军笑。
王蒙蒙沉默了,他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如果当初她去了,那可能看上的就会是她了。她的手拇指紧紧的钻着自己的掌心,真是越想越觉得后悔!
俩人到了鸡场之后,陆从军去配饲料并协助王中一起喂鸡,而王蒙蒙的工作还是老样子,负责鸡蛋捡拾。
当她拿着装蛋的箱子去小树林的时候,北水正站在那里等她。
他见她一大早就摆着一张臭脸,便随口揶揄了一句:“这天又没下雨,咋这么阴呢?”
王蒙蒙见他阴阳怪气的,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于是怒怼了句:“捡你自己的蛋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呀,真不懂幽默。”北水撇了撇嘴。
“你懂你自己幽默就好,你管我干啥!”王蒙蒙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正堵着气呢。
北水挨了枪子,闭口不语,他还是不要招惹她好了。
山脚下,春梅趁着婆婆出门的空档,自己溜出来准备到鸡场去看一下。
这久不到鸡场,一来她闷,二来她也想看看现在鸡场怎么样了?她知道从军不让她去是怕她的身体吃不消,但现在鸡场的人又少了一个,她担心没人干活他什么都包着揽着。
春梅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平时这座小山头她轻轻松松就能爬上去,但现在却感觉特别的累。
她站在山腰中停下来喘着粗气,中秋时节了,山上虽然大部分植物都还是绿的状态,但细细观察仍能发现有些小树的叶子变得黄了。
她呼吸着山风吹来的新鲜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轻叫一声:“真好,出来走走就是比在家里舒服呀。”
休息了一小会儿之后,她再次朝着山顶上慢慢爬去。
陆从军一个上午配完了鸡饲料又帮着喂鸡,这会儿快晌午了他还要到茅屋后的那片小菜园里去摘菜准备给工人们做午饭。
王蒙蒙在树林里估摸着又快到做午饭的时间了,便对北水说了一声:“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捡吧,我到厨房那边帮做一下午饭。”
北水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王蒙蒙并不理会他有没有回应,反正她也只是象征性的跟他说一声,至于她去哪他也管不着。
她搬着一箱已经装满鸡蛋的箱子刚走出了小树林,远远的就看到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晕死了,说了不让她来,还要自己跑来。这不是添乱吗?”王蒙蒙一看到那个女人就忍不住火浇心头。
那个人正是春梅,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春梅走近茅屋,一下子也没看到有人,她听到鸡舍那边有点声音,于是慢慢地往那走去。
“从军,是你吗?”春梅走到鸡舍的门外,还没进去就喊了起来。
鸡舍里的王中正在清理鸡笼下的鸡粪,他听到门口有人叫就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发现是很久都不来鸡场的老板娘来了。
“春梅姐,你怎么来了?”王中停下手上的活计,很开心地看着她问。
春梅见是王中不是陆从军,也笑了笑说:“王中呀,我这也久不来了嘛,今天没事就想来看看。对了,你看到从军了吗?”
王中透过鸡舍的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说道:“老板应该在屋后的小菜园吧,他每天这个点都差不多在那里的。”
“好,那我过去找他,你忙吧。”春梅说着,离开鸡舍转到茅屋后面去了。
王蒙蒙搬着一箱子鸡蛋快走到茅屋时,看到春梅又去了后面,便将鸡蛋放到库房后也跟着转到了屋后去。
小菜园里,陆从军正弯着腰在摘那地上的小白菜。春梅走到菜地边看到他背对着她神情那样的专注,竟丝毫也没有觉察到她的到来,不由得玩心大起。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调皮地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嘴里粗着嗓音说道:“帅哥,咱们玩玩呗,嘿嘿……”她故意变了声调,作出轻浮的笑声。
陆从军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在闻到一股熟悉的体香之后,嘴角不禁扬了起来。他一下就猜到是她了。
“小样,你怎么来啦?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的嘛。”陆从军握着她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她,语气里看似责备,实则是满满的宠溺。
春梅见一下子就被他给猜中了,觉得无趣,说道:“我在家里实在呆得闷嘛,想着你一个人在鸡场可能会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你呀,就是操心的命。”陆从军轻点着她的额头,然后将手抓着的一把小白菜交到她的手上又说,“那就帮老公我拿着菜吧,省得你闲得慌。”
春梅喊了一声“遵命!”然后嘻嘻地跟着他的身后,只要陆从军摘够了一把菜,她就赶紧接过来。
随后跟来的王蒙蒙躲在一处树丛后,她看到春梅粘腻在陆从军的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的寸不离,她的手拇指又开始钻掌心了。
原本她也是想来帮摘菜的,但这会儿却让春梅捷足先登了,心里顿时烦闷异常!
她默默地在那看了一会儿之后,最后黯然神伤的又回到了茅屋。
王中刚清理完鸡舍,他走出鸡舍门口准备到茅屋这边洗个手,却一眼就看到了正从后屋回来的王蒙蒙。
“咦,蒙蒙姐,你今天不去后面帮忙啦?”最近这几天王蒙蒙一到中午就帮着老板做午饭,基本是雷打不动的事,王中都习惯了。
王蒙蒙看到他,扯了扯嘴角,情绪看着有些失落地说道:“呃,春梅在后面,所以我就回来了。”
“哦……”王中见她笑得牵强,便也不多问,自己跑到水龙头那洗手去了。
过了一会儿,摘好菜的陆从军牵着老婆春梅的手有说有笑地从后屋回来了。
春梅看到王蒙蒙,笑着就问她:“蒙蒙,忙了一上午累不?”
王蒙蒙自己找了一个小板凳坐下,看着她脸色悻悻地说:“那有啥累不累的,反正每天都一样,习惯了。”
“那就好,我是想着你要是累了就随时休息,反正咱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讲那些条条框框的。”春梅见她语气有些冷淡,也没有在意,反正她那个人有时候就那样,说话喜欢带着刺。
“知道了。”王蒙蒙淡淡地说。
“老公,我给你烧火吧,你来炒菜。”春梅跟王蒙蒙说完之后,看到陆从军拿着菜进了厨房,她也跟了过去。
王蒙蒙眼神落寞,见这厨房已经用不上她了,只好又一个人重新回到了小树林去。
“咋这么快又回来了呢?饭做好啦?”北水见她又回来了,觉得很奇怪。
王蒙蒙瞟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冰冷,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找了一个鸡窝神不守舍地捡着,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北水觉得她这会儿看起来怪怪的,便若有所思地又多看了她一眼。
“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不结婚呢?”北水在原地站着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王蒙蒙原本眼神就飘忽、散涣,这会儿听到他冷不丁地问她这个问题,眼神倏然聚集起来盯着他看。她没好气地瞪眼怒道:“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北水见她一下子变得如一头竖起毛来的小野兽一般,不禁好笑地说了一声:“没什么意思,就随便问问。”
可王蒙蒙却不这么认为了,她心脏快速地跳动着,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站起身来朝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身旁继续骂着:“没意思你还问?你不觉得无聊吗?你就这么闲吗?”
北水仰起头来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却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