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余默默紧张的一句黎总,叫的她心当场凉了半截儿……
“表姐,麻烦你带宝贝先回房。”
鉴于那话音冷得实在锥心刺骨,余默默也不敢求情,只能抱起快睡着的小萌宝,匆匆忙忙躲进了卧室。
“咳咳……”她坐在沙发上,干咳着,抵死不回头。只感觉窗外璀璨的夜景,似乎瞬间消沉下来。连头顶漂亮的吊灯,也跟着晃了晃。
“徐妈,我饿了,饭做好了没有?”
她小心翼翼放下手头的文件,假装不知道地往厨房走。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不知者不罪!没错,不知者,真的不罪啊!
但是她脚刚迈出去不到半步,身后便陡然传来一句冰冷至极的问话,“老婆,你想去哪儿?”
“……”
她冷不防打个激灵,那一刻,她很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半响,她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是泛滥的媚笑,“呵呵,我去帮徐妈看看火,她一个人好像忙不过来。”
黎暮迟站在那里,只字片语没有。可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头皮在发麻……
“不用担心徐妈,我们来谈谈……”黎暮迟的脸上撤去了那些被她戏称为‘傻子般’的笑容。只剩下,唇边一弯冷冽至极的弧度。如果,那也能叫做‘笑容’的话!
那张俊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霾。长长的睫毛,合成羽扇状,中间夹着的都是逼人的寒气。深邃的瞳孔中,更是迸出一丝幽冷的精光。凌厉得,能把两公分的墙瞬间穿透,粉身碎骨。
他还没有丝毫动作,苏夏的浑身已经绷得瑟瑟发抖了。
“老婆,谈谈吧,深入地谈谈!”他重复着,力度却在无形间加重。
‘不要啊!’她心中暗叫着,这个时候,跟男人耍嘴皮子。无疑,就是拿着一把刀,往自己浑身上下捅。她才没那么傻,还是少惹为妙……
“我去帮徐妈。”她说完,打算果断冲去厨房。但黎暮迟一个箭步过去,她便连挣扎都不必,被直接扛起来,丢进了阳台……
阳台跟客厅之间,有一道门之隔。他进来时,顺手将那道门反锁。似乎今夜,就没打算再从这道门出去。
这一种意识,切入她发懵的脑袋里,当即危机感十足。
她急退两步,背抵在冷硬的墙面上。脚凑了凑,并拢起来,寻找着最合适的姿势,迎着他咄咄逼近的脚步。
“你要干什么?”她凤眸瞠了瞠,小脸被阳台上飕飕的凉风刮得灰白。话出口,也是那么没有底气……
“当然是来谈谈,你都喜欢什么时候骂我。我是不是该,适当地保持回避?”黎暮迟压实了步子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尖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她理亏,低下头。
“随便让你检查检查,我的脖子到底短到什么程度?”
“咳咳……”她更理亏,只能低头。
“还有,傻子一般的笑容。”
“咳咳……”
其实这个,她可以解释。既然能答应跟他一笔勾销,搬到同一屋檐下住。就证明,刚刚的发泄,只是疯子一般的逻辑。不作数,完全不作数……
但可惜,他现在想听的,并非什么解释。“最后要谈的,就是要怎么度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香槟色的真丝衬衫,在他掌心中揉皱。纽扣,‘啪’地弹到了地板上。
苏夏怔住!确切说,是被那粗暴的一抓惊着了!
许久,发散出去的瞳孔才收拢回来。视线压低,固定在他那只已从冰凉揉搓到有些发烫的大手。呆呆问,“你怎么不干脆把手伸进去,直接点?”
黎暮迟薄唇轻勾,如她的愿……
苏夏的脸涨红如火。“你敢不敢再不客气点?”
他笑了笑,“这么好的要求,我乐意之至。”
说完,他手便锁在她肩头上。令她干扭动着身子,却不知如何是好。
阳台上的风有些大,吹拂过燥热的皮肤,凉丝丝的很舒服。借着一缕月光,他端起双臂,无言审视着她,一双眸子如这夜色般深不可测。他很好奇,她怎么还敢?
气氛一直在那里僵持着。
黎暮迟一直靠在边上,看着她衣衫不整,推着那道门。
从旁边椅子上,拿起备用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缓缓放在双唇间吸一口。继续看着她,在那里疯狂砸门。
浓重的烟雾弥漫在宽敞的阳台上,当万家灯火点缀起不夜城别样的喧嚣时。这里,还是那么平静。
只有一道精锐的光芒,从他狭长的瞳孔中迸出。看起来,那么霸道……
“开门!开门啊!”苏夏不停拍打着门。
“快点开门,开门啊!”
她不想在这里冻死,尤其一晚上,这么漫长。她想想他那凌厉的目光,就觉得脚不听使唤。“徐妈开门!柳妈开门!表姐开门!儿子,快给妈妈开门啊!”
可惜,连踹了好几脚,门板颤了颤,仍是完好无损。
“别白费力气了……”
终于,黎暮迟伸长手臂,骤然把她捞回来。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我很不愿意,发生像夏威夷那么逼不得已的事。但是老婆,我手长脖子短,以及下体不实的事,一样需要向你求证。”
他话说得很稀疏平常,可陈述的意思,却是令她色变。
“你……”
“是你配合,还是我强来?”这是他唯一仅剩的绅士风度。
见势不妙,苏夏忙放低姿态,甜甜叫着,“老公,我道歉。”
“晚了。”
简单的二字,结束了他们之间‘友好’的对话。
……
一夜的缠绵,到天亮时,似乎都体现在了两条发酸、发麻,还有些发痛的双腿上。躺了许久,都直觉下不了床。
想不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却是‘凶猛’二字,难以囊括。
本以为他的吻技高超,是源于西方人的开放。现在看来,这都是身经百战,并且厮杀无数的经验。
“哎……”她轻轻叹了口气,淡淡扫了眼身上,没留下什么过分的吻痕。才翻身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发呆。
不知道昨天晚上,又没人看见阳台上那一幕。又或者,只是一门之隔,徐妈她们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如果是前者,没拍照算了。若是后者,她顶多以后不提此事。要是两者兼具,那么,她马上去死……
粉拳捶着柔软的蚕丝被,她敛下眼眉,不知道该照常洗脸刷牙上班,还是腾到他离开,免得遭调侃?
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还在里面洗澡,洗了足有半个多小时。
她瞥了瞥,又瞥了瞥。
突然,凤眼里闪过一道潋滟艳光。她拿起手机,爬下床,蹑手蹑脚走向了浴室门口。深呼吸一次,然后小心翼翼拧开一条缝。然后顺着那空隙,用手机偷偷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