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莫雅兰,你给她策划了一切,又是捉奸在床,又是宴会闹场,可她还能搞得丢盔卸甲,真是个白痴。你表哥这条大鱼不能扔,有黎氏当靠山,你在演艺圈才能一直如鱼得水。菲菲,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把这包东西交给里面,让他们放进茶点,当赠品送过去。”
“然后呢?”
左雨菲扯着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把她的丑态录下来,PO上微博。”
“再让警察把她抓起来?”
“你说呢?”她那一抹笑,夹杂着无数阴毒的念头,“要让表哥看到她丑态百出,并且是,无可救药。”
“果然还是菲菲最聪明,呵呵……”
那阵尖锐的笑声,冷飕飕传过来,令人直起鸡皮疙瘩!恶毒!苏夏听着,粉拳‘咯吱’‘咯吱’握得死紧。
‘死三八,看谁狠!’
苏夏坐回去后,如常把茶餐厅赠送的鲜榨橙汁喝了。并且多逗留片刻,等着看自己如何‘丑态百出’。
大约几分钟后,场地清的差不多了。只剩三桌客人,当做布景。
摄影机到位,灯光到位,女二号也站好位。导演也准备喊开始,拍摄一场茶餐厅里姐妹决裂的戏。可此时,突然传来‘啪’地一声,装着半杯卡布奇若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左雨菲霍地站起来,突然一脚踢开椅子。发狂般推翻桌子,砸烂了摄像头。随后,双眼凹红,浑身兴奋,边撕扯身上的旗袍,边指着旁边人大骂。
“菲菲,菲菲你怎么了?”经纪人急忙拉着,却被她当场挠破了脸。“滚开,滚开,谁都不准碰我。你呀,照相馆拍黑白照的都比你拍的好。还有你,灯光那么烂,成天的鬼影,你当在拍新红楼啊?”
“左、左小姐……”
“你只是女二号,女二号,凭什么裙子比我短,高跟鞋穿的也比我高?一个拍三级片的,永远别想骑到我头上来。”
“左小姐,你!你!”
“还有你,昨晚刚跟导演睡过。”
“左雨菲,你到底在说什么?”导演当即便火了,哪股大牌不大牌,命人赶紧把她拖走。可她现在是逢人便骂,导演也不放过,“导演,哈哈,导演。你潜规则这个,潜规则那个,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老,十七八岁的女人看到你就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潜规则我,但是你不敢!去死吧,老家伙……”
“疯了,疯了,赶紧把她给我按住。”
导演当场就气绝了,整个剧组的人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外面几位忠实的粉丝,见此,也都呆若木鸡。
连李姐都咽了咽口水,惊呼,“哇,这东西脾气这么刁?”
“我的lady嘎嘎。”白筱筱的下巴,已然惊掉了!
“还以为她有多高人一等,原来就是屁股撅起来比别人高呀!”
“演技派啊,演技派。”白筱筱直赞叹,左雨菲真乃演技派,整个天朝人民都需奉她为影后。“不过夏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夏看着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刚去了趟里面,告诉有关人士,未经许可经营法律、行政法规规定限制买卖的物品,情节特别严重的,其行为将构成非法经营罪。若不止经营,还试图骗客人食用。有理由认定为使用‘其他手段’,意图抢劫、迷奸等,构成三罪并罚,刑期无上限。然后我帮他,把那包药放进了所有权人的杯子里,呵呵。”
“哈哈,夏夏姐你真厉害,她这次被整惨了。”
“没什么。”苏夏微微一笑,明艳照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嘛!”
左雨菲在茶餐厅里一直发狂了很久,直到警察来,才稍微清醒过来。走之前抛出一个笑里藏刀的眼神,似乎在说,请等着!
苏夏不以为然,双眉笑得弯了又弯,“乐意奉陪。”
哈,有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任谁,都求之不得……
黎氏。
因为黎亚斯生病,着手处理烂摊子的,依然是黎暮迟。一如全公司员工希望的,黎氏的首席ceo,只有他当得起。
“兴建乐园的规划先放一放,有时候麻烦,也可能变成一种筹码。先着手这个法式别墅区,只要收购了elvis,公司的股票就会逐步回升。”黎暮迟细长的手指轻扣着一页文件上,黑框内的眸子,始终残留几分疲倦。
“但elvis很难收购。”
“老办法,高开低购。开出条件垄断,再用你所有的渠道逼着他走投无路。中间的过程,你懂。结果,你也懂。生意场无心可谈,手段就是素养。”
白泽帮他把药膏小心贴好,相比他生意场上的运筹帷幄,他更佩服黎总在情场上能够顶得住如此这般,伤筋动骨。
“实话说,黎总最近的八字,保不齐都拿去撞地球了。有空还是去庙里上柱香吧,不能保你铸成十八罗汉金身,起码能消灾灭佛。”
黎暮迟小心取出那条领结里的窃听器,望着一脸色胚样儿的白泽,食指轻抬起,慵懒抵住双唇,逸出低低的一声:“嘘……”
而这边,不想在他伤口上再撒把盐,但老爸又不能一直下落不明。于是苏夏从茶餐厅回来,便一直窝在家里窃听。即便内容都是乱七八糟的杂音,她还是秉着一颗歪脖子树,就该被吊枯的劲儿,誓不罢休。
蓬头垢面坐在沙发上,双脚搭着茶几。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穿的邋邋遢遢。不梳头、不化妆、不出去spa,连饭都不吃。比平时打官司找证据还执著,不达目的,死都不吃!就是不吃!
终于,里面有动静了……
白泽问,“黎总,那件事这么处理?”
“恩?哪件事?”
白泽稍微压低了嗓音,“就是那个人,他说他憋得难受。”
“那就帮他买几张专辑,让他听听音乐,跳跳舞。或者,请他自断手指一根。”
此刻,白泽的话音二度压低,“但是我不知道地址。”
“还是那个地址。”
白泽顿了顿,似在思考。
苏夏的心弦,也跟着绷紧。随着两团胸脯的忽闪忽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地址!地址!地址!
她催促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只可惜,下一瞬,白泽只是淡淡重复了黎暮迟的那一句,“哦,还是那个地址。”
苏夏当场捶胸顿足,崩溃了!
“哪件事?哪个人?哪个地址啊?”这是故意逗她的,是吧?
半响,里面继续传来他们的对话……
“黎总,你是真喜欢苏律师?”
黎暮迟沉默了片刻,“你说呢?”
“不懂,花花世界美女如云,有才有貌的美女同上,还如云。黎总怎么会喜欢一个,娶过的女人?”
黎暮迟依然是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才一针见血道,“野蛮,犀利,翻脸无情。邋遢,没情趣,厨艺全无。”
听完,苏夏登时急了!她就该签下那纸切结书,痛快签下!
白泽憋不住笑,“全是缺点?”
“也有优点。”他说,“喜欢偷听,哈哈。”
那一阵邪魅得逞的笑声,气得苏夏脸涨红如霞。事实证明,他果然是在逗她!果然是!
“这是她当律师以来,第一次在非律师类人士身上,栽出这么专业的跟头。黎暮迟,算你狠,算你狠一百遍!
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抱着鹅黄色的抱枕,用力捶,使劲捶。挖鼻抠眼封喉剪刀手,打死这个坏蛋,打死!
“野蛮?邋遢?没情趣?”她看他是活腻,找死,没眼光!
什么厨艺全无?哪里厨艺全无?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
苏夏把抱枕‘啪’一声丢沙发上,狠狠坐下去。再抱回时,继续继续蹂躏。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女人,斤斤计较着。别人气什么,她就气什么。并且四下无人,气得还很可爱。
似乎是知道她会做什么一般,他低低的笑声,依然是调戏中带着几分烂漫的得逞,“真可爱……”
她撇了撇嘴,哎哟,真肉麻……
“心肝儿,别乱跑……”
又是一句挑逗味儿十足的话,她浑身鸡皮疙瘩都串皮了。心肝儿?对谁说呢?他办公室里还养小动物了?
苏夏蹙起眉,狐疑一会儿,才气愤关掉。明知内含窃听器,还装傻充愣收下。明知她在偷听,还笑靥如花来出反间计。要么怎么说她前夫腹黑呢,翘楚啊,翘楚!以后,闻黎色变得了……
当天下午,黎氏突然来电话,说要召开紧急会议。所以法务部和兼职顾问律师都必须参加,包括她。
在会上,黎暮迟一身白色西装,汉白玉般的高雅。在午后一缕缕淡金色的光斑渡上去时,彰显出一种独特,而耐人寻味的优雅。如他的手指,简单一个动作,由弯变直,就是比别人显得修长、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