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启霖哄着她,得到她的那销hun蚀骨的极乐感受,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身下女子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苑苑身子僵硬,在他发泄完后,身体上的热度已经消退,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惊恐的看着俊朗非凡的男人,心抽痛的厉害。
骆启霖,原来,这就是你带我来狩猎的目的,废掉我的武功,让我从此手无缚鸡之力,再也无法伤害你的爱妃,对吗?承乾帝,我真为你可怜,你身边连可以信任的人,如今也没有几个了,你自认为和你同心同德的欧阳离天,早已是我青军的人。
今日你不杀我,废掉我的武功,侮辱我的身心,已经为你的轩辕王朝,敲响了丧钟,相信我,不久之后,我一定会让你,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骆启霖不愿意承认,看着这样的她,竟然有一丝丝的心痛,他带着笑意,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好了,没事了!”
苑苑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左手狠狠按住右肩,恨不得把碎掉的肩胛骨掏出来一般,下唇都咬出血丝来,依然止不住一拥而上的杀意。
骆启霖温柔拍下她的手,看着她死气沉沉的眸子,体贴安抚,“爱妃别乱动,这样可是会伤到自己呢,你怎的,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伤了身子?骆启霖,你可真假惺惺,我不需要你言不由衷的关怀!低垂着头,苑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的,吃力的用左手穿上衣衫,系上腰带,右臂低垂着,疼痛得让她的心,也麻木起来。
虽然她的头埋得很低很低,骆启霖还是看见她无声落下的泪珠,一颗颗晶莹透明,落在手背上,浸到衣襟中。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无助又苍凉的泪水,即使送给阴鸷的梁王,她被困在冰冷地牢数日,身上大伤小伤二十余处时,也没有流这么让他内疚又心疼的泪水。
骆启霖万花丛中过,当然知道怎么哄女人,赵嫣然喜欢他,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哄面露悲凉、沉寂得好像灵魂出窍的苑苑。
想了想,他还是将她拥过来,铁臂缠绕上她纤细的腰肢,温柔细致的安抚,“乖,别哭了,武功以后你也用不着了,乖乖的呆在浣衣局,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不知道,她哭的并不是这种痛,不是这一身的武艺,武功,她原本是什么都不在乎,失去她照样可以和以前一样,运筹帷幄,颠覆他的天下。
她哭的是他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是她刚刚竟然沉迷其中,催动血液内毒蛊时候的犹豫,是她那含冤而亡的父兄,是祭奠她再也等不来的幸福和爱情!爹爹,娘亲,哥哥,女儿不孝,竟然让你们在冰冷的地下,含冤数年才知道你们的冤情,但,你们放心,我苑苑在此立誓,今生若不杀骆启霖,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无恨哥哥,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情,我不但无法保住清白之身,还没有多余的时间,等你回来了,无恨哥哥,若你碰到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子,你便……忘了我吧!毒蛊种入承乾帝体内,他命绝之时,也是我丧命之日,无恨哥哥,下辈子,我们再续今生未了的缘分!抱着整理好衣衫的女子上马,骆启霖策马在来时的小道上狂奔着,没有发现马后树枝晃动,一旁枯树上飘然而下的身影。
“独孤,小姐的武功,恐怕……”看着远去的身影,脸色发青的青衣男子冰冷眸中射出宛如冰锥的冷意。
怒气滔天的他,浑身笼罩着浓烈的杀气,树上鸟儿落下数只,其余的振翅高飞,枯树上的枯叶飘然落下,四分五裂。
“让静尘抓紧时间找神医,希望,神医能让她恢复如初!”
玄色长袍的男子侧耳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好看的唇瓣溢出惋惜长叹。
可怜哪,苑苑的武功经过这两年的勤学苦练,已经快要和从小习武的夏晴天并驾齐驱了,再加上她有青霄国圣女一族的血脉相助,就算是当世无双的高手,一般情况下也无法赢她,如今却被男人捏碎肩胛骨,硬生生的废掉她一身修为,当真是可悲可叹!上前拍了拍青衣男子的肩膀,正要说话,却感觉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垂眸,看到地上箭矢和已经僵硬的鸟儿,他深远眸光中带着探究,“苑,你来看,这是不是烽火连环箭?”
“烽火连环箭?”
冰冷的眸底闪过兴趣,青衣男子转身,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一地的鸟雀尸体和几十支被主人遗忘的箭矢,“我没有见爹用过,但看手法和鸟雀散落的程度来看,应该是烽火连环箭无疑!”
摸着下巴,苑听雨沉吟道,陡然想到什么,疑惑的目光看着身旁的玄色长袍男子,也就是独孤非凡,“这烽火连环箭乃是苑家秘术,只有嫡系子孙才可以学,承乾帝,是从何处学来?”
“承乾帝此人深不可测,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只不过……”目光落在另外较小的三支箭矢上,独孤非凡勾唇,“小姐的烽火连环箭,看起来更纯正一些!只是,可惜……”是啊,可惜,竟然被那男人狠心的捏碎肩胛骨,今生,恐怕再也无法弯弓搭箭,策马扬鞭的狩猎了!这对将门出身的苑苑来说,恐怕是最沉重的打击,也是让她方才,落泪不止的缘由吧?想到那身形娇小人儿的傲骨铮铮,他顿时心疼,希望,她能度过心中的这道坎,不要被恨意,蒙蔽了心智才行。
但,他依然选择了相信,苑苑虽然才不过十八年华,但她的智慧在这几年里,已经让他们兄弟,刮目相看之余,更多的是佩服。
他觉得,苑苑没有动手,一定有她,不可言说的理由,或者说,时机未到!“理由吗?”
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苑听雨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解,“是什么理由,竟然让小姐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呢?”
是啊,大好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溜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发动所有人,寻找神医下落,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他治好小姐的右臂!”
最后看一眼地上散落的箭矢,独孤非凡转身,沉冷蕴含杀气的声音,在密林上空飘荡,“承乾帝,总有一天,我要你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独孤,你不回山了吗?”
想了想,苑听雨追上去,想到苑苑之前给他们的书信,也是微微凝眉,“苑世家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小姐,一声令下!”
“琅琊山的人经过一次清洗,剩下的都是忠心于我的人,又有李浪在山寨看着,他们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冷哼一声,袍袖翻飞,独孤非凡纵身而起,长啸声中,带着浓烈杀机。
层层杀机,一层又一层,在他身边环绕,飞鸟被惊得冲天而起,落下片片羽毛,随着他的衣袍摆动,上下翻飞。
“可是……”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苑听雨依然有些担忧,看着他轻飘飘落下的身影,身上环绕的阴鸷森冷的杀气,让他都有些震惊,“琅琊山原先的兄弟,都是打家劫舍的盗匪,他们,能忍住不打家劫舍,乖乖的在山寨种田吗?”
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之后,再让他们自己劳作,吃穿用度和之前大大的降低,那些草莽之人,怎么可能愿意呢?“我已经安排了可信之人盯着他们,若看到他们还敢打家劫舍、拦截过路商旅,格杀勿论!”
吓,好狠!只是,他们都知道,只有杀一儆百了,才能将那些盗匪草寇出身的莽汉,彻底心服口服,不敢再有异心。
沉默的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烟雨楼,也不避讳大街上来往的人流,径直到二楼雅间落座,落寞的要了一坛酒、四个小菜。
“你们这是怎么了?小姐可是安然无恙?回来不和我说,反而到这里来喝酒,你们是什么意思?”
听到小二的报信,叶静尘急匆匆从三楼下来,看到抱着酒坛子的两个俊朗男人,顿时气恼得脸颊通红。
让他们去保护人,怎么这样颓废的回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他们两个到这里来,借酒消愁?“静尘?”
从到唇边的酒杯一顿,独孤非凡扭头,看到蓝色身影,微微凝眉,“你寻找神医,可有了下落?”
“有点儿眉目了!”
凝眉上前,在两人身旁的长凳上坐下,叶静尘审视面前二人,见二人只闷声喝酒,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修长手指轻敲圆桌,“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的武功,没了!”
苑听雨看一眼叶静尘,从嘴里咕哝出一句后,继续喝酒,冰冷无情的脸上布满愁绪。
不是他们想喝酒,而是他们此时必须靠喝酒,才能压抑住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和环绕在心田的杀气。
只要想到骆启霖那般对待他们冰清玉洁的圣女殿下,他就恨不能冲入皇宫,将那个男人乱剑分尸!“武功没了?什么意思?”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叶静尘下意识反问过后也想到其中关键,顿时美眸瞪大,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承乾帝竟然……”“我们也不敢相信,但真真切切的,他亲手捏碎了小姐的肩胛骨,废了她的武功修为,甚至……”咬牙,独孤非凡将在断魂山密林中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诉叶静尘,英俊的脸上,难掩惋惜和怒意。
惋惜,自然是为那娇媚的人儿!她才十八岁,大好的年华,花朵一般的年龄,女子最魅力四射的时候,遭受这样的事儿,他怎么能不惋惜?在豆蔻的年龄,及笄之日遭逢家变,亲眼缩减父兄下狱,娘亲血溅尘埃,被承乾帝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偷天换日的藏在府中,小心调教!之后沦为男人玩物,变着法子讨所谓的“恩人”欢心,让他满意;为了他,她违背良心的去害人,每次害人之后,愧疚落泪,难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