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森一走,慕夫人脱力之下,顿时就在儿子床边瘫坐了下来。
儿子,妈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替你保住了那小丫头,希望接下来,你可以好好听话,回到慕氏,做你该做的事,扛起你该承担的责任。
只有这样,才不枉妈妈这么帮你。
——
叶澜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远离市区地处半山腰的房子,到了这个时候,窗外真的是黑的看不见一点光亮,也没有市区的喧闹,静得叶澜夕微微侧头,都能清晰得听到外面的蛙叫虫鸣。
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难怪会被整座山都给买下来。
叶澜夕在床上躺了一会,见四周这个时候没有人,于是她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
可是,她都还没落地呢,只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没多久,“咔嚓”一声,那个熟悉的人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你醒了?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贺珣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到她醒了后,笑嘻嘻的过来,也不讲究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叶澜夕的病床上。
刚好就挡住了叶澜夕要下来的地方。
叶澜夕:“……”
虽然她很感激上一次他救了她,但是现在他在她的眼里,真的让她很烦躁,也很讨厌。
叶澜夕苍白的小脸沉了下来:“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把我留在这里,就能解决这件事?”
贺珣忙摇头:“不不,我没有要将你强留在这里的意思,是现在你的身体不允许你离开这里,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吗?”
“我不需要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
叶澜夕很不客气的怼了他一句,掀开被子,准备从另一边下。
贺珣见了,那笑嘻嘻的表情终于收敛下去了,变得有些认真:“那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刚做了大手术,如果没有得到专业的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叶澜夕:“……”
贺珣看到她不说话了,于是继续:“你想要走,我不会拦着你,甚至还可以把你送回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回去了,就这样死在了家里,或者是你的酒店,你妈会怎样?你那帮下属们会怎样?你考虑过吗?”
最后这一句话,已经相当的不客气了,连“死”字都在那里提了出来。
叶澜夕脸色白了白,终于,她在那慢慢的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不怕死,但是她真的怕她在乎的人看到她的死。
如果这样,她们还怎么活下去?她们还怎么来度过下半生?
叶澜夕终于颓然的又躺回了床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则是惨白的更加吓人。
贺珣当做没有看见,看到她乖乖的躺了回去后,他便出去弄了一杯热牛奶,还有小碗熬好的肉片粥,还冒着热气,应该是一直在温着。
“我也不会做饭,你就先将就着吃吃吧,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去请个厨师来。”
“……”
躺了好一会,叶澜夕才重新睁开了双眸,随后,慢慢的在那病床上坐了起来。
“要多久我才可以离开这里?”
“三到四天吧,那疯子说,微管植入要是这个时间才可以跟你的心血管融合,融合了,你才算是完全脱离了危险。”
叶澜夕:“……”
什么是微管?
她还不知道当初自己那场生死攸关的手术,慕司白在她的心脏里到底做了什么?
但很快,这个问题她就不想问了,因为她知道,她可以怀疑他任何,但是他要救她,她绝对不可以去怀疑。
叶澜夕终于在那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比起那个男人做的差远了。
“很难吃?”贺珣看着她难以下咽的样子,忍不住就问了句。
叶澜夕没有说话,就只是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拿起了旁边那杯牛奶。
贺珣:“……”
死丫头片子,真难伺候。
因为贺珣这番话,叶澜夕最终还是打消了要马上离开这里的念头,她觉得他说对,不管怎样,还是要先身体稳定了再说。
可是,她没有想到,才第二天,这个男人就忽然跟她说,要带她离开这里。
“不好意思哈,我公司那边忽然出了一点事,必须得回去,你放心,你的药,还有那疯子医生,我都会一起带着的。”
他一边帮她收拾那些药物,一边说道。
叶澜夕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他家里有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走他的,她治她的,这两者之间有瓜葛吗?还把她带着?她看他就是有病!
叶澜夕坐在病床上,没打算理他。
可这个男人看到她不理他,收拾完了后,竟然直接过来了病床边。
叶澜夕:“你想干什么?”
贺珣:“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叶澜夕:“……”
都还没来及说什么呢,这个神经病竟然就在她面前弯腰了下来,直接伸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
叶澜夕气到浑身发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霎时,这卧室里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后,抱着她正准备出去的贺珣,就直接停下来了,一张脸则微偏到另外一边,红白交错别提多精彩了。
“你……你放我下来,谁让你这么做的?啊?”
叶澜夕打完了,却立马又在那里厉声质问起来。
她这种反应,其实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世上任何一个正经女孩都不会喜欢忽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抱。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从家教十分严格的家里出来的千金小姐。
贺珣半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有那么一瞬,他就要真的将她放下来,然后大步流星的出去。
他贺珣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别女人打过耳光!
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松手,而是在那里舔了舔被扇疼的唇角后,他冷笑一声,直接抱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出去了。
“贺珣,你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你信不信我报警?”
“贺珣!”
“……”
一直到她被送进了外面的车里,都还能听见她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