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裂痕

许汉松见了,干脆目光又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还有你柳小姐,这两天我劝你最好还是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要不然,你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你——”

柳雨诺彻底失去控制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她堂堂一柳家千金,竟然朝着他就扑了过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吓得马严良那张脸啊……

所以说,蠢货就是蠢货,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居然还没有明白,这个许汉松的出现,就是为了整死她柳雨诺来的。

——

叶澜夕最后被带出来的时候,好远了,都能听到后面女人的尖叫,还有现场的混乱声。

于是她一言不发,就任由这个男人牵着她离开,一直到两人出去了,上了车,她坐在那都是沉默的。

慕司白看到后,沉吟几秒,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打开冷气后,他便在里面主动问了句:“你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吗?要是有的话,你问吧。”

叶澜夕:“……”

瞬间,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就涌了上来,让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其实真的很信任他,从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他,也没有想过要去怀疑。

可是今天,他真的太反常了,他不再像是一个普通的医生,那么大的场面,出了那么大的事故,连她都有些慌了神。

可是,他却一直十分的淡定,他平静的告诉她,他们被骗了,又镇定自若的告诉她要怎么做,那种游刃有余的操控……

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的沉稳、算计、手段……

她真的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叶澜夕在那里手指用力绞着自己的裙子,许久,她才终于咬了咬牙,在那里问了一句:“那姓许的,是你让人找来的?”

“是。”

“怎么找的?”

“就是让你找的金律师,他找的。”慕司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在这个时候撒半点谎。

他其实知道她会问的,她太聪明了,今天他在里面做了那么多事,每一件她都在他身上没怎么见过,她不怀疑才奇怪。

所以,他现在想要稳住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而这一点,恰恰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果然,听到说许汉松竟然就是金律师找来的,叶澜夕立刻在那里睁大了双眸:“竟然是他?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认识这样的人物?”

慕司白笑了笑:“他是许汉松的老师。”

叶澜夕又是愕然:“啊?老师?!”

慕司白点点头:“老金你别看他年纪没那么大,但他是毕业于国外顶尖的政法大学,毕业后,被国内一些学校聘请教授教学很多年,所以,他的学生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很正常。”

叶澜夕:“……”

那金律师还真是……看不出来。

叶澜夕终于不再问这个问题,坐在那想了一会,她才提出自己的另外一个疑问:“那你以前也参加过这种拍卖会吗?”

慕司白摇摇头:“没有。”

“没有?”

叶澜夕顿时睁大了双眼:“那……那你怎么会看出来他们是在骗我们?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找许汉松就可以解决的?”

她其实更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猖狂的柳家人?许汉松就一定可以镇得住?

岑夫人不是说了,这里就是他们柳家的天下,所有的政法部门几乎都在被他们操控,那天的吴光泽,她也是看清楚了的,确实对柳清元十分的恭敬。

那为什么这个许汉松就不怕柳家人呢?

叶澜夕想问这个。

但最后,她考虑到这话太直接了,便还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慕司白听了,果然在那眉梢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第二次起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没有人会把一栋楼来分两次拍的,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局。至于找许汉松……”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

叶澜夕看到,顿时一颗心就悬到半空中去了,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她十分的期望,但是,在期待的同时,又十分的害怕一样。

怕听到不是自己想要的。

“许汉松,他并不是柳家的人,他是另一股势力的。”慕司白终于缓缓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另一股势力?!

叶澜夕立刻满目错愕的看向了他:“是谁啊?比柳家还要庞大吗?”

柳家?

慕司白嗤笑一声:“柳家算什么?他充其量就是一地头蛇,上面比他势力强的人多得是,你不要被他们的嚣张气焰给吓到了。”

叶澜夕:“……”

就那么一秒,她看着这个男人取笑的表情就有点恼了。

是啊,她是被吓到了,她又没见过世面,怎么会知道这世上除了柳家外,还有更厉害的势力?他以为她是他啊?什么都知道!

叶澜夕本来就满肚子的委屈,如今被这么一取笑,立刻扭头看向了窗外,整张小脸都是气鼓鼓的。

慕司白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到她忽然就不理他了,扭头看向了另外一边,这才觉出有点不对劲。

“澜夕,你生气了?”

“没有,我哪能生气啊?我又没有你这样的本事,表面是一个医生,可实际上什么事都知道,还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哪敢跟您生气啊?”

慕司白:“……”

还说不生气……

慕司白哭笑不得,最后,只能乖乖认错:“对不起老婆,是我错了。”

“你叫我什么?”

这话一说出来,正扭头看着窗外的叶澜夕,立刻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样,猛的就回过了头来。

慕司白顿了顿,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句:“……老婆啊。”

“你——”

叶澜夕终于整张脸都红下去了,一刹那,所有的血液涌上她的头顶后,她坐在那里又羞又恼的盯着这个男人,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而她,亦是从没有叫过他“老公”。

这两个字,太亲昵了,他们结婚后,因为一开始是交易,所以,彼此之间都保持着距离,也心知肚明的不会去越过那条线。

自然,这个亲昵的称呼,就不会相互之间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