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欲过度。”
“……”楚江真的很想上去给他两巴掌,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的话:“你自己买早餐去,我不去。”说完就准备挂了电话继续睡,却不曾想齐宣淡淡开口:“我和庭尧在B市。”
楚江彻底被雷了,开什么玩笑,把怀里的人儿放好,掀开被子往外走,隔壁就是霍庭尧睡的房间,空荡荡的连点人气都没有。
“你们什么时候走的?用飞的吧。”这也太不动声色了吧。
齐宣轻笑一声:“是你睡的雷打不动,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滚!我那是睡的昏沉,你就这么走了,姚雪知道吗?”楚江倚在墙上问他。
“昨晚就知道了,一个小时后她起床,现在就靠你了,要是我回来她瘦上一斤那你就可以滚了。”
不等楚江说话,齐宣就反手挂断了电话,楚江顿在原地愣愣的看了看暗下来的屏幕,抬手捏捏鼻梁,眼底一片酸涩,鼻子有点闷,看来是真的感冒了。
唉……天生劳碌命啊,从B市到C市,这小祖宗他还是得伺候着。哦,对了,如今还要加一个容妍。
要走为什么不带姚雪一起走,他来这儿几天而已,现在就当佣人使唤了。
楚江按照齐宣的吩咐买好早餐回来,姚雪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来吃早餐。”冲她招招手,把早餐拿出来摆好:“今个儿去的有点晚,你跟容妍就凑合一下,容妍呢?”
姚雪指了指楼上:“刚刚去叫她的时候还在睡。”
“……”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是他叫就不起床,能赖着就赖着:“你先吃,我去叫她起床。”
齐宣刚走几个小时,只觉得生活充满乏味,姚雪拿着勺子搅动碗里的豆浆,是不是把白糖拿过来放上两勺,等楚江和拖着容妍下楼的时候,豆浆差不多凉透了。
“怎么了?一脸别人欠你五百万的样子。”楚江把一碗豆浆递到容妍面前,回身看到姚雪的表情笑道。
五百万?姚雪抬眸:“我也得有五百万啊。”
“齐宣有,你问他要去。”
“算了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容妍捧着碗喝了两大口豆浆,唇边粘的都是也没来得及擦:“怎么不见齐宣哥哥和霍长官了?”
“他们有事儿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楚江抽了一张纸擦擦容妍唇边:“你们两个想做什么,说说看,我陪你们俩。”
昨天原定的钓鱼是去不了了,容妍爱折腾,姚雪爱闹,到了钓鱼的地儿,这两个祖宗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他一个人可管不了,容妍这丫头说风就是雨跟在姚雪身边胡闹还行,但是姚雪他是真的没办法。
“听说这边的丝织品都特别好看,我来了这么多次,外婆都没带我去过,我想去看看。”容妍举手提议,顺便开口想询问姚雪的意思。
可是姚雪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模样,拿起盘子里的小包子咬了一口:“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为什么啊,一起去才好玩啊。”容妍天真状,楚江拿勺子搅拌了下容妍碗底的白糖:“估计你姚雪姐姐嫌你太烦人了。”
“胡说!”容妍转身瞪他!
楚江无所谓的挑眉,姚雪吃掉一个包子后就着豆浆喝了几口,站起身来:“我去看着你们俩虐狗啊?”
“……”
“……”
两两相顾无言,容妍养着小脑袋看她:“那我们两个去吧,不要他了!”说着还把身边的楚江推了一把,让他走开。
姚雪唇角一抽,楚江那眼神是要杀人的节奏吗?
“还是不要了,你们两个去吧,楚江负责结账。”姚雪抬脚往楼上走,孤家寡人的生活状态可能就是一个人宅了。
为什么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宅在家里?其实并不是喜欢,而是不得不宅,就算是出去也没有人陪着,没什么意思,久而久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越来越不想出门了。
“那你干什么啊?”
“我?”姚雪回身环顾四周,然后神色认真的开口:“我就吃吃睡睡,顺便打扫一下卫生啊。”
齐宣在都是齐宣在弄这些,但是齐宣不在,她有没事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又脏又乱吧?
“你们俩早去早回啊,记得帮我带晚饭就好。”姚雪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解决了吃饭问题,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如果让齐宣知道姚雪是这样生活的,不得扒了他的皮啊:“齐宣说,你要是瘦一斤……”
“安啦,我跟他说就好,好困哦,我去补个回笼觉,你们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回见!”
楚江劝不动,容妍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姚雪去了。
“真的不能去钓鱼了啊。”其实容妍还是想去的。
楚江扫了眼搁在门口的鱼竿:“你觉得能钓得上来吗?”
容妍很认真的看了看鱼竿,坚定地摇了摇头,昨天楚江擦的时候,她就在边上蹲着,确实有点问题。
“所以干嘛浪费时间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呢?”楚江笑着出声。
容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我们去逛街。”
“乖。”楚江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可惜,没陪过女人逛街的楚少爷怎么知道,用一根超过三十年的鱼竿钓鱼也好过陪一个女人逛着永远没有尽头的街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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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好!”守在关押室门口的军人见到来人站着军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出声中气十足。
齐宣看了眼门上的重锁,眸色一沉:“恩,韩燕北在哪儿?”
“这个……”军人有些为难,毕竟是重犯,不可能轻易带出关押室。
“贺帅的意思。”齐宣拿出有贺钦签名的批准文件,这才被放行。
说真的,在军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来军办的关押室,这种地方太冷,空气太沉闷,他不喜欢。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门也上了锁,周围还有两名持枪的军人看守,走过这道门里面才是军办的重犯关押室。
除了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和开锁的响声,再无其他。
齐宣坐在审讯室里,面前时一杯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几分钟后透过开着的门,传来一阵铁链在地上拖拉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终于,声响停滞,一声浅笑从身后传来,带着沙哑:“你终于来了。”
“感觉怎么样?”齐宣坐在原地没有回头。
韩燕北被身后两个军人押到了齐宣对面的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对,他眸底满是浑浊。
“祁统委是问我这近五个月在这儿过得如何还是问我今天看到你感觉如何?”
“都有。”齐宣示意将韩燕北的脚镣和手铐解了。
两名军人对视一眼掏出了钥匙,按照齐宣的吩咐做好之后,齐宣开口:“你们出去吧。”
“是!长官!”
十几平米的审讯室,寂静非常,韩燕北盯着对面神色清淡的男人,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此时是彼一时,以前倒也没太在意这句话,但是今天倒是觉得这句话说得不错。”
五个月前,是他将齐宣绑去,五个月后他又成了阶下囚。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错了。”齐宣抬眸:“这叫罪有应得。”
韩燕北动作一顿,失笑出声:“是吗?你们这些人就喜欢整天装的一脸正派,总是说我们是什么罪人,我是罪人吗?我哪里有醉?我怎么不知道?”
罪有应得?呵,什么叫做罪有应得,而什么又叫做有罪?到底是谁给了这么样的定论?
统统都是放屁!管他的礼法章程,管他的善恶喜好!不过是时代不同,不过是环境不同,不过是身份不同罢了,世间的事情哪里来的对与错!
“杀害无辜,就是有罪,倒卖军火,就是有罪,利用军人,就是有罪。”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记不得了没关系,会有人记得,会有人在你最后宣判的时候记上一笔!”
“祁晋琰。”韩燕北靠在椅背上,笑着,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别用你那副救赎的的眼睛看着我,我怕忍不住想要挖掉。”
“如今胜负已然明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无非是想嘴上逞能罢了,他再也做不了什么事儿了。
“你赢了吗?”
胜负如何定论?这个问题和有罪无罪其实一样,各自都有各自的看法,祁晋琰真的赢了吗?或许吧,一方面他是赢了,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他还是输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孩子没了吧?”
疑问的语气,肯定的姿态,韩燕北衔着笑看着齐宣表情变化,终于搁置在桌上的手暴露了他的内心世界。
“恨我吗?觉得我满手杀戮?觉得我伤害无辜?”
“我告诉你!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救赎,根本不需要你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待!你抓了我怎样?你立了功又怎样?你不一样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吗?你的女人难道还跟以前一样吗?你失去的那个孩子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