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咱们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你心里不舒坦,我也心里也好不到哪去,倒不如,喝几杯,醉上一场,兴许一觉醒来,就过去了呢?你说,是不是?”
看上去,君千墨很是有兴致。
轻瞥了身边提着酒的男人,凤九歌是没好气,“君千墨,你脑子有病吧?明知道我怀孕了,还让我跟你喝酒?你是想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酒精有毒,身为现代人的凤九歌是知道的。
若是她真喝酒,到时候,这孩子一出生来个先天性残疾或是什么发育不良各种病啥的,那不还得气死自己?
再说,这是古代,她还身为皇后,若是生个什么智障儿子出来,指不定被人骂是妖精呢。
浅笑摇头。
君千墨就知道,她会这种反应。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医圣的徒弟,这酒是我自己酿的,里面加了不少草药,不会伤到孩子,每日小酌两口,对保胎也是有功效的,只是,你本人意识在喝下这酒之时会有些模糊,有助安眠。”
其实,他本没打算来这华音殿的。
只因为宴席上,君千御的一句话,再加上他担心她今晚会因为这事睡不着,所以才提着自酿的酒,来的。
对于君千墨的话,凤九歌是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你确定,这酒,不会伤到孩子?”
她并非对酒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兴趣,但有的时候,特别是在心情不佳之时,酒这个东西,还是有好处的。
俗话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
“放心喝吧,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
凤九歌原本就是一个比较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更何况,君千墨对自己如何,她是心知肚明,若说不信他,那她还能信谁呢?
当下,再是没说什么,径直起身,走至八仙桌边,拿起了酒杯,举起。
“倒上吧,既然你说不会伤到孩子,那我便信你。今儿晚,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闻言。
君千墨浅笑,也是坐了过去。
不一会,两人便喝到了兴头上。
凤九歌脸颊绯红,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神色有些恍惚了起来。
看着手里的酒杯,眼泪不自然滑落脸颊,“君千墨,我是不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替代品?”
醉意朦胧,话却是发自内心真实的想法。
常言有道,喝醉酒的人,不是最容易吐露真心话吗?
君千墨虽是喝了一些,可这酒也并没有给他带来醉意,反倒是看着落泪的凤九歌,越发的清醒了。
“九歌,倘若,你选择我,我便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虽不是醉意的话,可君千墨此刻的神色,特别的认真。
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玩笑。
“呵呵……”
轻声笑出,凤九歌的脸上全是苦涩。
“你就别逗我了,俗话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吗?若真有的选择,我只希望,别和帝王家的男人,扯上任何一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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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静王府。
“静王如此好吃好喝招待,让我着实有些受宠若惊。”饭桌上,使臣喝下酒,嘴里吐露。
嘴角弯笑,抬眸看着一直未曾从自己身上移开过视线的君子邪,又道,“静王有话,不妨直说,被您这样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敛眸,君子邪收回了视线。
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酒杯,凌视,启唇,“使节大人,可否告知本王,花玥璃姑娘所有的事于本王?若是使节配合,自会少不了你齐齐哈尔的好处。”
闻言。
使臣回以微笑,继而浅酌了一口酒,点头。
“即是静王您的吩咐,我自是如实相告。”
“咚……”
忽的,君子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手上的力道微大,那被放下的酒杯,裂了缝。
“她,究竟是谁?”
看出了君子邪有些不耐烦了,使臣忽的掐媚带笑,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讲解了起来。
“回静王,其实,我对玥璃姑娘的事,也是知之甚少。”
“三年前,大汗去草原狩猎,无意之中发现她就躺在草原之中,当时她的身上,受着伤,看着奄奄一息。大汗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便救了她。”
“大汗救她的意思,无非便是想纳她未妾,可几次下来,她亦是抵死不从,最后没有办法,大汗便想到将她送至赤月国,进献给皇上……”
说完,使臣看了看君子邪的神色,见他没有多大变化,才安了安心。
三年前?
为什么,又是三年前?
“她可曾提起过为何会受伤躺在草原之中?”
太多疑点,君子邪甚至都有些周转不过剧来了,他中觉得,这里面,有什么。
闻言。
使臣摇了摇头,说道,“从她苏醒之时,她便已不记得自己是谁,连名字,也是大汗的小女儿为她取的,她好像挺喜欢的,便欣然接受了。”
“大汗为她找了不少医术了得的大夫,可没一个大夫,能医治好她失忆的症状。”
“在这之后,我们也派人查过她的底细,可最后,都是一无所获,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蹙眉,君子邪彻底陷入了沉思。
忽的,起身。
“使节大人请慢用,本王还有事,就不陪同了。”
说完,离开。
而再当他离开之际,身后的使臣,露出了一抹冷笑。
书房内。
君子邪走至书架处,停顿下来,伸出手扭动了一下架子上摆着的木雕,忽的一下,书架如同电梯的门一般,分开至两侧。
书架后,是一个小小的壁洞,洞里静静躺着一副卷裹着的画。
“有事没事你就拿出来看,也当真看不腻?”
君千墨的声音,突然传来,但却并没有影响君子邪将画拿出来,打开,仔细端详画上画着的绝世美人。
而画像中的女子,与今晚出现在宴会上如天仙般的花玥璃,一模一样……
“你真相信,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第一美人,顾倾城?”
见君子邪全神贯注,君千墨上前,也是端详起了画像来,可当他看着这副第一美人顾倾城的画像,中觉得,哪里怪怪的。
“七哥,这画像,是谁画的?我怎么感觉,和我见过的顾倾城,有点不一样呢?”
三年前,他也不过才回到京城,和那所谓的第一美人,仅仓促见过几面,之后她便就……
可他中觉得吧,这画像,并没有画出顾倾城原本的那种气质与神态。
在他的印象中,那女子虽是有些柔,可却骨子里透着一股刚劲,那种刚劲,不输任何男人。
“这是我凭想象画的!今晚那花玥璃,你可有看出什么不对?”
耸肩,君千墨一脸鄙夷,“太柔弱了,完全没法和顾倾城,甚至连凤九歌,都比不过。”
听着君千墨提及凤九歌,君子邪摇头无奈一笑。
收好画像,放回原处。
难怪,他会觉得,那花玥璃有点不对劲。
也许,正如君千墨所说,看着太柔弱了。
亦或者,是因为她失忆,在齐齐哈尔又被那所谓的大汗强迫为妾,才会导致她如今这怯弱的性子吧?
“千墨,你江湖上朋友多,派人查查她的底细吧。”
翻了翻白眼,君千墨真不明白,那顾倾城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与诱惑?竟会让赤月几个出色的皇子为其争风吃醋?
且在她死后,都念念不忘。
君千御便不说了,他根本就是将心直接放在了顾倾城的身上,在她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走了,连带着性子,也转变了。
而君子邪,虽说没有被带走心,可他的神,也是扑在那个女人身上。
再加上,大皇兄,白彧戈等,无数优秀的男人……
“我会查出她的底细。”应答了君子邪的话,君千墨忽的停顿,定神看着他,异常认真,问道,“倘若查出,真是她活了过来,你当如何?”
一瞬。
君子邪的眸子半敛,透露出的,是一股狠劲。
“天下与她,我都要!”
三年前,他本遵了她的意,让她跟随自己所爱之人,可却让她最后落得一个被赐毒酒中剑身亡的下场。
这个结,一直打在君子邪的心里,解不开。
若真是她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他绝不让她待着那个软弱的男人的身边,他会倾尽一切,护她安然无恙。
但他知道,唯独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才能让他有足够护她的权利。
所以,天下与她,他都要。
与此同时。
皇宫,养心殿。
偌大的殿内,只一黄一白的身影,对视而坐。
“皇,皇上,您认得我……民女吗?”
此时,花玥璃仍是有些怯弱的看着君千御,那神色,看上去,倒还真是对他的身份,有些害怕恐慌。
话音落下,君千御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失落。
眉头微蹙,问道,“昀儿,你当真,不记得朕了?”
闻言,女子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不识得他,又何来记得一说?
“皇上,兴许您真的是认错人了,民女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连‘花玥璃’这个名字,也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取的。”
花玥璃?九岁孩子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