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居,凤九歌房内。
房门紧闭,太阳的光亮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让有些昏暗的房间,充斥着光亮。
香樟木所制的茶桌边,是对立而坐的凤九歌及鸠文枂。
鸠文枂一袭淡紫衣袍,黑如墨的长发被扎在身后,精致有些黝黑的脸上,略显深沉与憔悴。
“文枂,到底怎么了?”
看着脸色有些不对的鸠文枂,凤九歌有些担忧问道。
她知道,鸠文枂与白彧戈自小相识,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深厚,刚开始还一度让凤九歌怀疑他们两个是gay。
所以,一般只要是鸠文枂说有事,那必定,是关乎白彧戈的。
浅抿了一口茶,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凤九歌,启唇,“九儿,边关战事因为先皇驾崩,还有皇子之间皇位的争斗,已经打开了。”
点头,这事,凤九歌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你说的急事,和这有关吗?”
之间,鸠文枂也是点了点头,“恩,你大哥,本是去蓝耀与赤月边境驻守,中途也因太子的一道旨意,改了去赤月以南与天齐的边境,那边的战况,有些棘手。”
被提起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原本她还以为,是白彧戈出了什么事。
听鸠文枂这般一说,还好,至少白彧戈现在,人是没事的。
“既然把大哥调去了南边,那北边谁助阵军队?不是说,蓝耀也触发了战事吗?”
在这之前,凤九歌是知道的。
天齐国虽是一直有野心想要吞并赤月,可自从七年前吃了一次败仗,丧失了他们最引以为豪的战神皇子。
这七年来,一直都未曾敢再有动作。
这突然,难道又是有得力的将军了……?
“皇上下旨,今儿早朝,封我为先锋将军,明儿便启程,去北面边境,助阵与蓝耀的战事……”
“what?”
“啪……”
闻言。
凤九歌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鸠文枂的才智与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可之所以他一直在白彧戈手下默默无闻做一个副将,并非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深厚的兄弟情义。
先皇还在世时,曾想封鸠文枂为将军,与白彧戈平起平坐。
可因为百官大臣联名上奏,无非说的就是,白彧戈与鸠文枂兄弟情深,若是将赤月国所有的兵权都交到两人手上,赤月必亡。
先皇也是诸多考虑之后,才将当时还只顶了一个军师名号的鸠文枂,提拔到了副将军与军师兼职的份上。
“别激动,伤了身子不好。”
见凤九歌有些激动,鸠文枂浅笑摇了摇头。
凤九歌也是知道自己有些过激了,沉着脸,坐了下来。
“文枂,那南面边境,不是一直有郑将军驻守吗?为什么突然又派了我哥去哪边?你和哥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如今将你们分别派去两处,我总感觉,这里面有蹊跷。”
勾唇一笑,鸠文枂意味深长的看着凤九歌。
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
“这里面确实有蹊跷不错,只是,应该与君千御无关,因为提议我去边关的,是三皇子与七皇子……”
三皇子君绍寒?
七皇子君子邪?
他们不是一直和凤家及将军府不对盘吗?会有这么好心?
凤九歌肯定是不信的。
“文枂,他们会不会想要你去边关的途中,害你?”
凤九歌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了。
三皇子与七皇子向来城府极深,若不是为了铲除支持君千御的左膀右臂,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风险提议。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你刚说的那个郑将军,已经战死了。”
郑将军战死?
这,让凤九歌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传闻,那个郑将军挺厉害的吗?怎么会突然就战死了?”
蹙眉,鸠文枂也是头疼。
摇头,“拒探子来报,天齐在北川大陆广纳奇人贤士,先如今助战南面边境的将军,就是招纳而来,据说这个将军能文能武,善于布阵用兵,郑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虽然你哥文武双全智慧过人,但我还是担心,彧戈会吃他的亏。”
鸠文枂的担心,绝非多虑。
连凤九歌听了,也是不免有些担忧。
“那,我哥会不会有事?”
现在,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
“吃点亏是难免的,至于性命,只要没有内乱,应该是无碍的。”
听了鸠文枂的话,凤九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要性命无忧,那便是好的。
“那你这边……”
看凤九歌担心自己,鸠文枂会心一笑,“蓝耀没有天齐那边棘手,我这边你无需担心。今天来找你,并非就只有这一件事。”
蹙眉,疑惑看着鸠文枂,“还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鸠文枂有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只要他这一走,凤九歌便会出事。
“九儿,君千御继位,你是她的正牌王妃,难免会被封为皇后。而这之后,他也是会充盈后宫,那些百官大臣如今已看准时机,纷纷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去。”
说着,鸠文枂眉头紧锁,继续道,“若为皇后,你的后盾便是白彧戈和凤府。可如今这局势,凤府算是落魄,而白彧戈和我又驻守边关,我怕到时候你在皇宫,你便是那些人妃嫔联手针对的对象。”
闻言。
凤九歌白了鸠文枂一眼。
“我说文枂,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再说了,君千御对我也不错,他会照看好我的。你就放心去吧,我等着你和哥战胜归来。到时候啊,我再给你们来一个不一样的迎接方式。”
凤九歌说得铸锭,可鸠文枂还是不免担忧。
叹息,摇头,“恩,在宫里,凡是要留个心眼,等我们回来。”
翌日,鸠文枂出征,凤九歌送行。
虽是给鸠文枂吃了定心丸,可凤九歌对那皇宫,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不像她在演电视那边造假,而是实打实的,她将要被卷进后宫争斗……
而凤九歌在进宫之前,御王府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院落前,凤九歌坐在石碣上磕着瓜子,仰望看着在空中已打斗了两个时辰未分胜负的美男,连连叹气摇头。
“哎,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都打两个时辰了,歇会行不行?你们打着不累,我这脖子都给仰算了,眼睛也是看得酸疼酸疼的。”
没错,打斗的两人,正是弑魔宫西池,和逍遥王君千墨。
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的默契,竟在同一天同一时间,潜入王府。
刚见面没说两句,就切磋起来了。
“书雪,准备午膳吧,我饿了。”
站起身,凤九歌对着一旁的书雪吩咐道。
而言儿似是因为西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一直躲在房门的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
“小姐,小姐,还是我去吧。”
一听凤九歌说备午膳,言儿自告奋勇去了。
不是她勤快,而是她想远离那个美得比女人还魅惑的杀人狂魔远点。
“恩,那你去吧。”
领命,言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西池的名号,这赤月国的人是没一个不知道的,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是所有人看他的标准,言儿自然也不例外。
“小姐,他们这还得打多久、?”
书雪叹息,望着已将打斗场所转至屋顶的两人,问道。
耸肩,凤九歌也是一脸蒙圈,“我哪知道?兴许得分出个胜负才会停吧。我先进屋歇会,让他们打吧。”
说完,转身便朝屋子走去。
可当她前脚跨过门槛,一阵强风将她乌黑的长发纷乱散落脸前。
整个人看上去,足像一个疯婆子……
“九歌,我陪你用午膳吧,不跟这妖人打了。”君千墨,事先开口。
冷哼,不屑,“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何必找借口?丫头,吃完午膳,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哼,未分胜负,别扣除狂言。”
“有种,再接着打啊……”
“……”
听着两人在身边叽叽喳喳争论不停,凤九歌原本强忍住的怒气,终于是爆发了。
万头草泥马在脑海奔腾。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吼,惊起了后院树上的小鸟,扑打翅膀飞离这是非之地。
屋内,君千墨与西池两人端坐于凳子上,微低着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敢抬眸看面前怒气正旺的可怕女人。
“我说你们俩,还让不让人活了?大清早的打了两个时辰,那可是四个小时好吗?”
“我特么还没休息好呢!就被你们给吵吵得,我特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就不说了吧,吵到我是没关系,要是吵到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
“你奶奶个腿,你大爷的,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小孩子气?亏得都是……”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一瞬,西池眸露凶光,看着凤九歌,低沉问道。
怒视着西池,凤九歌依旧是没好气,“说什么,教育你们,还能说什么?你先给我闭嘴,我还没说完呢!”
而西池的重点,并非在这,“你说你儿子?你怀孕了?谁的?”
刹那,凤九歌愣了。
一个不小心,她竟然给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