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道和齐司君有关?

慕非翎堪堪到来,恰好听到这话不由为难,“回大皇子的话,这边营帐不好再腾出位置,怕是……”

齐司轩脸色一变,他很少发怒,可是看到沫诗缈这般憔悴模样却是肝火旺盛,营帐数目算计的刚刚好,他是不是该说自己这个堂妹苦心孤诣就是为了就近方便陷害诗缈?

“大皇子,臣女母亲身体不适,并没有前来,不如让诗缈住我母亲的营帐便是了?只是诗缈如今身体不便,倒不知大皇子可否放心?”

上官芙蓉不知何时走出了营帐,“本来我打算和诗缈住一起的,只是没想到晚了一步。”这话却是坐实了齐蒹葭的算计的,齐司轩脸色先是好转,旋即却又是狠狠瞪了齐蒹葭一眼。

只是他并没有开口,毕竟换营帐之事最终却还是要沫诗缈决定的,“那就多谢上官夫人了。”只是眼下上官夫人并不在这里,沫诗缈朝着上官芙蓉弯腰致意。

看着沫诗缈和上官芙蓉有说有笑离开,齐蒹葭几乎咬碎了牙齿,她大意了,竟是没看出来沫诗缈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郡主,她是在诬陷你,这营帐又不是您安排的。”

“啪”的一声打断了宫人的话,齐蒹葭怒吼了一句,“滚!”

宫人愣了一下,捂着半边脸跑了出去。

上官芙蓉的营帐距离齐蒹葭的很近,这般声响自然瞒不过飘雪的耳朵,“这营帐并非是齐蒹葭安排的,是……”

沫诗缈拦住了她,“慕大人过来,是知道六姐姐的下落了吗?”

飘雪愣了一下,旋即摇头,适才慕非翎与她交换了信息,只是显然没有这一条。

倒是上官芙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道:“我方才倒是看见六小姐的去处,似乎是去了六皇子那边。”

齐司君?沫诗缈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沫之雨怎么会是和齐司君到一处去的。

“我去……”她站起身来,却听到外面响起了沫之雨的声音,“咦,小七不是住在这里吗,怎么没人了?”却是沫之雨已经回来了。

飘雪将人带了过来,沫之雨看到沫诗缈竟是住到了上官夫人的营帐,顿时欢呼,“小七,要不你也收留我吧,大姐嫌弃我,我才不要和她住一起呢。”

沫之雨姐妹两人同住一处营帐,想来是水氏有意要弥补其母女和姐妹之间的关系,沫诗缈刚想要答应,飘雪却是开口道:“六小姐,郡主如今受伤了,可禁不起你折腾,这白天夜间也折腾人,你可是要想好了的。”

沫之雨面露难色,她在京城的时候每日里喝汤药几乎是灌下去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汤药,如今再和一个病患住在一起……

“那我就不打扰小七清净了。”沫之雨颇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沫诗缈见状不由莞尔,“你不是累了吗,适才去哪里了,四处都没找到你。”

沫之雨脸上闪过一丝闪躲,低下了头道:“只是四处看看,闷在帐子里睡觉怪累的,小七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沫诗缈看着那几近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雨儿这是在躲避自己,难道和齐司君有关?

“女大不中留,看来你们府上又是好事将近。”上官芙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话顿时让沫诗缈心中警惕。

“她什么时候和齐司君走得那么近了?难道是贤妃的手笔?”可是自从贤妃怀孕后,便是很少出面了,莫非这是之前就有的事?

看沫诗缈面露疑惑,上官芙蓉不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原来竟是被个小丫头瞒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沫诗缈顿时觉得上官芙蓉这是话里有话,“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挥退了左右,上官芙蓉看了眼沫诗缈略有些红肿的脚腕,“内情倒是不知道,不过秦家班的当家花旦秦衣姑娘是浙江人,当初和我母亲倒是相识的,便是我也见过她几次,只是后来她不知为何来了京城,成了名噪一时的秦衣姑娘。”

上官芙蓉这话说的虎头蛇尾,可是沫诗缈闻言却是面色一惊,“齐司君最是喜爱热闹,跟京城里的三教九流无不熟稔,难道上次雨儿能请来秦衣姑娘,竟是托他帮忙?”只是沫之雨没有透露口风,她当时也没有细问,确实大意了。

上官芙蓉并没有承认,只是继续道:“我来京城后四处游玩,在秦家班摆擂的四合楼听了几次秦衣姑娘的戏,倒是每每都有六皇子捧场的,想来他们是相熟的。”这却是证实了沫诗缈的猜想,看着那清秀的小脸上顿时一派凝重,上官芙蓉站起身来。

“六皇子闲云野鹤,虽是爱玩闹了些,不过也许是个良人,不然你们府上老夫人应该提点你了才是。”

沫诗缈闻言却是再度皱眉,齐司君闲云野鹤?这生在皇家,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内心安宁的,表面的平静不过是带着一张张假面具而已,就像是慕非翎一般。

只是她抬起头来,却见上官芙蓉已经离开了,营帐的帐门微微翻动,飘雪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已经给木儿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齐蒹葭欺人太甚,回头定是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才是!”

齐蒹葭的敲山震虎,又有沫之雨和齐司君的纠缠,这事情竟是都缠到了一起,沫诗缈不由一阵头大,只是却看向了飘雪,“千岁爷什么时候和上官夫人有了联系的?”

飘雪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就掩藏了起来,“小姐,你在说什么?”

看来是知情的了,沫诗缈唇角一挑,“上官夫人因为身体不适并未前来,可是这里却还安排着她的营帐,我可是记得营帐是锦衣卫安排的,难道还会出现这等纰漏不成?上官姐姐适才出面,自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才是,怎么,飘雪,还要瞒着我吗?”

飘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姐哪里话,只是……小姐想知道,问主子便是,何必难为我一个小小丫环?”她很是大言不惭,说起来她可是比沫诗缈还要年长两岁的。

沫诗缈冷笑一声,“他若是在这里,我又何必问你?”自从出了京城,她几乎不曾见到过那妖孽,又哪里去问他?

飘雪脸上顿时拂过一丝了然神色,“哦,飘雪明白了,小姐是想念主子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偏生,她神色极为自然,便是沫诗缈想要说什么对着这一本正经的脸却都是难以开口了。

“出去,我要休息。”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飘雪嘿嘿一笑离开了,神色间颇是耐人寻味,“小姐,其实你回头看看就能找到主子的。”

沫诗缈皱起了眉头,“难道你主子还是跟屁虫不……唔……”唇瓣擦过了那脸颊,沫诗缈蓦然睁大了眼睛,想要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唇齿却没有半点空闲。

好个飘雪,竟然算计自己!

看着那圆滚滚的清眸,齐司冥舌尖微微一挑,从容地放开了沫诗缈,“丫头,占了本督的便宜,你可要对本督负责。”

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沫诗缈几乎要跳脚,只是脚腕上的疼痛却让她骤然神色一变,为了让人相信,她是真的崴伤了脚腕的,只是有师兄配的药,又是有分寸的崴伤,不过两三日工夫就能好转的。

“为了救那么个家伙,值得吗?”

这是齐司冥第二次给自己揉脚了,上次是在掖庭,自己为水皇后所困,他将自己带出了掖庭,给抽筋的自己揉脚。而这次则是……

“怎么了?不巧舌如簧了?”齐司冥笑意冰冷,“本督还以为你能说出一朵花来呢。”

这话倒是孩子气,沫诗缈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只是看着齐司冥那指骨分明的修长的手道:“倒是比冰块冷敷效果还好。”

那修长的手有一瞬间的停滞,沫诗缈正兴致勃勃要看某人吃瘪模样,却是忽然感觉脚心一痒,刹那间传遍四肢百骸,“不,不要……”她怎么就忘了,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齐朝恶贯满盈的九千岁呀!

齐司冥又岂会轻易放过,“丫头,本督倒是忽然想起了个新招式,下次我们好好试一下。”看着几乎笑得软在了行军床上的沫诗缈,齐司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

一瞬间,沫诗缈几乎想要时间退回去,自己决计不会再招惹这个妖孽!

“周夫晏可是实话实说了?”只是她也清楚,自己顶多是想一想而已,如今更为重要的则是知道齐帝的心思。

“你倒是大胆,那老狐狸几十年道行,难道还看不出你这点把戏?”齐司冥淡淡一句,却满是嘲弄,尤其是说道老狐狸三个字的时候。

“看得出也好,看不出也罢,反正他不会杀了我。”自己把周国周王殿下这么个盟友送了过去,只怕齐帝心底里早就乐开了花,又岂会责怪自己?

齐司冥闻言笑了起来,“你倒是大胆,难怪他竟是舍不得了,这些年来敢违逆他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