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雪,怎么了?”马车外有人阴阳怪气地学着沫悠溪说话,这声音让车厢内主仆两人一惊,“大哥,听这声音,定是个年轻貌美的,大哥,咱们这次可是捡了条肥鱼。”
沫悠溪忽然间又是一阵心慌,唇瓣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樱雪紧紧护住自己主子,只是待车帘被掀开的时候,看到那几张丑陋的甚至还散发着异味的脸时,她忍不住轻呕了一下。
“臭丫头,你什么表情!”那臭不可闻的大汉一把拽住了樱雪往马车下拉,另一个人看到了藏在樱雪身后的沫悠溪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惊艳,“这般姿色,可真是难得。”说着他就是要上马车。
沫悠溪顿时张皇失措,使劲儿踢脚希望能把这大汉踹出去,只是却不料自己脚力根本不够,反倒是玉足落在了那大汉手中。
马车外,是裂帛的清脆声,还带着樱雪的尖叫声。
沫悠溪更是惶恐,“你,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
“银子?大爷来了火气,银子可是消不了火的,丫头你伺候好了大爷,大爷倒是能给你银子!”
“嘶啦”一声,他一把扯掉了沫悠溪穿着的青色马面绣裙,看到那露出来的一小截白玉无瑕的肌肤,大汉缓缓伸手摸了过去,“真是漂亮。”
“不要呀!”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人手上的肮脏和粗茧,沫悠溪泪流满面,“樱雪,救我,救救我,樱雪。”
沫悠溪却是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樱雪却是比她更为倒霉,马车外两个大汉围住了她,她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大汉扯了去,只剩下一个粉红色的肚兜挂在胸前,若非是那俩大汉似乎争执不下谁先来,此时她早已经遭了毒手。
“我是你二哥,我先来。”
“凭什么,这次我先来,明明是我把这丫头拉下来的。”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樱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间站起身来往外跑去,只要,只要再跑两步,出了这胡同,她就能喊人救小姐了。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往后一拽,整个人扭转了过去,“死丫头,往哪跑?想跑,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抓住樱雪上下其手往里面走去,却是没看到背后忽然出现一人,声音冰凉道:“把人放了。”
看着忽然间出现的人,俩大汉不屑地皱了皱眉,“兄弟,别打搅大爷的好事,自己靠边走大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樱雪却是看见来人顿时心生希望,“公子,我们是相府的,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相府的?俩大汉愣了一下,他们这次竟是抓了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那人不是对自己说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吗?向来刁蛮任性,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闻言眉头猛地一皱,那俩大汉没反应过来却是胸口一痛顿时跌倒在地,樱雪感激不尽,却见那人已经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一双肮脏粗糙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时候,沫悠溪恨不得死去,真的像南宫默言说的那样,自己很快就要成了死鱼目了。
可是下一刻,她却又是不甘心起来。趁着那人松开自己的腿的工夫,狠狠一脚踢了过去,正中那大汉的下三路。
大汉一吃痛,顿时火冒三丈,拎起沫悠溪就狠狠揍了两巴掌,“贱妇,竟然敢打我,我待会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大汉话没说完就跌倒了,眼看着竟是要扑到了自己身上,沫悠溪连忙躲开,只是这一折腾,却是让肚兜的吊带挂在了那里,她一用劲,那最后的遮掩顿时落到了脚上,看着眼前忽然间出现的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她恨不得晕倒过去。
慕非翎也没想到,这马车上的人竟然真的是相府小姐,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沫家三房的二小姐才是,锦衣卫那里是有她的画像的。
“小姐,你没事……”樱雪傻眼了,看着上半身不着一物的小姐和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男人,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若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小姐的名声怕是就要毁了。
“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今日之事还请公子保……”
“樱雪,你们这是怎么了?悠溪她没事吧?”
看见来人,樱雪忽然间愣了,少爷,少爷他怎么来了?
听到兄长的声音,沫悠溪恍然醒过神来,连忙穿衣服,只是看到那男子却不转过身去,她不由俏脸通红。
“慕大人?”
看到樱雪衣衫不整的时候,沫暮斯有瞬间的害怕,他怕自己的妹妹也遭了不幸,可是待看到马车前转过身来的那人时,沫暮斯声调蓦然一变。
“三公子,令妹无碍,只是这几个宵小之徒,本官还要带回去审理。”青铜面具遮掩,沫暮斯看不清这位锦衣卫同知大人的神色,只是瞬息间出现的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似乎遁地穿天似的将躺在地上的三人带走,沫暮斯却是拦住了慕非翎的路。
“今日之事,还望慕大人为舍妹保密。”传扬出去,怕是沫家女儿的名声就要毁尽了。
慕非翎似乎笑了一声,“三公子放心,只是令妹这般被人设计却不知得罪了谁?只怕本官就算是保密,这消息还是会被传出去的。”
沫暮斯顿时面露难色,“这……”他也是忽然间接到信匆匆赶来的,至于到底是谁给自己送的信,他也是没有一点头绪。
纵然今天这事瞒了下来,怕是……也会被那幕后之人利用的。饶是沫暮斯自诩聪明,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那我嫁给你,如何?”
马车里,沫悠溪声音冷静,似乎是深思熟虑后的话一般,樱雪听了一脸诧异,不能置信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沫暮斯也是一愣,“悠溪,别胡说八道!”
沫悠溪却是慢慢下了马车,走到慕非翎面前,“慕大人,你救了我,看了我的身子,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娶了我呢?”
她这话说的,便是沫暮斯也脸色一变,他妹子的脾气他自然清楚,这般话说出口显然是事实了,可是……
“你可知道我是谁?”慕非翎瞧着眼前的人,与适才那个傻瓜模样的丫头倒是不一样了,似乎脱胎换骨了似的。
“锦衣卫大人,九千岁的得力干将,锦衣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慕非翎,这些够了吗?”
胡同口留着几个锦衣卫,可是谁也没想到这英雄救美竟然让慕大人救了个媳妇,而且……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媳妇。顿时几人心生艳慕,瞧瞧看着慕非翎,想知道他的回答。
该不会冷面慕大人这次又把人家拒绝了吧?
“不怕我?”慕非翎淡淡问道。只不过是方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扬言要嫁给自己,莫非相府的小姐都是这般吗?
“怕你?”沫悠溪笑了起来,“你说是你可怕还是那些流言蜚语可怕?”
“悠溪!”沫暮斯总算明白了,她竟是想要用锦衣卫的势力来堵住那流言蜚语!毕竟,京城之中敢造锦衣卫的谣的人,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便是有造谣的胆子却也不一定有那命!
慕非翎自然清楚沫悠溪的打算,只是看她竟是这般坦然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倒是瞬间笑了起来,“三天之后,我上门提亲。”
将一块玉佩塞到了沫悠溪手中,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沫暮斯看了眼妹子,恨其不争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竟然是和锦衣卫的大人定下婚事,母亲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气疯了吧?
他话音刚落,沫悠溪却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软软倒在了地上,只是手中却是紧紧握住那一块玉佩,那上面还带着温意,是自己唯一能握住的东西了。
沫暮斯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沫君宁入京还赋闲在家,吏部的任命要四月下旬才能出来,听完儿子这话,玉氏已经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子,她不是去清风楼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会遭了这突来横祸的。”
沫悠溪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谁喊门都不开。
沫暮斯也不知道,“父亲,这事情透着古怪的,我去找悠溪的时候,咱们府上的车夫并不在那里,据樱雪那丫头说当时车夫赶车赶得很快,后来又是忽然间停了车,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车夫要么是被人收买了,要么就是被掉了包。”
沫君宁闻言皱了皱眉,最后却是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好歹是保全了她的名声。”他话音刚落,小厮进来禀告道:“老爷,夫人,郡主求见。”
“小七,她来干什么?”沫暮斯喃喃道,却见沫诗缈已经进来了。
一番寒暄后,沫诗缈不再拐弯抹角,“今天去清风楼给哥哥买点心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南宫表哥,表哥说今天和二姐相见,只是等候了多时却不见二姐到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好意思来问三叔和婶娘,便托我问一问。”
“沫诗缈,不用你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