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脚。
蓝欣只觉得身心无比剧痛,那飘忽又迷茫的眼光看着唐以勋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知道第一次会疼,也听说男欢女爱是会让人欢愉的飘飘欲仙的事儿。
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疼的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不是说喜欢破处吗?那应该是经验老道才对,干嘛猴急的连半丝温柔都没有。
好似她很难下咽,干她只是例行公事。
虽然她安慰自己的话是那么痛苦的第一次,为了给妈妈治病,没了也不可惜,但她也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黑暗了,让她对未来不会再有半丝的美好遐想。
沙发是黑色的,但沾染过血渍的痕迹还是很明显。
看到那抹红,唐以勋的唇边勾起满意的弧度。
这个女人很紧致,滋味不错,没有枉费他威逼利诱只为占有她的那份处心积虑。
缓然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凌乱更略显狼狈的她,他邪魅般挑唇,张扬舞爪的小豹子终于变成了温顺可人的小白兔,早这样多好,他就不会毫不温柔的掠夺,而是把她推入欢愉的极限。
这样想着,他莫名的又有了冲动,只是,她眼中落寞的楚楚可怜及心如死灰,瞬间可以浇灭他的欲望。
拿过她的手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输进去。
“明天,我会安排阿姨出国的手续,晚上给你回复。”唐以勋将她的电话举到她的眼前,依旧玩味十足的说道:“我电话号码给你了,明晚,我们再战。”
蓝欣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接过了自己的手机。
她竟然真的接受了这种交易,唇角微扬,内心万分的鄙夷自己的又贱又脏,堕落的无可救药。
‘砰’的关门声响过后,蓝欣的世界再次寂静了。
她轻轻阖上眼眸,双手越收越紧,将头埋进两膝之间,心淹没在无尽的冰冷与黑暗中,越陷越深。
熟悉的旋律毫无征兆的响起,她下意识的看着手机屏幕,飘忽的眼光终于有了焦距。
……
医院病房。
蓝欣光着脚丫,脸色惨白、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推开门,那惊慌失措的眼光中透露着深刻的害怕。
刘主任先是一怔,快步迎了过来。
“小蓝,你妈快不行了,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
深更半夜,连出租车都没看见一辆,她是一路跑过来的,喘着粗气,心沉沦进绝望的深渊。
她的眼光直愣愣的,自刘主任的脸庞飘过,直接落在床上。
蓝妈妈的呼吸很沉很慢,好似每次的喘气都是一次生死存亡的极限挑战。
看着母亲的痛苦,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种剜心之痛煎熬着她整个人。
颤巍巍的迈开脚步,蓝欣机械的如同牵线木偶,却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悲伤。
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她唇角上扬,那悲伤的弧度写满心酸的疼痛。
“妈……”她极力的掩饰,可惜,悲伤的情绪却如同狂风骤雨般将她淹没。
蓝妈妈吃力的撑起自己的眼皮,那涣散的眼光看到女儿的一刻,环视四周。
她张开口,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却固执的说着什么,眼光中尽是无助,也带着一丝莫名的期望。
从母亲的口型,蓝欣只看懂了最后几个字,她再问:“小唐呢?”
蓝欣无力的阖上自己的眼眸,极力隐忍的情绪瞬间爆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咽咽的哭出声音。
母亲认定了唐以勋是她的未来,可想起这个人,她就觉得是自己最大的可悲。
“我叫他过来,马上叫他过来。”她含糊不清的承诺着,尽量压低了泣不成声的悲伤。
……
唐以勋的别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若有所思的盘算着送蓝妈妈出国的最快步骤,下意识的拿起电话,联络他的医生朋友。
这点小事对于他根本不算事,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的准备事宜。
正自得意之时,熟悉的旋律打断了他的思绪,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挑了挑唇角,满脸的桀骜。
“怎么?刚分开就想念我?”他的声音中尽是玩味,带着挑逗的意有所指。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母亲痛苦的挣扎在生死边缘,或许这会是她最后的遗愿。
‘遗愿’两个字在脑海中划过,她的心似是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
蓝欣深呼吸,觉得开口相求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但她别无选择。
“唐以勋,帮我。”她尽量平静的开口,真诚也带着一丝的决绝。
这鼻音很重是什么状况?
虽然唐以勋听出了少许的不对劲,但对于工于心计的女人,如果不事先谈好条件就一口允诺,人家会把你当成傻凯子。
“帮你?”他的语速缓慢,带着不屑,势利更高傲的说着:“好啊!先肉偿,不然免谈。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说罢!他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果断挂断电话。
那电话中的忙音让蓝欣整个人变得麻木,大脑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的思路。
这就是她的人生,碰到的每一个人都从她身上找价值,甚至是不停的羞辱她。
不管她想要什么,都是银货两讫的原则。如果没有货可交,什么都免谈。
‘叮咚’的短消息提醒声,让她找回了些许思绪。
眼睑微眨,即便尊严扫地,为了妈妈,她也要厚着脸皮再次回拨。
唐以勋有些不耐的蹙眉,难道不认识路,或者,半夜找不到车,让他去接?也好!可以多谈谈条件。
电话接通的一刻,他还来不及开口,蓝欣生无可恋的飘忽声音传了过来。
“可以预付吗?肉偿多少次都成,换你今晚来医院看看我妈。”
世界静默三秒,唐以勋的心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态度变得认真又诚恳。
“你等我。”
挂断电话,蓝欣暗淡的眼光盯着病房的门,脑海中徘徊着母亲痛苦的神情。
自己一个人回去,她怕看到母亲失望的神情,不回去,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时候。
她的心忐忑不安,更害怕的是,看不到那最后一眼。
不停的来回踱步,期盼着下一秒唐以勋就会出现在眼前。不停的看时间,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欣欣……”
不知熬了多久,熟悉更急促的男声传进耳畔。
蓝欣不假思索的迎着唐以勋的方向跑去。
……
病房中,当蓝欣和唐以勋一起出现的时候,蓝妈妈阖着眼睛,气若游丝。
“妈……”她颤抖的声音低唤着,冰冷冷的手握住母亲的:“您睁开眼睛看看,看我一眼,唐以勋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
蓝妈妈已经撑不起那沉重的眼皮,只是不停的翻着白眼,颤动的唇一张一合着,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阿姨……”这情景似曾相识,瞬间戳中了唐以勋的心房。
蓝妈妈颤抖的另外一只手朝着唐以勋的方向微微的抬了一下,唐以勋缓缓的凑了过去,体贴般握住了她的手。
“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欣欣。”
虽然蓝妈妈的力气微弱到几乎没有,但蓝欣还是心有灵犀般感觉到了母亲的意向。
瞬间,她的眼泪流的更凶,虽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却握着母亲的手一点点的靠近唐以勋的手,直到三手相握。她知道,这是母亲期盼已久的心愿。
“妈,您已经,亲手,把我,交,交给他了。”
蓝妈妈的唇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安心笑意,之后,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蓝欣不由得将母亲的手握的更紧,语无伦次的碎碎念着,那含糊不清的哭泣声,根本让人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唐以勋的心满是酸涩,有点心疼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
他下意识的放开了蓝妈妈的手,缓步靠近,自身后,轻柔的将她带进了怀中。
莫名的,她哭的越发的撕心裂肺,那难听的哭声凄凉的回荡在病房内。
唐以勋没有说话,抱着他的双手不自觉的越收越紧,似乎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这怀抱似乎可以温暖人心,让她忍不住软弱,想要依靠。
只是,下一秒,或许是激动过度,也或许这些年她撑的太累,眼前一黑,她毫无征兆的失去了意识。
打横抱起蓝欣,温柔的将她放在了旁边的陪护病床上。
一旁的刘主任不禁摇头,缓步走来:“唐先生,这是蓝妈妈给您的信。”
唐以勋微微一怔,停顿了一秒,还是接了过来,打开,里面的字句七扭八歪,却寄满对蓝欣的不放心,更有一枚玉笛子形状的精致吊坠在里面。
“小唐,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提笔写这封信给你,很唐突。被我的病所累,欣欣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起生活的重担。我知道,为了我,她一定做过很多破格的事,也从单纯、善良的姑娘变得谨慎、周全。你是她第一个带回来的男孩子,那份意义一定是不同的。看着你们的互动,阿姨很欣慰,也希望你们可以有更长远的未来。欣欣她没有朋友,除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这颗项链坠是他的父亲留下的,是她认祖归宗的凭证。或许,你们只会是朋友,但阿姨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也等不回我的丈夫了。请你一直照顾她下去,等她的父亲出现,相信你会得到回报的。”
唐以勋眼光复杂的凝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蓝欣,那脸色苍白,眉头深锁的哀伤,不禁让他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