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月把这个想法和陈义白说了一下。
“可以！”
“你会操作吗？我给你找个教程”
“链接”
“月姐冲冲冲”
“我不管了，你发，我去给你转发！”
凌雁月点开陈义白发来的教程，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一番，而后打开微博编辑发送。
@我是凌雁月：没有后台，就是个普通打工仔。演技没有前辈好，我甘拜下风。
不过既然大家来都来了，就留个关注吧。关注我的微博并转发这条，从转发里抽一个打8888RMB或者兑换个我能实现的心愿。
三天后开奖，欢迎关注转发。
原本单方面辱骂尽兴打算退场的网友，因为凌雁月的这条微博，就又兴奋起来了。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但是热衷熬夜的年轻人此时正是精神饱满的时候。来凌雁月微博底下骂的，除了一小部分真的义愤填膺的，大部分其实是褚云和凌韵玉的粉丝，大多数吃瓜网友只是围观。
其实一般这种绯闻啊黑料啊，很少有明星会正面回应的。而凌雁月不仅回应了，还隐隐约约有种内涵的感觉，什么叫演技没有前辈好？在这场单方面的骂战里前辈可不就是凌韵玉吗？难道是说凌韵玉是演的？
这下网友们兴奋了。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想吃个瓜。”
“是不是打工仔不知道，嚣张倒是真嚣张。”
“竟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帅气……？”
“只有8k？这点小破钱打发谁呢？你这干爹到底行不行啊”
凌雁月看到这条阴阳怪气的评论，点开回复：“嫌少你就别关注，打工仔就是这么穷，寒酸到你了？干爹没有，但你爹我别的不行，打人倒是专业的。”
网友看到凌雁月这层的回复，纷纷震惊跌破眼球，这女的也太敢说了吧？真是明星？
一时间，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站成了两派。
一派觉得凌雁月后台大，没素质，简直嚣张跋扈为所欲为，堪称娱乐圈毒瘤。
另一派觉得凌雁月太敢说了，真实不做作，这个瓜有点东西值得关注。
而凌雁月手机一关，安睡一整晚。
虽然她已经和沈子墨掰了，但是要成为明莱优秀员工努力涨粉的思想已经在她脑海里深植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一方面被人按着骂不是她的风格，另一方面这样确实微博粉丝数飞涨，感觉爽呆，一举两得。
第二天，凌雁月一到剧组，感觉到打量她的视线明显增多，不过她面色如常，毫不在意。
今天有一场打戏群戏，杨志明想用一镜到底的手法来拍摄。
打戏的拍摄本来就很难，更别说还要用一镜到底。所有的演员、镜头的调度都要一气呵成，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哪怕前面已经拍了百分之九十九，也要全部重来。
打戏本来就是凌雁月最擅长的，她的所有部分都完成得很好，但是和她一起搭档的褚云却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刚开拍就连着几次卡在了褚云这里，杨志明脸色有些不太好，让大家先休息调整一下再对一下走位，十分钟之后拍。
“你怎么了？”凌雁月实在不想理这个恋爱脑男主，但眼看着他拖累了剧组进度，只好开口，“这么不想跟我搭戏？就几个动作配合一下而已，反正待会儿你就要到沈可盈身边去保护她了。”
褚云因为昨晚热搜的事心中有些憋闷，他本来还计划着怎么让父母接受凌韵玉，怎么一步步地向粉丝公开他和凌韵玉的恋情，结果昨晚的热搜简直兜头给了他一个闷棍。
他知道经纪人一向不太喜欢他和凌韵玉交往，觉得凌韵玉会阻碍他的事业，但因为他的关系，一直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
可昨天经纪人是真的被气炸了，直接打电话过来骂凌韵玉，咬定了这件事就是凌韵玉团队做的，就是为了炒作她自己。他现在正当红时期，粉丝都是老婆粉，突如其来的恋情曝光要是没控制好，他能被脱粉回踩的粉丝给弄死。
他打电话问过凌韵玉了，凌韵玉说不是她做的，他相信她。
只是不是凌韵玉的话到底是谁做的呢？
他看了一眼凌雁月，觉得这件事也很有可能是凌雁月做的。
明明是他和凌韵玉的绯闻，却莫名其妙地带上了凌雁月，凌雁月还趁机弄了个什么关注抽奖，现在词条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而且昨天确实是她先挑衅凌韵玉，他才会出手帮忙，才有了这后面一系列的事。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虽然一开始凌雁月是被黑了，但是黑红也是热度啊，话题度一来，按照网友那点破记性，分分钟就给她洗白了！
凌雁月看褚云面色变来变去的，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道：“你要是不行就和导演说吧。”
男人最不能听的就是“不行”这两个字，褚云厌恶地瞪了凌雁月一眼，带着杀气道：“谁不行？可以拍，当然可以！”
当天晚上，凌雁月敲响了褚云房间的门。
褚云看见来人是凌雁月，整个表情都不太好。
凌雁月提了提手上的夜宵，抬了下下巴，示意褚云。
褚云面色不善地退开一步，让凌雁月进房间。
“说吧，我又怎么了？”凌雁月一边把打包来的烧烤和啤酒摆到茶几上一边问。
今天拍戏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褚云的情绪就是冲着她来的。
褚云闻言，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你还有脸问？我问你，热搜是不是你买的？”
凌雁月感觉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在说什么屁话？这热搜谁买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为什么我和韵玉的绯闻里还要带上你的名字，给你加热度？这件事对我对韵玉都没好处，最大的受益者还不是一夜间粉丝飙升的你？”褚云振振有词，一副让凌雁月别再试图狡辩的样子。
“昨天探班是凌韵玉主动来的是吧？我好好地坐在那，也是凌韵玉主动过来找我搭话的吧？就连你’英雄救美’，”凌雁月哈了一声，“也是你自己屁颠颠地凑上来的吧？”
“要是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我得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凌雁月的解释褚云无法反驳，他双手环胸嘴硬道：“那也说不定呢？你这么有心机的人。反正绝对不会是韵玉做的。”
看着褚云这么相信凌韵玉的样子，凌雁月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他太爱凌韵玉，还是因为那什么女主光环迷惑了他的眼，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凌韵玉。
因为她要来探班，才能提前安排好“狗仔”，拍下她和褚云的亲密互动，传些绯闻增加她的话题度。给凌雁月扣上“后台女”的帽子，搞臭她的名声，应该只是顺带的。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凌雁月也不想和褚云逐条缕析地解释，她打开烧烤和啤酒，看着香气四溢的食物觉得心绪都被抚平几分。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不是我做的。”凌雁月一边吃一边抬眼对褚云道。
褚云表情嫌恶地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你身为一个女明星，能不能有点保持体重的自觉？而且吃相还这么粗俗。”
凌雁月理直气壮：“我天天拍戏都有打戏，运动量足够了，这点热量算什么？”
褚云闻言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凌雁月的打戏出彩身段漂亮，杨志明给她加了好多打戏，镜头各种推拉摇移，怎么酷炫飘逸怎么来，拍出来效果是很好，就是每天片场都可以看到凌雁月拿把剑劈来砍去，要么就是吊在威亚上飞来飘去。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拍戏这件事上，凌雁月还是很认真努力值得敬佩的。
“昨天你和韵玉是怎么回事？”褚云问。
“我说了你会信？”凌雁月反问。
“你先说说看吧。”褚云挑了挑眉。
“就是觉得在凌家白吃白喝几十年的私生女小乞丐不配进入娱乐圈，纡尊降贵来警告我呗。”凌雁月的语气中嘲讽值满满。
褚云皱紧眉头，“你别乱说，韵玉不是这样的人。”
凌雁月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褚云。
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褚云分明从她脸上看到了“说了你又不信，何必多此一举来问”的意思，他下意识撇过头，手虚虚握拳在嘴边咳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一点都没有客人的样子？也不懂得招呼主人一起吃一下。”褚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一串烤鸡腿。
凌雁月睨了他一眼，将一听啤酒丢给他：“还有别的事吗？按照正常的进度，还有一个月我就杀青了，你可别拖累我。”
要是接下来褚云都是白天那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的状态，那现在换角色重拍都比两个再硬着头皮拍下去来得快。
褚云点点头，“知道了，拍戏归拍戏。”
“是这样。虽然我们互相都不喜欢对方，但不管怎么样，别影响到拍戏。”凌雁月拿起自己啤酒碰了一下褚云的，勾唇一笑，施施然起身：“走了。”
……
沈子墨刚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发贴在脸侧，他拿着杯红酒静静地靠在阳台栏杆上望着远处，眼神深邃，薄唇轻抿，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被夜风一吹变得冰冷的水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带来丝丝令人不适的凉意。
沈子墨有些烦躁地仰头喝下一口红酒，眉间的阴郁暴露在月光下。
要是往常，这时候应该有个人会无奈地把毛巾搭在他的发尾，一点点地吸去恼人的水渍。
然后会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舒适的热风会扑到他的皮肤上，柔软的指尖时不时地撩起他的头发，听得耳朵都起茧跑调千万里的《细雨夜归》的哼声会钻进耳朵……
明明在更早之前，他觉得吹头发是一件十分麻烦且没有必要的事，但现在，他却开始不习惯……
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沈子墨拿过手机点开消息，是赵浩发来的。
“老板，问个问题”
“凌小姐您打算怎么捧？是随她心意来玩一玩还是咱们公司这边给立个人设包装一下？”
“[转发聊天记录］。”
沈子墨点开聊天记录，是公司的一个高层和赵浩说明凌雁月的情况。
被褚云凌韵玉带上热搜被骂，凌雁月下场回怼转发抽奖。明莱已经联系好阳光那边的艺人团队解决这件事，但是对于凌雁月这番不打一声招呼直接下场的做法不知道怎么处置。
沈子墨看到凌雁月对网友的那条回复，勾唇笑了一下，脑海中都可以勾勒出凌雁月眉眼飞扬的样子。
“随她去吧，让她做自己就行。”沈子墨回道。
“好的。”赵浩那边立即表示收到。
沈子墨退出微信，下载微博，注册了一个账号，搜索凌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