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犹豫了,慕时烟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动着长鞭,将她和阿若生前的城防兵驱逐,同时她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容林,你让你的人退下,我跟你走。”
“早这样该多好,何必非要受皮肉之苦。”慕容林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他的手一挥,城防营攻势立刻停止,但是包围圈依旧在继续。
隔着数不清的城防兵,慕时烟远远的看向慕容林,只见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她心中一沉,连忙再次开口:“慕容林,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先把他们两人放了,并且发誓绝不会对他们两人下黑手。”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慕容林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隔着无数把长刀,他满脸嘲讽的说:“慕时烟,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没有吗?”慕时烟一边嘴角弯了起来,她手中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慕容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他们一根毫毛,我立刻自尽。”
一旁的阿若和洛天都吓得变了脸色,一个劲的劝:“小姐,您不要乱来, 您不要跟他们走,大不了我们拼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慕时烟低声对他们说:“你们要真的想救我,就赶紧去找沈宴。”
洛天和阿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用眼神商量该怎么做一样。
冰冷的匕首触碰着慕时烟的脖子,虽然是她自己握着匕首,可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死亡距离她如此之近。
她心中有些悲凉,生平第一次她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
可是看慕容林满脸的愤怒,她知道自己的威胁是有用的,她心中苦涩,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慕容林的手指用力握紧,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咬着牙龈一字一字的说:“慕时烟,我同意你的要求,现在你自己走到我的身边来。”
“你们……保重。”慕时烟感激的看了看洛天,然后拍了拍阿若的肩膀,最后一步一步朝着慕容林走去。
城防营的包围圈依旧存在,但是他们给慕时烟让开了一条路,一条直接通往慕容林身边的路。
他们先前对打的时候慕容林并没有参与其中,他始终坐在闪电的身上,甚至闪电还在悠闲的吃着草。
现在慕时烟过来了,慕容林虽然极力板着脸,可是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甚至于他双眼中的贪婪好渴望已经无法掩饰了。
慕时烟一边走一边看着慕容林,真是奇怪,她以前还觉得慕容林长得挺帅,和无影的级别差不多,可是明显他就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猥琐小人啊。
这么想着,慕时烟的牙齿咬的咯吱响,果然人不可貌相,长得帅的也有坏人,亏得她以前还觉得慕容林比无影好一点,没那么聒噪。
现在想来,慕容林是没那么聒噪,可是他憋着一肚子坏心眼呢,这才最可怕;无影至少不会背后给你来阴的。
彼此慕时烟距离慕容林只有五步远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的闻到慕容林身上的香味,是龙涎香和檀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只有三步远了,慕容林已经翻身下马了,他对着慕时烟生出手臂,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一张脸竟然显得有些扭曲。
慕时烟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难受,这种味道实在是有点呛人,还有她觉得慕容林的手很讨厌,她很想直接砍掉算了。
她站在慕容林的面前,微微仰头看着慕容林:“现在你可以让你的人走了吧?”
慕容林的目光在慕时烟手中的匕首上闪了闪,那把匕首始终抵着慕时烟自己的脖子,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一条浅浅的血珠子了。
“都退下!”慕容林挥了挥手,然后他指着闪电说:“我来的时候没有带马车,就委屈你和我一起骑马回去了。”
“不行。”慕时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要么现在给我准备马车,要么给我找一匹马,我宁愿走路也不会和你共坐一匹马。”
慕容林气的一张脸都绿了,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慕时烟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目光在周围的马匹身上转动,准备给慕时烟挑选一匹性子温顺的好马。
闪电本来正低着头在吃草,突然它的头抬起来,两只后蹄子踢踏着发出了嘶鸣的声音,马头也跟着在晃动。
“别叫。”慕容林不耐烦的训斥了一声,在闪电的背上抽了一鞭子后就没有再搭理闪电了。
突然有破风声传了过来,慕容林先于慕时烟抬头,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挥出,可还是晚了。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一把宝剑已经架在慕容林的脖子上,持剑的人正是先前慕时烟还想起过的无影。
从舒城到燕都,慕时烟和无影一路同行,前几日她在燕王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无影不见了,她询问慕容林得到无影已经离开的回答。
慕时烟对这个回答并不完全相信,可是任凭她问几次依旧是这个回答,最后她只能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她离开燕都,她一定要去找无影,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
此时咋然见到无影,慕时烟前所未有的惊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美人,没娶到你,我怎么会走呢?”无影嬉皮笑脸的开口,依旧是之前那副贱嗖嗖的样子。
慕时烟手中的匕首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她难得大度的不计较无影的嘴贱,只是欢快的说:“你来了就好,我们赶紧走,离开燕国。”
短短几个呼吸间,慕容林从拥有绝对的优势到现在完全落败,这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
他的脖子上架着剑不敢乱动,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问:“无影,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人把你送走了?”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无影咬着牙用力的在慕容林的脑门上敲了一个钢镚,他犹自不解气的说:“你当爷是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慕时烟在旁边捂着嘴巴笑个不停,只要她不是无影嘴损的对象,她就觉得无影的话给他带来了很多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