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扭曲事实

“早认错不就好了,也不至于受皮肉之苦。”沈宴像是踢垃圾一样将慕容林一脚踢开了。

慕容林连滚带爬的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有好几名太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显然这些人是听到他的声音才过来,结果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他人生最悲哀的一幕。

强烈的杀机从慕容林的眼中射出,他将门口的太监的长相一一记住,同时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让这些人活到明天。

那些太监似乎也明白了慕容林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都跪下来了,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沈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施施然的看着慕容林,就像是猫在戏弄老鼠一样。

慕容林古铜色脸已经涨成了煮熟的猪肝色,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一样,可偏偏他不能真的爆炸。

他只能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假意露出大度的样子对着门外的太监们挥手:“谁说要处罚你们了?你们记住不要乱说就好了,都下去吧。”

太监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给慕容林磕了好几个响头。

偌大的御书房里又只剩下沈宴和慕容林两人了,这一回两人就像是约好的一样,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

慕容林选了个距离沈宴最远的位置坐定,直到他感觉到脸上黏糊糊的,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去处理脸上的伤口。

他熟门熟路的在御书房翻出了一把铜镜,然后又掏出一张帕子开始擦拭脸上的血迹的,直到所有的血迹全部擦干净了,他才发现他只是额头上有一点皮外伤而已。

先前沈宴的佩剑抵着慕容林的鼻子,血珠子也是顺着他的鼻子往下淌,他还以为自己的鼻子被沈宴削掉了。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有点丢脸,如果他继续嘴硬,沈宴顶多也只是在他的身上多添几道皮外伤而已,绝对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毕竟就算是沈宴,他也不可能在夏燕两国刚刚和亲,感情正好的时候挑事,一旦战争真的开始,沈宴就是千古罪人。

可惜这些东西慕容林刚刚没想到,现在就算想到了也于事无补了。

慕容林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可是依旧没有听到离间有任何动静,他的一颗心再次变得烦躁起来,小柔的事情也再次浮现在他的心中。

他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他也知道后宫佳丽对皇上而言连衣服都不如,他绝不会相信一个皇上和一个女人可以什么也不做的安静的在一个屋子里待这么久。

好吧,现在的慕容枫就算是有心只怕也是无力,但是谁能保证慕容枫对他这些年做的手脚一无所知,万一慕容枫平日表现出来的病秧子样子是装的呢?毕竟他以前身体很好。

越是这么想,慕容林越是坐不住,他走到沈宴跟前,用商量的语气说:“秦王,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万一慕姑娘需要我们帮忙呢?”

这一次慕容林说话比之前客气的多,甚至比他对慕容枫说话还要客气。

可是沈宴完全不领情,他皱着眉头不客气的说:“谁允许你称呼烟儿为慕姑娘的?叫她王妃!”

慕容林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沈宴,最终还是不甘心的说:“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叫她王妃不合适,或者我叫她祥棉公主吧。”

“谁说和离了不可以再成亲?”沈宴眉毛一抬冷冷的说:“慕时烟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她就算是和我和离了,我也一样会再把她娶回去。”

慕容林气的拳头都握紧了,可是她还是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的看着沈宴,以此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意思。

但是沈宴一眼也没看慕容林,他的目光盯着御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张地图,那是燕国全国的地图,河流山川兵防全部标准的一清二楚。

“你在看什么?”慕容林用力的一跺脚,炸锅一样叫了起来:“我们燕国的地图谁允许你看了?”

沈宴淡定的收回目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谁说我不可以看这个了?是你们皇上邀请我来这里的,这里的东西我当然可以看了。”

慕容林气结,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眼前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他打不过,说不过,还抢不过的人。

他前半生所受的气还没他遇到沈宴之后受的气多,让他就这样被沈宴气一顿是绝无可能的,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挫一挫沈宴的锐气。

突然,他眼睛亮了,得意的看着沈宴说:“沈宴,你刚刚说和离了还可以再成亲,只怕你这句话说错了吧?”

这一刻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沈宴的心中,他面上一寒冷冷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慕容林报复般的大小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慕时烟早在写和离书的时候就已经和你一刀两断了,为了彻底的摆脱你,她甚至还把你们两人的孩子流掉了。”

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出现在沈宴的心中,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慕容林:“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一万遍也没关系。”慕容林终于解恨了,他恶毒的盯着沈宴一字一字的说:“慕时烟不要你和她的孩子!听清楚了吗,慕时烟把你们的孩子流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宴的手掌用力的握紧,有骨头挤压产生的咔嚓的声音,听上去让人牙齿发酸。

慕容林感觉有一股冷意转入自己的后背,他的双腿在打架,他从没想到沈宴的气场居然如此强烈。

这种强烈的气场压的慕容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无论是他的父皇还是他的皇兄,他们从未有过这样强大的气场。

慕容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本来还想看笑话,可是现在他只是舌头打结的说:“就……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沈宴往后一靠,一瞬间他整个人变得颓废起来了,随着他的动作那强大的气场已经烟消云散。

慕容林终于能喘口气了,风一吹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汗湿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摸了摸额头,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伤口就像是撒盐了一样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