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患难见真情

“王妃放心,我们都是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阿若眼眶红红的,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王妃,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您,您处罚我吧。”

慕时烟最怕的就是这一套了,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搞得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她痛苦的拍了拍脑袋,苦口婆心的劝:“阿若啊,如果你真的觉得心中有愧的话,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燕王,这就算是弥补你那不存在的过错了好吗?”

这番话说的很绕,阿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明白,她哭笑不得看着慕时烟,一张清秀的脸上泪痕还没干。

慕时烟成功的被阿若逗乐了,她在破屋子里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露出认真的表情说:“不过阿若,经过今天这件事,我觉得洛天确实值得你嫁,在关键时刻人家想的都是你。”

马车被人劈开的时候,慕时烟和阿若一前一后的分开了,那个时候洛天明明距离慕时烟比较近,但是他还是拼了命的去追阿若。

什么是患难见真情,大抵就是如此了。

“哎呀,王妃,您怎么突然说这个了?”阿若的脸都红了,羞愤的直跺脚。

“不说这个说什么?”慕时烟随手扯了根野草在手里把玩,她三两下一编,一枚活灵活现的戒指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转手将戒指递给阿若:“此间事了,我便为你和洛天准备婚礼可好?”

阿若涨红着脸没说话,只是却将戒指戴在手指上把玩,草绳编的戒指戴在手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若突然开口:“王妃,其实燕王对您也不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冲上去为您挡剑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果然该来的逃不掉,慕时烟脸上本就寡淡的笑容已经烟消云散,她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慕容,他的呼吸均匀,麻药还未过去,他还未醒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阿若,你还是先出去吧。”

阿若深深的看了看慕时烟,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着慕时烟:“王妃,既然您和王爷已经和离了,您要不考虑一下燕王,我觉得他对您是真心的。”

说完这番话后阿若一溜烟的跑了,完全没给慕时烟说话的机会。

破旧的小屋子里只剩下慕时烟和慕容林两个人,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光看画面的话还挺和谐的。

可是慕时烟自己知道,只要慕容林醒了,这里顷刻间就会如菜市场一样热闹,其实热闹没什么不好,只要喜欢就好。

前一世慕时烟的一生都献给了科研,做科研是孤独的,他们是一群在时空隧道里独子前行的人,他们的世界里是绝对的安静,所有的一切非黑即白。

这一世是老天爷的恩赐,慕时烟想要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当她醒来她已经是秦王妃,她和沈宴因为婚姻不得不捆绑在一起,然后渐渐熟悉,最后相爱。

现在想起来,其实慕时烟从未变过,她依旧喜欢安静,在秦王府的日子里,她大半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事绝对不会出门。

而沈宴更别说了,别人说十句话他能回一句就不错了,想要让他跟你谈的热火朝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慕时烟有些苦涩的想,不是说好要过不一样的人生吗,为什么还是选择了那样安静的伴侣?

她的目光落在慕容林的身上,他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样安静的慕容林是慕时烟从未见过的。

要知道慕容林是那种话多到令人发指,他在晕倒的前一秒还和慕时烟说:“你的命值一千两黄金,现在你欠我一千两黄金了。”

其实仔细看的话,慕容林的长相应该很符合燕国人的审美,很大气的脸,介于国字脸和鹅蛋脸之间,既不会让人显得娘里娘气,又不会让人显得太过刻板。

至于慕容林的五官,慕时烟觉得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审美来说并不符合什么三庭五眼的标准。

但是慕时烟却不得不承认慕容林的长相很有特点,特变是他的那双眼睛很好看,纤长的睫毛,眼尾很明显的上挑,双眼皮很宽,显得眼睛很大——一般的大眼睛都会显得无神,但是他的大眼睛却很亮,就像是夜空中闪亮的星星一样。

他的鼻子很挺,但是却在鼻梁上方有微微的驼峰,虽然不影响美感,但是却不是慕时烟喜欢的那款鼻梁。

而他的嘴巴很红,是那种芍药红的颜色,常常给人一种涂了口红的感觉;一般这样的嘴唇都是加分项,可是慕容林的皮肤很黑,嘴唇红的话会让他的皮肤显得更黑。

当然,在燕国皮肤黑很受欢迎,但是慕时烟还是喜欢皮肤白的男孩子。

阿若的话再次在慕时烟的耳旁回响,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慕容林是很好,可是慕容林完全不是她的菜。

她给沈宴写休书的是佛很认真的思考了,她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后一定会找个更好的来气沈宴。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她却觉得已经没有再找一个的勇气了。

所有缱绻的念头瞬间湮灭,慕时烟检查了一下慕容林的情况,然后她重新坐下来,靠着柱子开始打盹。

她昨天得了重感冒,现在还没好,刚刚在给慕容林做手术之前她还喝了药,现在药效上来了,她的眼皮子沉重的睁不开。

似睡似醒间她仿佛看到了沈宴,沈宴蹲在她面前温柔的唤她:“烟儿,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家。”

太阳从头顶照射在沈宴的脸上,他的皮肤本就白,现在更是变得透明,他脸上的绒毛就像是给他度了一层金边,让他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慕时烟笑了笑,喃喃自语:“真是不该胡思乱想,你现在应该陪着祥和公主,怎么会来找我呢?”

沈宴的手背放在慕时烟的额头上,他近距离的看着慕时烟:“果然是发烧了,怎么还胡言乱语了?”

这句话传到慕时烟的耳朵里的时候,就像是电影开启了慢倍数一样,声音飘飘渺渺,那样的不真实。

慕时烟愈加判定自己在做梦,她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沈宴的脸颊,入手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