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本能的摸向佩剑,可是却摸了一场空;他这才想起他从点将台下来的时候将佩剑交给亲兵了。
这是宫里的规矩,面见皇上皇后妃子公主之流的时候是不可以佩剑的。
虽然现在他们在外面,可是这个规矩已经在沈宴的骨子里浸润了十几年,他在知道要和公主交谈的时候下意识的交出了自己佩剑。
有了上次慕时澜房间里的事情,沈宴对自己身体的反应尚算清楚,他目光在房间里四处逡巡,最后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小碗,这是他刚刚喝酒的小碗,他没放在托盘上,无意中带进来了。
沈宴不敢再耽误,他将小碗往地上一摔,然后捡起一块碎瓷片在自己的手腕上隔了一下,一道殷红的血从他的手腕上滴落,他心中那种燥热的感觉消失了部分。
他有样学样,又捡起一块瓷片准备给祥和公主放血。
可是祥和公主却动作灵活的躲开了,同时她肩膀微微抖动是,身上的衣服一层层的跌落在地上。
空气中有香味越来越浓郁,这种味道和沈宴之前在祥和公主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只是比她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罢了。
先前沈宴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香味罢了,现在他知道这香味有鬼,他顾不得理会祥和公主,一双眼睛快速的在屋子里看,却看到房门两边纸糊的窗户上伸出来了两根小管子,有白色的烟雾从管子里吹了进来,看来屋子里的香味正是这小管子送进来的。
沈宴两根手指一用力,他握在手中的碎瓷片一分为二,他双手一挥动,两个碎瓷片朝着两根小管子挥去,下一秒他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他盯着先前管子的位置看了会儿,没有人再用管子朝屋子里吹气了,想来对方只安排了两个人,他刚刚已经解决了。
这会儿沈宴双腿那种酸楚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一点,他一步一步朝着房门走去。
一拉,房门纹丝不动,他加大力气依旧于事无补的,看来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这里是城防军校场,这一排小屋子是给将士们临时休息的,用来建造房子的木材都是上好的铁木,屋子建造的非常结实。
沈宴几拳下去房子纹丝不动,反而他身上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之前那种浑身燥热的感觉再次出现。
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祥和公主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的手一直拉着沈宴的衣袖,试图将自己挂在沈宴的身上。
此时见沈宴停下来了,祥和公主一边腻声叫着沈宴的名字一边贴了上来。
她红嘟嘟的嘴唇就在沈宴的跟前,距离沈宴的嘴唇不足一厘米;她不着寸缕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沈宴的身体,只他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沈宴感觉浑身难受的厉害,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气球,不停的有人对他吹气,越来越膨胀,简直要爆炸。
他的身体只有那么大,能装得下的气体只有这么多,他急需想要将身体里多余的气体放出去。
沈宴知道,或者说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知道,只要他将眼前这位女子搂住,他就可以拯救他自己。
他的手缓缓伸出,一点点的接近祥和公主……
……
城郊树林和校场之间的距离很远,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
慕时烟选择的又是一匹性子温顺的马儿,跑的不快,以至于等她紧赶慢赶赶到西郊校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一路上她的头顶一直笼罩着一大片乌云,以至于她非常担心会下雨,可是直到她来到西郊,雨都没有下下来。
校场已经近在眼前,头顶的乌云也已经走开了。
慕时烟抬头看天又看看地面,根据树荫倾斜的角度来判断,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左右。
偌大的校场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也连个巡逻的人也没有。
慕时烟记得沈宴说过,将士们的操练时间是从辰时三刻到午时两刻,也就说现在操练已经结束了。
她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她来晚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慕时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放弃,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和沈宴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校场空荡荡,除了点将台什么也没有,而她刚刚已经确认过了,点将台下面是实心的,什么都没有。
她目光四处转动,锁定距离校场不远处的一排房子。
慕时烟已经来不及往那边走了,她直接用上轻功朝着那边的房子飞去,她还没落地已经看到倒在房门口的两个黑衣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碎瓷片。
她默默在心里评价:“一剑封喉,果然是干脆利落。”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不能不慎重,她在两名黑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把钥匙。
就在慕时烟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仔细听了一番之后,她开门的手有些抖。
……
青儿一脚将挡在前面的枯树枝踢开,同时她对身侧的男人说:“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公主不在这里,要不您先回去吧。”
“怎么可能误会?”男人说话的时候挥动着肥胖的手臂,他那张有黑又圆的脸出现在眼前,不是包童谦又是谁?
只听包童谦怒气腾腾的说:“上万名将士都看到了,祥和公主和你们秦王单独去了后面的屋子里面,他们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好意思说我误会了?”
“包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青儿脸上的表情义愤填膺,可是她走路的动作却极快,看似是在阻拦包童谦往前走,可她分明是在给包童谦引路:“我们公主是金枝玉叶,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跟奴婢一起去城主府看看,公主保证在城主府。”
“行了,你就不用在这里替你们公主遮掩了。”包童谦一把将青儿推开了,他那张黑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那你告诉我,你身为公主的贴身婢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在城主府?”
青儿被怼的哑口无言,一张清秀的脸涨的通红,但是她那对灵活的眼珠子却隐隐有幸灾乐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