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慕时烟点点头,她回头看向自己刚刚呆了半个时辰的浴桶,那上面漂浮着一层花瓣,看上去依旧美好,可谁又知道那水已经脏了呢?
阿若似乎还在纠结于这个话题,她一边帮慕时烟将头发上的水吸干一边说:“也就是说,如果咱们王爷今日一早将他当坏人处理了,那时候燕国的人是不是就不能找我们麻烦了?”
“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慕时烟随口回答:“但是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看,如果燕王在燕国并不受宠,那或许燕国会忍下这口气;或者如果燕国和夏国实力悬殊很大,燕国也能忍下这口气。”
阿若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按照实际情况来说就是不可能了,燕王的封号是“燕”字,这已经说明了他在燕国的地位举重若轻。”
慕时烟没说话,但是她却点了点头。
她的长发还披散在肩膀上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下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万王妃,王爷请您一起过去用膳。”
按照慕时烟的意思,阿若用一根发簪将慕时烟的头发松松垮垮的固定在头顶上,主仆两人一起出了门。
她们一出门就看到沈宴了,彼时他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间的凉亭里,他是侧对着慕时烟他们的方向。
在沉沉的暮色中,他的脸线条流畅清晰,就像是手最巧的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微风轻轻吹拂,尚未凋谢的紫薇花香随着风了过来,一小朵一小朵,花团锦簇。
从远处看这一副画面,你会觉得这是用了背景虚化出来的画面,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模糊,唯独凉亭中间的那个人那样清晰。
慕时烟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软了,她一步一步朝着沈宴走去,每走一步沈宴就变得愈发的清晰,就像是雕刻在她的心里一样。
当她的脚踏上台阶的时候,沈宴回头了,他先是看了慕时烟一眼,然后一双寒星双眼里有光沁出,他的眉眼在这一刻舒展开来了:“烟儿,过来。”
这四个字就像是琴弦,在慕时烟的脑海中拨动着,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提着裙摆一步一步朝着沈宴走去。
慕时烟每走一步,周围的光芒便强烈了几分,当她走到沈宴身边的时候,院子已经亮如白昼了。
沈宴朝着慕时烟伸手,她的五根白玉一样的手指头放在沈宴的手中,他的手掌明明是冰冷的,慕时烟却觉得自己浑身一颤。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直到此时她才终于发现小院子亮如白昼的原因,原来院子的空地上有数不清的蜡烛,仔细看那些蜡烛拼凑成了三个字:“我爱你!”
慕时烟的心怦怦跳,她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烧着,只是她的一双眼睛却变得越来越命令,就像是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辰一样。
她从没想过偶像剧里的情节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以前她每次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总是会在心里吐槽恶俗。
可是真的当这一幕发生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这一点也不恶俗好吗,这分明浪漫到爆炸。
在慕时烟看来,那些燃烧的蜡烛,每一根都代表着沈宴的心意,她今生今世永不会忘记。
“烟儿……”沈宴晃了晃慕时烟的手,当两人目光在空中对接的时候,他改为双手握住慕时烟的手:“烟儿,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
慕时烟其实已经被现在的氛围给弄的五迷三道的了,听了沈宴这话她突然冷静下来了,一颗充满热血的脑袋也清醒了。
她缓缓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认真的冷静的问:“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沈宴的瞳孔猛的放大,他试图再次将慕时烟的手拉回来,可是对方却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腿上了。
他无奈的看着慕时烟,最终还是妥协:“好吧,烟儿,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全都说出来。”
“昨晚我不应该不请自入的进入你的房间,我应该提前告诉你,我应该一见到你就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不应该不相信你。”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慕时烟心中的怒火再次翻涌,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我听说了今日午膳的事情,燕王要求我以公主的身份去和亲,你应该更加怀疑我才对吧?”
“不不不,我相信你。”沈宴连忙说:“燕王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优秀,你是一个值得别人喜欢的人,这和你无关。”
这番话倒是说到慕时烟的心坎里了,她矜持的点头:“还有呢?”
沈宴立刻会意,他连忙说:“还有王府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应该去看慕时澜,就算去看她也应该和大夫一起,或者带几个小厮跟着。”
慕时烟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一日沈宴和慕时澜衣衫不整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讽刺:“那怎么可以呢?你艺高人胆大,如果让人知道你害怕见自己的妾室,那说出去都丢人啊?”
“这个……”沈宴的脸阵白阵红,看上去他的内心活动非常精彩,可是当他对上慕时烟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时候,他连忙再次开口:“这个不让人知道就可以了,本来我也不想要这么多妾室,可她是皇上赐婚给我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慕时烟笑眯眯的说:“说起来,当初我也是皇上赐婚给你的,你也不想要;这说不定你和慕时澜多待一段时间,你们的感情也会培养出来。”
“不会,绝对不会。”沈宴一个劲摆手,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心里已经有你了,谁也住不下。”
此时的沈宴哪里像平日那个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王爷呢?他分明就是一个被爱情困住的可怜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慕时烟的心终于软了下来。
她深深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蜡烛,那个“我爱你”三个字依旧清晰,一如她脑海中的沈宴一样深刻:“你说的我都相信,但是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在我心里婚姻里只能有两个人,我可以属于你,但是前提是你也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