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祥和公主和亲,沈宴当赐婚使这事儿全国皆知,那么慕时烟领着太上皇的命令出来种棉花这事儿就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了,或者说压根就没几个人知道。
没办法,祥和公主和亲,让夏国燕国永结秦晋之好,这对两国百姓来说是好事儿,当然需要大肆宣传。
而太上皇想要在边疆普及棉花种植,这事儿成功的概率有几成没人知道,如果一开始就大肆宣扬提升大家的期望值,万一最后没成,丢的是皇室的脸面。
是以,太上皇给慕时烟的圣旨里写的很清楚,一路上让她低调行事,没不要不要对外宣言她本次出行的目的。
本来沈宴让慕时烟和他一起进程,一起去城主府住。
可是那样一来城主势必知道慕时烟的身份,到时候她岂不是要把自己出来的原因告知城主,否则的话她跟着沈宴和祥和公主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最后慕时烟假装很悲痛的和沈宴说,他们分开进城,他带着祥和公主去城主府,她则是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来。
进了城后慕时烟和阿若一人守着一边的窗户,一双眼睛不住的到处乱看。
洛天骑着马来到慕时烟窗外:“王妃,我们先去酒楼可以吗?”
“可以。”慕时烟立刻同意了:“刚好我们可以先去收拾一下,然后再好好的在舒城逛一逛。”
阿若也挤到慕时烟的窗户边说:“师兄,一会儿你先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好玩的,我和王妃到时候直接去,省得浪费时间。”
“好嘞。”洛天带着笑看着阿若,就差把宠溺写在脸上了。
慕时烟憋着笑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当洛天打马离开的时候,阿若终于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她眼风里无意中看到慕时烟在打量她,她的脸一下子通红:“王妃,您看我干什么?”
“我在看你和洛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慕时烟笑眯眯的说:“以前你让我救他的时候说人家是你哥哥,现在我觉得这哥哥前面应该加一个字,情哥哥才对吧?”
阿若的脸红的就像是要滴血一样,她的双手绞着衣角支支吾吾:“王妃,怎么您也拿我们打趣?”
“真的只是打趣吗?”慕时烟假装一本正经的说:“本来我还在想,这次你和洛天救了我,等到回到京城后我就给你们指婚,看来是我乱点鸳鸯谱了。”
阿若急了,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看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慕时烟却假装看不到,反而还故意说:“你放心,上次你为了救我被土匪抓走了,我一直记着呢,我给你指婚一定指一处好人家,让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我不要。”阿若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慕时烟:“再好的人家,我不喜欢就不要。”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洛天吗?”慕时烟收起了玩笑的口吻,她非常认真的对阿若说:“我知道洛天对你很好,可是不是别人对你好你就应该喜欢别人,你自己的人生必须要自己去把握。”
阿若怔怔的看着慕时烟,一双眼睛红彤彤:“王妃,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慕时烟也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说了两句认真的话,居然快把阿若说哭了。
第一次,她有些心疼阿若,这个姑娘是有多缺爱,居然连这样平常的话也会把她感动成这样?
她主动握住阿若的手,真诚的说:“你对我的忠心我都知道,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至于你和洛天的事情的……”
阿若第一次主动打断慕时烟的话:“王妃,我和洛天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好,包在我身上。”慕时烟拍着胸脯说。
她由衷的替阿若和洛天高兴,人海茫茫,想要找到那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实在是太难了,找到了就要好好珍惜。
马车停下的时候慕时烟再次掀开了马车车帘,着落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二楼临街的地方有一块牌匾:“舒城酒楼。”
她们下马车的时候洛天笑着说:“王妃,这是王爷给您定的酒楼,舒城最好的酒楼。”
没有之一,慕时烟很满意,她点点头,提着裙摆朝着酒楼走去。
早有店小二迎接了上来:“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宿啊?”
洛天掏出一顶银子放在店小二的手里:“住宿,我们沈公子已经定了房间了,你赶紧派人去收拾吧。”
店小二立刻眉开眼笑的将银子收了:“几位,你们的房间早给你们准备好了,在后院三楼,我们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们了。”
一行人跟在店小二的身后,他们穿过一楼的大厅,这才看到后面果然还有一栋楼,同样的三层楼建筑,外观和前面这栋吃饭的酒楼一模一样。
这两栋楼就像是双生子,很有舒城当地的建筑风格,和京城那种一味讲究奢华的感觉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以实用为主,就连建筑外墙的雕饰都是石雕。
他们从楼梯口朝上走的时候,阿若一边扶着慕时烟一边说:“王爷选的这酒楼不错,挺干净,而且这位置很好,前面就是逛街的地方,后面是护城河,不会影响咱们休息。”
慕时烟正欲点头,突然有人从楼梯口拐了出来,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很大,看上去很健康。
那人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慕时烟,一双眼珠子放肆的在慕时烟身上转来转去,看到人很不舒服。
阿若挡在慕时烟的前面呵斥:“你是谁?干什么这么盯着我们……我们主子看?”
那陌生男人裂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主子?你是公主?”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着慕时烟,非常的不礼貌。
而且因为陌生男人站在楼梯间的上面,慕时烟他们站在下面,在地理位置上非常不占优势,以至于他们在气势上也不占优势。
结合种种,慕时烟本打算低调的念头也抛弃了,她仰着头冷冷的说:“没错,我就是公主,现在你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让你好看。”
其实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软鞭,看眼前这男人的嚣张程度,只怕她的话并不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