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左右仔细查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想要再往梁上仔细瞧瞧。“喵~”一声猫叫传来,嬷嬷立刻转头走过去,看见转弯处有一只黑猫正蹲在地上,嘴里还衔着一只老鼠。
“怎么样,有什么人吗?”沈老太太见嬷嬷出去查看半天也没有说话,着急的问道。
确认了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在这里,嬷嬷送了一口气,回来将门再次小心的合上,对老太太说:“不是人,是只黑猫。许是方才抓老鼠的时候撞到了门上。”
沈老太太眉头一皱,“当真?”
“老奴前后查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人来往。”沈老太太这才稍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孙子不知道被慕时烟那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给迷的团团转。
现在的秦王府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若是再让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乘机做文章,到时候这个秦王府一定会被搅得更乱了。
沈宴这些年的心血很有可能会让人用心算计。
沈老太太想到这里心头一紧,目光里装载着沧桑,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嬷嬷,你是年轻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了。日后谁来打听或者向你询问,你都不能松口,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了!”
沈老太太神色十分凝重,又有些慌张,手中的帕子都已经被握皱了。
嬷嬷立刻跪了下来给沈老太太磕了两个头,急切的对她说:“老太太您就放心吧,老奴在您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老奴肯定知道的。”
沈老太太让她赶紧起来,嬷嬷在她身边呆了几十年,自己早就视她为心腹,再是信任不过的了,只是她还需要一个承诺。
像他们这样的钟鼎人家,能够做到几代人朱门绣户是多么的不容易,她要保证在自己百年之后,秦王府也依旧要像之前那样风光。
沈家几代人的家业啊,绝对不能毁在了她的手里。
嬷嬷明白沈老太太的用心良苦,把这件事情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发誓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
沈宴重新回到了栖梧阁,就等着大夫给自己答案。
见沈宴这副着急的样子,慕时烟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内疚,方才他是因为自己才与沈老太太发生了冲突。
沈宴平日里是最敬重他这个奶奶的了,听说沈宴小时候多半是沈老太太带着他练书写字。今日为了自己他将沈老太太得罪了,日后在府里的日子可就好过不到哪里去喽。
大夫本来已经给慕时烟诊了一次脉,什么都没有,但是沈宴不放心,非要他好生看看。
大夫也不好拒绝,只能又一次前来为慕时烟诊脉,但是片刻之后大夫就眉头皱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解,连连摇头。
见大夫这个样子,沈宴问他:“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向沈宴作揖行礼道:“回秦王的话,王妃的脉象十分怪异,昨日我为王妃请脉时,脉搏中好似有两股力在体内不停的相撞,今日便已经恢复正常了。”
床上的慕时烟注意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细细的打量着自己,心道不妙。不会这么早就被他猜中了吧。
“哦,想必是王妃吉人自有天相,经过这样一番反到转危为安了吧。”大夫接着说道。
沈宴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还是谢过了大夫。
“秦王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我回去开副药方然后派人送来,只要按照这药方吃上几天调理一下身子,想必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大夫恭敬的对秦王说。
“那就有劳大夫了。”
说完他亲自将人送了出去,然后让屋里的人全部都出去,把门带上。
慕时烟心道不妙,八成是沈宴已经猜出来自己是在装病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自己睁眼吧。
慕时烟假装虚弱的睁开了眼,然后吃痛的嘶了一声,手摸上额头。自己的额头上已经被人处理好,缠上绷带了。
沈宴坐在桌子旁,狭长的眸子中射出一道阴冷的目光,眼角还带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手中的茶杯被他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慕时烟。
慕时烟怕他察觉到了自己在装病,连忙睁眼问他:“一春怎么样了?我这是在哪?”
“你为何会与奶奶发生争吵?”沈宴之前就觉得她有事情慢着自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
慕时烟刚要回答,门外却传来了阿若的声音——
“让开,我听说王妃伤的不轻,快让我进去看看。”门外的女子拿捏着一股十分做作的语调声露急切的说。
外面的人没拦住,便让她进去了。
一入屋内,阿若就看见了沈宴也在,但径直跑到床边哭着询问慕时烟:“王妃你这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出事了就连忙赶来了。”
慕时烟心中一呕,自己什么时候与她这么熟了?还等她来,等她来了恐怕自己早就不知道失血过多死在哪里了。
“这么说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沈宴打量着这个女人,问她。
阿若又故作坚强的擦了擦眼泪,对沈宴说:“方才的事情真的不是王妃的错,是老太太她将王妃关进了屋里,还对王妃的侍女掌嘴。王妃没有对老太太一点不敬呀,若是王妃有错便惩罚她好了。”
沈宴这才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照她方才说起这话的意思,是与慕时烟没多大关系,但是惩罚她?
“你是谁?”
阿若被沈宴这话哽住,自己入王府这么些天王爷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妾身是陛下赐给您的小妾。”
慕时烟也被他这句话笑到了,很明显这个阿若是来攀高枝的,但是对方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也懒得理会这二人,虚弱的爬了起来。
沈宴听见她的回答没有一皱,看来陛下赐给他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知道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阿若听他这样说,心中十分不甘心,但此时绝对不能发作,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到栖梧阁来听见了吗?”沈宴最后提醒道。
阿若背后一凉,到了声“是”便失望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