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祁下意识地欲往后躲,定睛瞧见是自己的世子妃,才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神色黯然,眉宇之间有一抹淡淡地忧伤流动着。
“世子,辛苦了。”曲眠意妆若桃花,气质上乘,又不张扬,看着给人很舒服,又悦心的感觉。
赵元祁或许是太久都没有好好看看曲眠意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竟觉得她十分美艳,特想将她拥入怀中。
宾客来回而至,赵元祁柔声提醒着曲眠意:“你身子不好,去歇一会吧。这里有我跟王爷就行。”
“好。”
曲眠意福了福身子转身回到了府中,此时下人们惊惊慌慌地来禀告:“世子,世子妃出事了,侧妃出事了。”
侧妃便是李乐乐。
慕时烟站在曲眠意的旁边跟她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想一块去了。
这个李乐乐又作什么幺蛾子。
“连老公公的葬礼都不放过?这都要搞点事情?”慕时烟真是长见识了。
赵元祁的眸色一沉,侯爵府本就有意想要遮掩娶了李乐乐这件事,没想到越想要掩盖事情,越让下人暴露的越彻底。
他冷着神色,沉声问道:“她又怎么了?”
“侧妃她……”那下人也不好当着众宾客人面前说,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侧妃怎么了?”世子又问道。
那下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赵元祁的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趴在了世子的耳畔轻道:“侧妃她在花园让好几个人给玷污了……现在正衣衫不整的准备跳河呢。”
“什么?”
父亲的葬礼上竟然出了如此之事!好胆大的狂徒。
赵元祁也顾不上前堂了,匆匆地跟着下人一同去了后院。
慕时烟跟曲眠意互相看了一眼,也跟在了后面。她们就是想去看看那李乐乐又在搞什么。
等到一行人到了小陶池后,赵元祁为了表达侯爵府的颜面,让下人设了一道关,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院。
李乐乐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假山旁边,那双眼睛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浑身颤抖的看着前方。
她似乎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抬头望去,见到赵元祁之后,又向后退缩了几步,她已经没有办法站立了,只能用屁股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动。在李乐乐紧贴着的那片地面上,有一瘫很刺眼的血迹。
这一切……可不像设计好的。
怕是慕时烟连死都想不到,这份罪应该是她来遭的,没想到李乐乐竟当了自己的替罪羊。
同为女人,太明白李乐乐此事遭受的一切对她身心有多大的打击。
赵元祁手上、脸上、青筋全部都凸了起来,猩红的瞳孔望着眼前的画面。
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任何一个陌生女子,这场面连他一个男的都看不下去。
曲眠意眼睁睁地看着赵元祁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抹悲伤,紧接着上前去将李乐乐打横从地面上抱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你跟本世子说,本世子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李乐乐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当着别人的面被发现了这种事,难免有些想死的心。
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世子?又有什么颜面被世子这么抱着?
她跟世子能成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动用了一点小手段罢了。
“世子,您放臣妾下来吧,不……乐乐现在已经没有脸成为您的妾侍了。世子,为了保住侯爵府的名声,您让乐乐去死吧……好不好?乐乐求求您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过李乐乐这话,慕时烟怎么感觉怎么听着都像是绿茶宝典里面的?
句句让男人心疼,句句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跟责任心。
这么一对比,曲眠意还真不是李乐乐的对手。
果然,赵元祁听到了李乐乐的话,再看着李乐乐这一脸求死可怜兮兮的模样,男性气概一下就被激发了出来:“说什么傻话,本世子不让你死,你就给本世子好生的活着。本世子答应你,一定会把这些畜生给你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不管是谁,但凡让本世子发现了,一律一视同仁!”
他说着这话倒像是给曲眠意说的。
赵世子抱着李乐乐回到了她的厢房之中,脚步故意在曲眠意的身边停顿了一下。但凡不傻的人都能瞧的出来,这赵世子是说与谁听的。
下人们各个交头接耳,虽声音不大,但也能清晰的听见。
“世子这怕是想到许洛的死了。”
“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世子妃出于嫉妒,找人做的呀?”
“有了一次,还敢在来一次?我倒觉得不像。”
“不像?这府里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大多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怕这世子妃是太爱世子了,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世子。”
……
高高低低地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
慕时烟伸出手便捂住了曲眠意的耳朵:“对于自己不喜欢的言论不要听!她们想说什么,你任她们说去就是了!懂你的人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不懂你的人你怕是解释也没有用。”
曲眠意抬起那双如同秋水潋滟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着慕时烟。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慕时烟身为一个女人看见她的这副模样都有些心疼曲眠意,“眠意,一定要把本王妃的话听进去!做自己最重要。”
“嗯……眠意知道了,谢谢王妃。”
慕时烟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在这波涛诡谲的府中,想要指望着让别人了解你而活下来,真的不太可能。眠意,你要做给所有人看才是!”
曲眠意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只是……事情演变成了这幅模样,她要怎么做给别人看?
“王妃说来轻巧,眠意与世子才逐渐地交好就遇见了这种事,怕是王爷这辈子都不想理眠意了。”
“不会的,世子心中是有你的。”慕时烟并不想让曲眠意多想这份感情:“你信本王妃吗?如果信的话,现在你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不要过多的去问李乐乐的事,也不要主动跟世子走的太近。”
“这样不正显得事情像是眠意做的了吗?”
慕时烟纠正她:“不!只有做贼者才会心虚,你这顶多算个欲擒故纵。”
曲眠意深吸了一口气,夸的敷衍至极:“没想到王妃还熟读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