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氏火冒三丈的指责!然后委屈的要命,可怜巴巴的看向慕廉。
慕廉那张脸颊上怒气萦绕,语气也变得让人生畏:“时烟!乱说什么话?”他都一把年纪了,还纳什么妾!更何况这种话怎么能从自己女儿的嘴里说出来!
慕时烟到底害不害臊。
沈宴见岳父大人生气了,迅速出来替慕时烟解围。他作揖抱拳,话语温和,丝毫跟他武将王爷的身份没一点符合:“岳父大人,想必时烟是在跟本王爷耍闹脾气,还望岳父大人海涵。”
“耍闹脾气?”
“是,都是我的错,让时烟心里产生大的误解。所以才会在家宴上发表出如此的言论。”沈宴安抚好慕廉,便转身跟慕时烟道了个不是:“娘子,你已经嫁与本王为妻了,便不可在任何场合中拿你的小脾气乱讲话了。日后,我定好好的待你,不纳妾。”
慕时烟抽了抽嘴角,望着沈宴那一脸的真诚,差一点就信了。
但也是头一次,她觉得有个夫君也蛮好的。
她跟沈宴相处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次听见沈宴帮自己说话。
沈宴这人,也不错?
慕时烟抬起眸,近在咫尺地望着沈宴,沈宴是标准的硬汉脸,但因年轻,深邃的轮廓还是略显些稚嫩。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奶狼’可奶可狼的代言人。
不知不觉,她竟看的痴了……
沈宴自然瞧见慕时烟在看自己,那双星眸里闪过一抹欢喜。随后便给慕时烟夹了一块肉:“王妃尝尝这个,味道很好。”
慕时烟蓦地收敛了目光,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我去,差一点就被沈宴看穿了。
她‘谢了’了一句,便又开始埋头吃着。
苏白氏跟慕时澜见到他们两个恩爱有加的样子气的牙根都痒痒。慕时澜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使劲的搅动着自己的手指。苏白氏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小情绪,用手拍了拍慕时澜,开口笑道:“看到秦王夫妇如此恩爱,我们这娘家人啊,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这时烟丫头啊,还真是好福气,嫁了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谢谢苏姨娘!澜妹妹有您这么好的母亲,以后一定会嫁的比我还好。”
苏白氏轻佻着眉眼,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那是,她家澜儿会嫁得好还用她说?
家宴很快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慕时烟跟家里人道了别,就用极快地走路速度出了府。
一春跟二夏几乎要小跑跟着慕时烟,不然都能被她甩出去好远好远。这也足以见得慕时烟是有多么的讨厌这个家。
除了慕廉不让她那么反感,她对其他人的印象都很差。
“王妃王妃,您慢着点……这会天已经黑了,您等等奴婢,奴婢给您掌灯啊。”
沈宴从府里出来,就直接钻到了马车上。
慕廉跟沈宴交代了几句自己女儿的问题,一直客客气气的希望沈宴能包容些。
“岳父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应该的。”
“如此甚好。”
夏国的夜晚不比现代的五彩斑驳。但也不缺乏自身的韵味。
天空上飘着无数个孔明灯点亮了漫漫黑夜。
家家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住在这一片的极少有那么一两家买不起灯笼。
所以从马车上向外望去,灯火通明,将热闹的街巷照耀的如同白昼。
每一个人的脸上笑意盈盈。
他们是令人羡慕的。
最起码慕时烟是这样觉得的,他们把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慕时烟的唇侧不知不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怎么这么开心?”坐在她对面的沈宴问道。
慕时烟将轿子的帘子小心地放了下来,伸展了一下胳膊:“开心倒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这里的状态。”每一个人的状态!跟她所处的现实世界就是两个光景。
“喜欢吗?本王不太喜欢。”沈宴深舒了一口气,似有心事压的他恍惚。他向后一靠,便轻声的哼了一句:“你看到的只是一时的,一旦有战争打响,他们将会是最惨的。你见过尸横遍野,整座城一个人都没有全部都是尸体吗?”他很笃定地看着她,“我见过。”
所以他其实很讨厌战争。
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战争而去世了,母亲听闻了父亲去世的消息,从而思念成疾,没几年也过世了。
所以啊这种平安喜乐的状态只是暂时的。
慕时烟被他的字句有点戳到痛处,缓了思绪瞧着他。
也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怎地。
她看懂沈宴那双坚韧的视线里有泪光划过,但也仅仅是那一瞬,便消失无踪。
“是啊,每一次战争最受苦的就是百姓了,会害的他们流离失所,无处为家。”慕时烟叹了一口气。虽说这种场景只从电视剧里面见过吧,但是看电视剧就已经很惨了!
她无法想象的了现实。
届时,就听‘吁’地一声,轿子猛地停了。
有了上一次跟沈宴的突发事故,慕时烟这次有了准备,第一时间伸开了双手,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太近一步接触……没想到,她的手这么一伸,恰巧按住了沈宴胸腔两朵樱桃的位置上。
还好隔着一层上等的布料,不然慕时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慕时烟尴尬地解释。
沈宴低沉着眼眸,向下睨了一眼,话语掷地有声:“拿下去!”
“好嘞!”
慕时烟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之后便探出帘子去问:“怎么回事?为何停轿。”
那轿夫连忙禀告:“禀告秦王爷与秦王妃,我们如果不停就会压到灾民身上,他们在大街上躺了一排,根本就没有过去的地方。”
“灾民?”躺了那么多?
她来之前也没有这么多灾民啊。
慕时烟听闻便要下去,手臂却在这时被沈宴攥住:“本王已在城池的各个路口搭棚施粥了,你没必要亲自出去。还有,昨天探子来报,说他们那边不仅仅是闹灾,似乎还有一种传的很快的恶疾。地方官员害怕自己的乌沙帽不保将这一事实隐瞒了。”
沈宴说的这些话,想要表达的就是两个字:危险!
但是慕时烟哪里顾得上这个?
“秦王,人都是一样的平等,老天爷创造了他们,就没有人可以宣判别人死亡!”
“你做的到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慕时烟说完便跳下了马车,望着那遍地嗷嗷叫喘着‘饿’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心头涌上一抹极浓的酸涩感。
她连忙摸索着自己身上所带着的饰品,什么发簪啊……还有耳环,戒指,值钱的全部都被她一一摘取了下来,纷纷分给了那些灾民。
慕时烟也就这么多了,“你们听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能帮多少人,但是你们一定要大家伙分着吃,千万不要独吞,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一定要团结。明早城池的各个路口都会搭棚施粥,你们一定要记得早点去抢,这些钱,你们先把今晚度过了吧。别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