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了,你自己进去吧。”
走了半天,易天停下了步子,紧接着往前一指。
红鸳点点头,径直向前走,看着她毫不留念的背影,易天憋了半天,总算是憋出来一句话。
“你小心门槛,当心别摔着。”
“什么?”红鸳微微一愣,紧接着回头看了易天一眼,这一出神,脚刚好踏在了门槛上,差点直接摔下来。
易天赶紧上前把人抱在怀里,闻着女人身上传来的香味,紧接着松了一口气。
“你瞧,我刚刚跟你说的,这门口很容易绊倒人,你一定要小心。”
听到这句话,红鸳哭笑不得,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紧接着就进了屋子。
林箐姿坐在椅子上,见红鸳进来,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紧接着丢给她一株小草。
这草是药圣昨天刚刚送过来的,虽说样子平平无奇,但是如果遇到了蛊虫,这草就会跳舞。
“你把它放在身上,也算做防身用了。”
红鸳点点头,紧接着把这个草收好,抬头再看林箐姿,眼里已经带了几分感激之色。
自己只不过是个下人,主子却处处为自己着想。
“根据我这段时间调查来的情报,这些村民当初之所以离开北疆,好像就是因为同夏公子有了冲突,并且据我了解,北疆现在的局势非常混乱。”
跪在地上,红鸳把自己打探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些村民现在经常去找德叔商议,自己有时候就站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把这些话记住,林箐姿紧接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德叔现在是什么态度?他是愿意同我们合作找到那对母子,还是一味的想找北野沢报仇?”
这个问题顿时就把红鸳难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答案,在这一点上,德叔表现的一点都不明确。
“主子,红鸳今天晚上就去试探,明天一早给您答复!”
“倒也不着急,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切莫让他找着把柄。”
见红鸳回答的如此痛快,林箐姿一时有些担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德叔毕竟多疑,即便是现在喜欢红鸳,也未必会心甘情愿的被她戏耍。
“主子您放心就是,红鸳心中有数。”
林箐姿又叮嘱了几句,红鸳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承诺着,想要尽快立功。
见她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林箐姿也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离开了镖局,红鸳直接回到府里,紧接着就坐在德叔的床榻上,等着他回来。
等了好几个时辰,德叔这才回府,一进门就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想你了,”红鸳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随即走到德叔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今晚你有空吗?我想同你商议一些事情。”
德叔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抱着她坐到床榻上,“洗耳恭听。”
“你留在京城,到底打算找谁报仇?”
红鸳一时情急,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德叔的眸子暗了暗,眼里闪过一丝心寒。
自从进门起,她脸上的细微表情,自己全都注意的清清楚楚。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我们,那就找谁报仇。”
不想同她讨论这种话题,德叔随便应付了几句,刚想起身,就感觉有人直接把自己拦腰抱住。
“你同我说说,咱们两个人本就是夫妻,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红鸳嘟着嘴,看起来娇艳欲滴,德叔却觉得有些心寒。
抚摸着红鸳的脸颊,德叔无奈的开口,声音细若蚊鸣,“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妻子,可是你对我呢。”
没有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红鸳刚想张嘴,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拿手撑着床沿,一个劲的干呕起来。
看她越呕越厉害,德叔赶紧拉开门,催着丫鬟去喊郎中。
知道老爷最宠爱这夫人,府上的丫鬟很快就忙了起来,连带着在屋里睡觉的神医也被他们轰起来。
“我是一位庸医,你们来吵我睡觉干什么?”
神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也不再伪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紧接着抱着被子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丫鬟们着急的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从床上拽起来,然后拉着他往德叔房里走。
听说是红鸳病了,神医这才正色起来,慌忙过去给她把脉。
“她怎么样了?”
德叔坐在旁边,冷脸看着神医,这人还真是会伪装在自己府上藏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被发现。
“恭喜?”
神医的脸色有古怪的很,手一直搭在她的脉搏上,搭了老半天,这才勉强开口。
以为这家伙又开始装起庸医来,德叔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一拍大腿。
“我的夫人病了,你给我说什么恭喜?”
被他这么一催,神医一着急,紧接着直接开口。
“这都有喜了,不说恭喜,难不成我还要说你可悲吗?”
神医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丫鬟顿时就开始拍起了马屁,一个劲地说着恭喜夫人。
算起来红鸳入府的时间也不长,现在已经有了喜,这还是老爷的第一个孩子,可想而知,红鸳以后一定会母凭子贵。
听着这满屋子的恭喜,神医只觉得心烦意乱,想到自己那个兄弟,忍不住一个劲的叹气。
“凡是在府里的人,每个人都赏十两银子!”德叔一时高兴,紧接着吩咐下去,余光看见旁边的神医,立马改口了。
“眼前这个庸医就不用了,他的银子多的根本就花不完。”
旁边的丫鬟点点头,直接就略过了神医,继续分发着手里的银子。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只有神医跟红鸳心情烦闷的很。
“你们照顾好夫人,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
德叔刚想开口表示自己的喜悦,就见红鸳一脸的心事,还夹杂了几分烦躁。
顿时,觉得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德叔叹了口气,转身直接离开了屋子,在外头吹了半天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