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北野沢正在一家小院子里,明面上说的是离开,但是一出了衙门,北野沢就找了一处小院子住下。
这县里应该有很多诡异的事情,自己需要留下来调查个清楚。
“果然,这知县真的有问题。”看完林箐姿传来的信,北野沢冷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书信顿时就变成了碎片。
“无奎,你出去仔细调查一番,收集证据。”冷声吩咐下去,北野沢起身,打算亲自去探探情况。
出门才走了几步,就遇见了之前卖簪子的小贩。
“这位爷,总算是又见面了,”小贩赶紧跑了过来,面上全是讨好之色。
那客栈外面能有那么多侍卫把守,足以证明一个问题,眼前之人的身份不简单。
往地上一跪,小贩紧接着开口,“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就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了,朝廷也拨了不少赈灾粮下来,只是全都进了知县一人的腰包。”
本来大家的日子过的就艰难,现在竟然又要多收赋税!
“还请大人出手帮忙,我们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小贩猛的磕起头来,很快额头上就红肿了一块。
北野沢看他一眼,点头答应了,即便是小贩不说,自己也要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个知县。
“大人,这县里是明着收赋税,但是在那些村里,侍卫可不管这些一块地的租金,甚至会收你三次!”
旁边的小贩也过来帮腔,把知县干的好事全部说了出来。
北野沢越听越怒,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可有证据?”
“当然是有的,”小贩说着拿给他一张纸,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自己最近交过的税。
种类繁多,数目很大,一眼看过去,基本上全都是苛捐杂税。
把纸收好,再听小贩说这些侍卫是挨家挨户的收税,北野沢心中有了主意,转身回到小院子里去。
无奎没有闲着,很快就收集了一些证据,全部拿回来给北野沢看。
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紧接着,侍卫直接一脚把门揣开。
“赶紧交税,要是不交的话,就把你们这屋子拿过来抵债!”
侍卫说着大摇大摆的往里走,“享受了衙门的服务,这个月每人交上来十两银子。”
“衙门有何服务?”北野沢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看见他腰间的玉佩,侍卫的眼珠子转了转,咽了口唾沫,随即注意到那双黑金靴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这种的,一人要交二十两银子!”
“坐地起价?”北野沢的眼神更暗了,带了几分不耐。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侍卫理直气壮的开口,“要不是有衙门的庇护,你们这院子早就被什么乞丐土匪给霸占了,到时候一两银子都没的。”
“我若是不交呢?”北野沢抬眼看他,眼中带着威严,把侍卫给吓了一跳。
觉得他们最多是个富商,侍卫挺了挺胸脯,“要是不交的话,你就跟我去衙门里,到时候连宅子直接给你查办了!”
用这个办法,他们可是都收了很多赋税。
如果是进了衙门还不老实,那也好办,叫左右的人拖下去一顿打,最多撑个七八十板子,也就老老实实的交钱了。
北野沢站起身,径直走向侍卫,“我现在就跟着你们去衙门。”
想不到他这么配合,侍卫张大了嘴,随即咬牙,紧接着就往衙门走。
这一路上,北野沢看到不少被压着前往衙门的百姓。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掏钱,等回头挨上板子,那滋味可不好受,横竖都要交税,你又是何苦呢?”
侍卫以为他怕了,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北野沢依旧不搭理他,后背挺得很直,一看就身份不凡,倒是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卫,看起来像是她的保镖一样。
来到衙门,苏知县在上头坐着,鼻孔朝天,“你们这些刁民,竟然还敢不交税,等回头上报朝廷,可是要砍你们脑袋的!”
以为三皇子已经离开了,苏知县丝毫没有防备,洋洋得意的说了半天,随后一挥手,想让侍卫把他们拉下去挨打。
侍卫走到北野沢面前,紧接着就想动手。
“我看你们谁敢!”铿锵有力的丢下一句话,北野沢仰头挺胸的往前走,看见那张脸,苏知县像一个球一样,从上头滚了下来。
“您怎么回来了?”声音颤抖的不得了,苏知县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早知道这蹲大神没走,就算是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口出狂言!
“我若是走了,谁来挨板子?”
阳光映在北野沢的脸上,让人只觉眉似刀,眼如剑,带着肃杀之气。
“都是他们不懂事,您千万别跟我计较。”苏知县又开始了熟悉的甩锅,只是这一次,注定不能如愿。
北野沢直接把证据甩了出来,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些罪证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京城。”
自己彻底完了,苏知县跌坐在地,眼神涣散,一个劲的求着情。
“把他拉下去,关进牢里。”北野沢转头看向侍卫,眼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知县都被吓成那个样子,更何况是这些平日里欺软怕硬的侍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苏知县就往牢里走。
裤子被磨破,石子接触到皮肤,苏知县忍不住哀嚎着,周围人没有理他,直接往牢里一扔。
“放我出去!”把着牢门,苏知县又哭又闹,好不容易到了半夜沉沉睡去,突然又被人打醒了。
来人带着面具,身形有些熟悉。
“你该不会是杀手吧?”苏知县继续颤抖。
“快点走。”把面具摘下,江南盐商露出了自己的脸,随即赶紧带上,招呼着知县跟自己离开。
自己好不容易才绕过了那些侍卫,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恐怕还会有变数。
“我马上就走!”知县慌忙起身,跟在江南盐商的后面,总算是跑出了牢房,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