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那些人害怕的就是燕沂凝的盅虫,他们不怕死,但怕被折磨致死。
只要一想到那些被盅虫给吸干而死的人,几人就一阵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恐惧感占据心间。
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纳兰峻硕和燕沂凝相视一眼,然后,纳兰峻硕开了口:“将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他现在不杀他们,是觉得这几人可能还会有一些用。
燕沂凝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敌军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退。”
对于行军打仗,她并不是很会,但她可以从当前的形势来分辨。
纳兰峻硕道:“想要让他们退兵,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方既然有怀疑,那么,就让他们一直怀疑着吧,目前来说,有怀疑,根据我以前积下的威势,即便对方的兵力占优,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给我们缓合的机会。适当的时候,关掉城门。”
“你以前打过以少胜多的仗?”燕沂凝几乎可以肯定这么一点,若是不然,对方不可能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如此畏首畏尾。
纳兰峻硕点头:“不只一次。”
当然,他清楚,对方不敢动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到来,他们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带来了援兵。
目前,双方的人数相差是很大的,如果说对方现在全力出击,便是纳兰峻硕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没有办法力挽狂澜的,他现在用的只是一些计谋,混淆对方的视听,转移他们的注意,给他们一种对手很强的感觉。
这样的方法可以支撑多久?便是纳兰峻硕自己也不敢确定。
自从表明身份,决定站在最高点的那一刻,纳兰峻硕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他相信叶城上下都是知道他死讯的,但现在的形势太过于严峻,他们又没有办法否定他的才华。
谁都知道硕亲王领军打仗确实是厉害的,为了可以活下去,可以守住叶城,他们愿意退一步。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纳兰峻硕成了主将,其他的人以军师为首的副手,都愿意听令行事。
大敌当前,正确的做法便是抛开个人恩怨。
纳兰峻硕拉着燕沂凝的手,道:“你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吧,如此,我能安心地去做其他的事情。”
“放心吧。”燕沂凝道:“我走到你身边的那一刻,就想好了一切。”
“那么,你的盅虫还要试吗?抓来的人,还没有杀。”纳兰峻硕道。
燕沂凝点头:“要试,不过,不急。”
后方很快传来消息,已经将敌军引到了地方,所有人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一声令下。
之前,纳兰峻硕将一切都交给了军师,他以为,后方已经打起来了,没有想到,竟还在等着他来下这个命令。
这边不能无人,而他或许真的去看一下更好。
于是,他让燕沂凝给一名功夫不错的暗卫易了容,让其站在城楼上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若有异样,便立刻汇报。
为了取信敌方,也为了让燕沂凝不至于置身于更危险的地方,纳兰峻硕劝服燕沂凝留下来。
说来,这暗卫还是曾经跟过燕沂凝的暗一,他们交谈并不多,但也有一种默契。
他们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而他们在那里站着,也确实是给了对手很是模糊的感觉,让对手不敢轻举妄动。
燕沂凝看着对手,问暗一:“你认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吗?知道对方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弱点吗?”
“属下并不认识那个人,亦不知对方的本事及弱点,不过,属下曾听闻南国有一位很厉害的右相,那人熟读兵书,很有头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谨慎。”暗一想了一下,如是回答。
若然不是太过于谨慎,只怕他们这边没有办法喘息。
两军交战,除了要比兵力,还要比两军首领的头脑和本事。
斗智斗勇,输的一方,不只是自己没命,还会累及更多的人,故而,主将一般都是冷静的。
燕沂凝说:“此人的身体也很是特殊,竟是不怕我的毒。”
她知道纳兰峻硕诛杀敌军主副将时,用了她给的毒,主副将全亡,军师却安然。
想想在这世界上那些体质特殊的人,燕沂凝也没法说什么,想来,军师便是那样的人,她可做的也只是配合着演好这一出戏了。
如果说让敌军知道我方有援兵,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敌军暂时退下去?
不得不说,燕沂凝与纳兰峻硕还是有着很大默契的,她这边才到那些,城内便有几个穿着敌军士兵服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追着穿着东夏国士兵服的人。
敌军的士兵边跑跑喊:“快撤,快跑,这边有援军。”
有敌兵将东夏国的士兵斩杀,还活着的人继续跑,继续喊。
原本还在小心翼翼往里探的敌军在听到这话后,又看了一眼又一个倒下的己方士兵,立刻就信了。
敌兵相信的结果就是他们全部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喊着:“东夏国援兵到了,快撤。”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东夏国的将士浑身一振,大开的城门也在努力关上。
在对面看到关门之举,再结合己方将士的惨叫,便是谨慎的军师,也信了七八分。
同样,之前的猜测,他也肯定了。
来的人,就是纳兰峻硕和燕沂凝。
军师肯定之后,心里的想法就是他们被骗了,让东夏国传消息的人给骗了。
紧接着,他又想到,或许这是东夏国的计谋,一个以纳兰峻硕为饵,引几个小国上勾的计谋。
之前连失几城,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为了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来。
军师的脸色很是难看,叶城内燃起了火光,传来了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似乎又变得浓郁了不少。
之前那些进了叶城的人,只怕是很难再出来了吧?
瓮中捉鳖,好一个计谋。
这一战,己方并没有彻底地输掉,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也不敢再下令。
可就这么退回去,又不甘心,于是,他们站在外面,与东夏国僵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