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没有留住他们吗?到底是为国付出太多的将领。”燕沂凝皱眉问道。
纳兰峻硕想了一下,道:“或许,他以为那些将领都只有我这个将军,却无他那帝王,心中不平。”
有这么一个原因,或许,皇上更想的是趁机拿回兵权。
他对皇上还是有些了解的,皇上想要收回所有的兵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只可惜,这兵权收得不是时候。
“在东夏国,还有那通国叛国之人吧?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敌国怎么可能对东夏国的情况如此清楚?”她若是记得不错的话,纳兰峻硕的事情,皇上估计是认为丢人,并没说他不是亲子。
然,没有对外公布的事情,就那么传了出来,还传到了敌国人的耳中,可想而知,这通风报信的人,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或者说,在皇上的身边是一个很受信任的人。
“想来,事情发生了,皇上那里会有怀疑,也会有所处理了。”纳兰峻硕道:“通敌叛国,这本就是死罪,不管是谁,都不该被原谅。”
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东夏国的内部危机没有传到外面去,谁又敢对东夏国贸然出手?
不是纳兰峻硕自信,他是真的觉得有那样的可能。
他多年所积下来的威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被瓦解的。
开始的时候,几国联军只怕还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尝到舌头,发现消息并没有出错后,他们才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正因如此,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燕沂凝看着纳兰峻硕,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想法?”纳兰峻硕道:“我们继续过自己的吧。”
“你不回去?”燕沂凝有几分诧异。
纳兰峻硕道:“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我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不是铁打的,没办法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之下存活。”
一句话,他现在出去,也不过是送死,而他不想轻易死。
燕沂凝一想,确实是那样的理,除非皇上亲自将兵权再一次交给纳兰峻硕,让他领兵出征平乱,否则,他一个人的意义并不大。
不过,什么都不做,好像又不是他的作风,他到底是曾为将军的人,与将士相处,知道士兵的难,亦知百姓的苦,况且,失守的是他曾经镇守的城池,那些将士,那些百姓,都那么的拥戴他,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
燕沂凝并没有立刻问出来,而是在接下来的时间观察着纳兰峻硕的反应。
她发现,他纵然什么都没有说,对边关还是很关注的,对于那些遭难的将士与百姓,都很是痛心。
她想,他还是渴望回去的吧?
没有兵权,自然不可能回去打仗,那么,换一种方式回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呢?
“我们去边关吧。”
“你疯了?那些地方战乱……”
“正是因为战乱,所以才要去。”
燕沂凝打断纳兰峻硕的话,在对方震惊的视线下,再一次说道:“那些地方,必然需要大夫,我们没有办法将敌军赶走,却可以去尽一些绵薄之力。”
“你其实不必为我做到这样的地步。”纳兰峻硕不蠢,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燕沂凝的意图?
她都是在为他考虑,她不愿意看到他烦忧,只是,他们即便去了,又能做些什么?救得了多少人?
想要让百姓真正地脱离苦海,唯有将那些入侵的敌人赶出东夏国的领地,可这又何其艰难?
“峻硕,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你放心,我会以我己身安危为先,去了那边,也会把握住分寸。”燕沂凝说:“去吧?”
“好。”纳兰峻硕点头,随后又叮嘱:“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以自身安危为先。”
他不是圣人,不能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将自己所爱之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们两个开始往边关的城池而去,各自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几乎每隔一段地方,都要换一张脸。
而每到一座城池,都可以听到很多人的谈论,来来去去,几乎都是关于大军来袭,朝堂无人能抵,谁又领军出征了,谁又大战了,谁又让皇上给处置了,谁又得了皇上的赏识,皇上又许了什么样的条件公开招募人才等等。
“依我说,东夏国有今日,全赖皇上,他若是没有将硕亲王给弄死,就其他那些小国,哪里敢嚣张?”
“你可闭嘴吧,这样的话也是好说的?小心传到皇上耳中,派人来摘了你的脑袋。”
“摘脑袋?对自己的子民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将敌军给赶出东夏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硕亲王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让皇上不顾父子之情地下杀手。”
“谁知道呢?”
“要是硕亲王还在就好,他带着那亲卫军,谁敢争锋?”
讨论的声音渐渐就变了味。
燕沂凝与纳兰峻硕也算是听了不少,到了后来,燕沂凝都忍不住抬眸看纳兰峻硕的反应了。
虽说曾有一些不利于纳兰峻硕的传言,但他的能力谁都没有办法否认,在危急时刻,人们最先想到的依旧是他。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死亡了?
吃过饭,两人一起上楼,入了屋,燕沂凝才问纳兰峻硕:“看方才那情景,只怕整个东夏国的人都知道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说,那传消息的人,到底是存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是要把你逼出来呢?还是其他的想法?”
“或许,是为了让我出现吧,只是,其目的为何,就无从得知了。”纳兰峻硕摇了摇头,道:“敌军知道我死了,恐怕攻击会更加的凶猛。”
“你说,东夏国可以抵挡得住吗?”燕沂凝若有所思地询问。
纳兰峻硕点头:“曾经与我出生入死那些将士若在,他们再选一个好的地方,用一些不错的计谋,便是不能立刻将敌军赶出东夏,暂时制住敌军前行之势,还是很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