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一场笑话

他一直以为沈佳蕊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又念着其恩情,故对她一直很是照顾,为了她,还曾对燕沂凝下狠手,甚至,他还动过娶了她的念头。

而今想想,他到底是太天真了。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真正地了解过沈佳蕊。

他奉命到这徐洲来处理灾情,沈佳蕊不顾一切地跟了过来,为此受了不少苦,还请来了邪医。

以为是她对他的相助,后来才知,她与邪医分明就是一伙的,这徐洲之灾更是他们弄出来的。

他这个人,也是说舍就可以舍掉的。

什么爱慕?什么心悦?什么付出?什么相助?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自始至终都被玩弄于他人的股掌之间。

燕沂凝看着纳兰峻硕,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见其神色变幻不明,便没有开口。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要不要问问?问了,他会说吗?

问什么问?有什么可问的?问了他才不会说。

燕沂凝退开,将刀子收好,道:“我还有事,你也有要忙的,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忙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纳兰峻硕唤住燕沂凝。

燕沂凝道:“我去看看纳兰峻焱的情况,虽我们心里大概清楚他的结局,但皇上那里没有明确的旨意下来,就还暂时不能让他死。”

况且,就那么死了,岂不可惜?

纳兰峻焱欠原主的太多,虽说有你情我愿的成分在,但到底是一条命,燕沂凝可没法忘。

“你确定不是心疼他?想要救他?”纳兰峻硕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越发见不得燕沂凝在意纳兰峻焱了,明明他不比纳兰峻焱差,不是吗?

燕沂凝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纳兰峻硕一眼,多的话都不想说了,这人爱怎么样想,便怎么想法,左右她解释了,他也不相信。

对于一个不信任她的人,何必要去浪费口水?

燕沂凝抬脚便走,纳兰峻硕本能地去拦。

奈何,还没有碰到燕沂凝,眼前便是一道寒光闪过。

刀子,危险!

纳兰峻硕眼疾手快地伸的将刀子给接住,再抬眸,燕沂凝已经不在了。

她还真的是下得去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说抛出来就抛出来,是认定了他能接得住?还是他接得住,接不住都没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垂首将手中的刀子来回翻看,这刀子与他平日看到的都不相同,虽小,却很锋利,看起来很是别致。

他自问见过无数兵器,却从未曾见过手上这一种。

也不知道燕沂凝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在何时找什么人打造出来的?

燕沂凝离开后,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方才揉了揉脸,抬脚离去。

如她所言,她去看纳兰峻焱了。

自那日纳兰峻硕将证据送走后不久,神医与邪医便回来了。

两人见着屋内及纳兰峻焱的情况,顿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待到回过神来以后,他们便迅速跑向纳兰峻焱,意欲查探他的情况,还是燕沂凝将人给拉住了。

她向两人说了事情严重性,并阻止两人碰纳兰峻焱,两人怎么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与盅王也有几分交情,虽不精通盅,但也知道一些,见燕沂凝强烈制止,他们也很是配合。

燕沂凝与纳兰峻硕不在,便由神医与邪医看着一些。

本来吧,燕沂凝只是想请神医帮忙的,但邪医非要凑上来,赶都赶不走,神医也要留着人,没办法,她只能退步了。

有神医一直盯着,邪医也没有机会去传什么消息。

燕沂凝回到这边,神医率先走了过来:“你回来了?快过来看看,他好像不太好。”

若然不是燕沂凝有叮嘱,让他和邪医都不要去碰纳兰峻焱,否则,会落到与其一样的下场,他指不定早就出手了。

燕沂凝快步上前,也没有碰纳兰峻焱,而是喊空间:“赶紧看看人怎么样了,要死了没?”

“啧,好歹是你曾倾心之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是不是要死了?死了你不心疼?”空间一边调笑,一边认真地检查起纳兰峻焱的情况。

燕沂凝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想你是有些状况没有搞清楚吧?对纳兰峻焱这个渣男倾心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我再是眼瞎,也不至于瞎到那般程度。”

“是啊,你看不上纳兰峻焱,却对纳兰峻硕很是倾心,为了那个男人,可付出不少了。”空间道:“纳兰峻焱身体被掏空了,有珍贵的药一直在吊着,你再开些吊命的药,拖个十天半月的,不成问题。”

“知道了。”燕沂凝应了声,果断地将空间给打发了。

之后,她将空间给出的结果告诉了神医与邪医,神医倒是没有说什么,邪医却直盯着燕沂凝,满目的探究,言语间更是满满的试探。

“你也没有碰他一下,怎么就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该不会是他的命是你说了算的吧?”

这话,很是不客气地指出燕沂凝控制了纳兰峻焱,将其性命捏在手中。

燕沂凝也不生气,她看向邪医,很是平静地说:“他的情况,我确实是比邪医你要了解一些,你身为邪医,最是擅长的终究不过医术,不管是毒,还是盅,我很确定比邪医你更是擅长。”

呵,说她?当她不会反击的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邪医在想些什么,他不就是不服气,更怀疑她的身上有什么宝贝?当然,也怀疑是她对纳兰峻焱动了手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燕沂凝的反击,甚为凌厉,邪医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要说些什么,神医却拉住了他:“你跟她那么较真做什么?她也没有说错,不管是你,还是我,最是擅长的都是医术。”

“你是站在她那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你不是说要把我留着?你就是这么留的?”邪医是不快地瞪神医。

神医无奈抚额:“你与我什么关系?她是我徒弟,你们之间有可比性吗?能不能乖一点?理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