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前脚才出,后脚叶真就发讯号了,若不是叶真撒谎,故意放讯息引她进来,就是有人闯了进来,或许就是冲着沈佳蕊去的。
依着她的本事,或许没有办法发现那么多,但纳兰峻硕的本事够大了吧?他也没有发现异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本事极有可能不如对方。
两人的速度都极快,纳兰峻硕比燕沂凝更先发现异样。
“并无打斗痕迹,这说明是有人早就盯着他们了,只待寻一个全适的时机下手。”
“我的离开,正是一个好的时机。”燕沂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
“若是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还真是一个好的时机,否则,不会如此顺利。”纳兰峻硕道:“现在比较可怕的是,对方来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若是那人来此不只是带走沈佳蕊,更将主意打到了燕沂凝的身上呢?
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安。
纳兰峻硕伸手将燕沂凝拥入怀中,直恨不得就这样了。
然,他必须要去查看个清楚,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松开手,让燕沂凝在这外面等着,一再叮嘱:“不要到处跑,等我,我很快。”
“小心些。”燕沂凝止不住担忧地说道。
纳兰峻硕点头,他当然会小心了,必须小心。
燕沂凝看着纳兰峻硕的背影,心中越发担忧,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人正在暗处等着纳兰峻硕。
也就是说,来人是冲着纳兰峻硕来的?
站了一会儿,燕沂凝终究是没有办法再那么站下去,抬脚便往里面跑。
才没有跑几步,便被人给拉住了。
扭头一看,竟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此人身着一袭黑衣,戴着兜帽,完全看不出他的长相。
燕沂凝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本能地要跑,拽着她的那力道却是强得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你以为我会让你逃掉?”
“你是何人?冒险到这里来,目的就是为了抓我不成?”燕沂凝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不必知道太多,若是你自觉地跟我离开,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少吃一些苦头。”
黑衣人的声音很是苍老,又沙哑得不行,根本没有办法从其声音分辨出来什么。
燕沂凝皱着眉头,道:“沈佳蕊呢?你不要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都在对方的身上,意图自其反应来辨别一些东西,但很可惜,这人没有半点异样的反应,她无从辨别。
她伸手,想要将对方的兜帽给拿下,手还未碰到对方,便被捏住:“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为什么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呢?完全不值得,不是吗?”
燕沂凝也不挣扎,亦未曾张大嘴叫喊着引人来,而是对黑衣人道:“你难得亲自跑来,我又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走吧,我也有些想要见见到底是谁要见我。”
她更想知道的是谁在暗中操控,但她心里又无比清楚,没有可能。
她其实也可以叫喊,如果纳兰峻硕就在附近,听到声音后,必然会尽快地跑过来,其速度当是会很快。
然而,这也是拥有一定风险的,燕沂凝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
“你很聪明。”黑衣人说。
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欣赏。
燕沂凝是一个聪明的人,也很会听话,自然是听出来了黑衣人的欣赏,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时间,也没有敢多做什么。
燕沂凝走了没有几步,便被人拧着后颈的衣服给带走了。
身体在半空中掠过,对方的动作粗鲁,速度还快,燕沂凝只觉得难受至极。
这个臭男人,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难受死了。
她提出抗议,结果,风声太大,她的声音又不太大,方才出口,瞬间就被湮没。
脖子被勒得难受,风凌厉如刀地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燕沂凝感觉自己就要挂了,她本能地挣扎开,奈何,怎么都不行。
纳兰峻硕进去找了一圈,发现沈佳蕊不见了,叶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其他人亦是全部倒在地上。
来人之厉害,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没有办法,他只能先去找燕沂凝。
算算时间,他并没有离开太久,可燕沂凝却不在原地了。
“凝凝……”
不祥的预感瞬间充斥心间,纳兰峻硕难以接受地一遍又一遍呼喊。
结果,他喊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
心中那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纳兰峻硕找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然而,不管他怎么找,都没有发现。
暗卫全部被叫了出来,纳兰峻硕问了一圈,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燕沂凝是何时被何人给带走的,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
“本王让你们保护凝凝,你们便是这样保护的么?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那么,本王留你们何用?”
有人进来,他没有发现,他手下的暗卫亦是没有发现,就那么轻易地让人进来,又轻易地将沈佳蕊和燕沂凝给走了。
怎么办?他现在要去哪里找人呢?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暗卫跪下请罪。
他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他们没法改变,只能接受处罚。
“你们确实都该受到惩罚。”纳兰峻硕道:“你们的头,先暂放在你们的脖子上,立刻去找人,若是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是。”暗卫应声离开。
纳兰峻硕亦没有任何犹豫地往外跑去。
跑了几步,他才猛然想起镇长家里倒了一地的人,立刻又派了一个暗卫守着,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燕沂凝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完全是一个她不知道的陌生地方,风景倒也不错,风起时,还能闻到药香味。
凭着这样的发现,可以肯定一点,这附近有医者,或者有需要用大量药的病人,抑或距此不远的地方种植着药草。
“走吧。”依然是带她来的那个人,其态度,自也说不上好。
燕沂凝问:“走去哪里?”
“见你该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