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看着站在眼前求毒的小丫头，不由得失笑：“你确定没说错？要毒药？”
“当然没有说错了。”秦柔小丫头再一次重申：“不只要毒，还要那种慢性剧毒，很是折磨人，又让人找不出来缘由的那一种。”
说完后，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要求高了一些。不待燕沂凝开口，又主动降低了一些要求。
她说：“如果燕大夫能拿出那样的毒来，最是好的，若是不行，稍微差一些的也行，但希望不要差得太多。”
燕沂凝失笑，这小丫头倒是挺可爱的。
刚进济世堂的时候，这小丫头哭得眼睛都肿了，原以为只是个冷静的小姑娘，顶着压力在坚持，没有想到，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
秦柔被燕沂凝看得颇为不自在，但是，她没有退缩，继续道：“可能燕大夫觉得我这年纪买毒药害人有些心思歹毒了，但是，不给那些害我姐姐的人一些教训，不让他们吃些苦头，我就没办法平静。”
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离不得姐姐。
燕沂凝摇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至于你说的那类毒药，我也可以给你。”
“真的？燕大夫，你真的是大好人，硕亲王娶了你，真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一会儿就传讯给姐夫，让他一定尽心帮硕王，让他安然无恙地归来。”秦柔小丫头激动了，这一激动，便有些口没遮拦了。
燕沂凝一听就听出了问题：“你姐夫是何人？他与纳兰峻硕是什么关系？莫非这一次纳兰峻硕去徐洲，与你姐夫还有着什么关系？”
“我姐夫是东夏国首富墨之遥，我姐姐是秦倾，他们二人是结发夫妻，而姐夫与硕王是好朋友，以前硕王在边关打战的时候，姐夫就没少送物资和银子，此次硕王去徐洲处理灾情，姐夫也必然会帮忙的。”秦柔也没有隐瞒。
在她看来，燕沂凝是纳兰峻硕的王妃，结发之妻，又是个好人，自然是应该知道夫君情况的。
她考虑得没有那么多，当然，她亦不知燕沂凝手中握着纳兰峻硕给的休书，王府里还住着一个以女主人自称的沈佳蕊。
燕沂凝不会去解释那么多，她听到秦柔之言，也是微惊了一下，没想到会接到救治首富之妻的工作。
她当即取出来一些毒药交给秦柔，并教她如何去用。
秦柔听得甚是兴奋，她来时可没有想到有如此好事。
秦柔将药收好，记住了所有的用法与用量，又与燕沂凝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自家姐姐暂时托付给燕沂凝之后，方才离开。
不必说，这个小丫头是去报仇了，或许，不能起到绝对的效果，但想来不会差了。
事实也如燕沂凝所料，秦柔在离开济世堂以后，直奔城郊的一座大宅，墨家的人现在都住在那里。
那些对她姐姐下毒，毁她姐姐容颜，差点害她姐姐死亡的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便是那墨老太，秦柔也没有打算放过。
她说过不会要其性命，但是，要其吃些苦头，那是必须的。
说什么也不可能就那么算了，她可忍不下来。
墨家灯火通明，有侍卫在巡逻，秦柔避开那些侍卫，直接钻了进去。
她不是第一次来墨家，对这里面的一切都还算是熟悉，哪一个姨娘，哪一个小辈，哪一房的哪一个住在什么地方，她都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清楚，她很快就找到了对她姐姐下手的人。
她破门而入，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屋内之人下药，然后，换到另外的人那里。
一连跑了好几个房间，对着不少人下了药，最后才去的墨老太那里。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守卫也比其他的地方森严，秦柔使计打发了那些侍卫，方才钻进墨老太的房间。
本来以为会一切顺利，没有想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剑，秦柔认出了拦她之人是谁。
她心里很清楚不是对手，可就那么离开，她又不甘。
于是，她动手了。
下一刻，她的手就让人抓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秦柔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要动手？如果你乖乖的，那么，我让你进去又何妨？”
“你有病吧？”秦柔破口大骂。
下一刻，那人又低声道：“没错，我有病，病得还不轻，你就是药，要拯救一下我吗？”
秦柔简直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她才十二岁，这家伙居然就调戏她？
书子秋看着秦柔的反应也乐了起来，他说：“为你姐姐报仇吗？方才见你转了一圈，但还落下了一个人。”
“还有谁？”秦柔一点都不怀疑书子秋的话，直接问道。
书子秋道：“我说了，你还真信啊？”
“废话少说，到底是谁？”秦柔有些不悦地催促。
“这么一段时间不见，你这性子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书子秋道：“墨芸，你方才没有动手。”
“墨芸？你确定？”秦柔很是吃惊，她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墨芸是她姐夫墨之遥的亲妹妹吧？平日里与她姐姐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姐姐出事后，她便将所有人都确定了出来，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墨芸。
书子秋挑了挑眉，说：“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反应，不过，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墨芸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当然，不包括我。”
“她为什么要伪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又怎么会不受影响？”秦柔感觉到很是不可思议。
“因为我的心在你这里啊。”话到这里，书子秋在秦柔一个瞪视下顿住，缓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墨芸已经不是真正的墨芸了，我是无意中得知的，但墨芸不知道我知道她不是墨芸了。”
“什么乱七八糟，说好一些。”秦柔都快要被绕晕了，心情自是不会好。
书子秋轻咳一声，直言：“墨芸很有可能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且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我对上她，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