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燕沂凝在研究红玫毒解药的时候,也曾将红玫毒研究了一下,她的身上没有红玫毒,她的血也恢复了,不过,空间里还留有一点血,那还是她当初为了研究解药而留下的。
也亏得那时候留下了那么一点,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没有敢犹豫,更没敢耽误时间,自空间里将之前留存的血取了出来,直接送到纳兰峻硕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喂着。
尽管燕沂凝很是小心,动作也很慢,到了纳兰峻硕嘴边的血,还是会顺着她的唇往外流。
这可不行,她这带毒的血就那么一点,若是弄没了,那纳兰峻硕就真的没救了。
怎么办呢?
燕沂凝盯着纳兰峻硕的唇,眉头皱得死紧。
他的情况看起来越发不好,估计再过不久就要没命了。
片刻后,燕沂凝咬了咬牙,终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将毒血含进嘴里,然后对着纳兰峻硕的唇压了下去。
口中的血一点一点地渡过去,坚决不让毒血漏出去半滴。
待到她将毒血喂完,她又弄得满身是汗。
抬手擦了一下汗,燕沂凝又开始给纳兰峻硕检查。
这毒血刚喂下去,便是有什么反应,也不会那么快,但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没多久,纳兰峻硕便痛苦地蜷在了一起,他的身上开始冒汗。
不多时,又能听到他的呻、吟声,隐忍,痛苦,让人听着也觉得痛苦。
当然,能有这样的反应,依着燕沂凝的判断,这是情况在好转。
她一边观察着纳兰峻硕的反应,一边检查他的身体情况,感受着他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纳兰峻硕的身体渐渐变得不一样,他身上的毒渐渐解了,失去的意识亦渐渐回笼。
看着近在咫尺的燕沂凝,纳兰峻硕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视线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你没事?”
昏迷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女人,真的那么干脆利落地将那几条蛇给解决了?那么,他一直护着她算什么?她指不定比他还要厉害。在她面前,他岂不是笑话?
越想,纳兰峻硕的脸色越是难看,看着燕沂凝的眼神则是越发的凶狠。
这眼神,让燕沂凝一阵不自在。
“你脑子被毒坏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蛇是你杀的吧?你可真是深藏不露。”纳兰峻硕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本王一直都小看了你,你的本事可不比本王小,一直隐忍呆在本王身边,意欲何为?”
“你这男人还真是奇怪,好歹是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什么叫做我隐忍呆在你的身边?你可真看得起自己。你觉得我有目的,那么,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目的?嗯?”燕沂凝怒了。
她将纳兰峻硕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屑:“我记得不止一次问你要过休书吧?是你自己不愿意给,现在,又说我别有用心,你到底想怎样?”
燕沂凝说话很不客气,她的表情也不似作假,让人看着很是不舒服。
纳兰峻硕眉头紧蹙,冷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
这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你要那样觉得,便早些将我给休了。”燕沂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
这男人到底是看不起谁?还欲擒故纵?真是看得起他自己,她燕沂凝还没犯贱到为了一个男人而费尽心机。
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了休书上,纳兰峻硕的脸色越发难看,看着燕沂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意。
从何时开始,这女人总是提到休书?
难道她是真心想要?她难道不知道一封休书对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纳兰峻硕想不明白,但他有一点很清楚,不想写休书。
他不说话,燕沂凝也懒得再说。
两人各有所思,就那么僵持着。
直到又有异样的声音响起来,两人才惊醒过来。
纳兰峻硕扭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有很多的野猪跑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他当即跳了起来,拉着燕沂凝就跑。
燕沂凝也是吓了一大跳,她顺手抄起放在地上的毒蛇,跟着纳兰峻硕往前跑。
原来,这地方真的不是一般的危险,难怪会没有人进来了,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危险,这里面的东西,也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对付的。
他们两个人不停地往前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想其他的。
纳兰峻硕直接带着燕沂凝跑外围跑,他的意思很明显,带她离开这紫苏山,至于席非,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燕沂凝却在跑了一会儿后想要往另外一个地方去。
纳兰峻硕怒了:“你想死吗?现在我们应该离开。”
“我发现里面有重要的药草,或许,可以救你心上人,你真的确定要错过这么一个机会?”燕沂凝反问,她脚下的步伐却是没有半点停留。
不管纳兰峻硕是否同意,她都打算要将药给弄到手。
如她所言,确实是一些很珍稀的药,但是不是可以救沈佳蕊,她不好说。
现在将人提出来,不过是希望纳兰峻硕可以跟她一起去罢了。
纳兰峻硕有些犹豫,他也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解决跟过来的野猪。
燕沂凝趁着纳兰峻硕犹豫,拉着人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怕我不同意?”纳兰峻硕已经很平静了,燕沂凝给她的震惊,可不只这一点。
这女人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这会儿看来,还是一个巨有胆识的人,都这样了,不想着逃命,竟还想着采药。
忆及她说的对沈佳蕊有用的药,他的双眸又微微眯了眯,话,脱口而出:“你这样不顾一切地跑过来采药,就是为了要救沈佳蕊?”
明明之前她还说不要救的,这女人还真是变得快,难怪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着实难以捉摸。
燕沂凝平静道:“是啊,把她救醒了,想来,我不必开口,甚至什么都不必做,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帮我拿到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