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医术,燕沂凝还是很自信的。
她将长公主的伤势处理得很好,便是她的体内还有融雪之雪,也该不如此。
燕沂凝将长公主的伤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包裹伤口的纱布都重新看过了。
这么一看,她还真的是看出来了问题。
在附马和纳兰峻硕守着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对长公主下了手,那人的手到底是伸了有多长?
倒也是厉害了!
燕沂凝突然很想知道是谁做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长公主的伤沾了一些不该沾的药,燕沂凝只能无奈地将其伤口重新处理。
这么一折腾,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可能是太认真他,竟是连纳兰峻硕什么时候回来了都不知道。
直起身,准备抬手擦汗时,见着突然多出来的手帕,燕沂凝还微愣了一下。
她扭头看过去,正好与纳兰峻硕的视线对上。
纳兰峻硕问:“伤口是出什么问题了?”
“多了一点不该有的东西。”燕沂凝也没客气,接过纳兰峻硕递来的手帕,一边擦汗,一边解释:“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在长公主好之前,还是我亲自守着吧。”
她对药很是敏感,若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她必然会知道的。
“我去找那些太医。”纳兰峻硕满身戾气,直令人不寒而栗。
敢一再地对长公主下手,真当他纳兰峻硕没有脾气?
“将人带过来吧。”燕沂凝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保住人暂时不死,又给她搞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没法忍。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长公主,燕沂凝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前的太后。
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当初在宫中刺杀太后的人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查出来。”纳兰峻硕的脸色很难看。
那事,本来都已经找到了线索,要顺藤摸瓜地将人给找出来了,结果,线索突然就断了。
一看就是被人动了手脚,偏,还没有办法查出来。
“你们加油吧。”燕沂凝道。
这么些天了,竟没有消息,还真是令人意外。
纳兰峻硕没再回答,转身出去了。
燕沂凝有些无语,她方才是戳到那男人的痛处了?
不过,查太后被暗杀那事,应该不是纳兰峻硕在负责吧?他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真是个无法理解的家伙。
没多久的时间,纳兰峻硕就将负责照看长公主的陈太医给带来了。
陈太医的年纪有些大了,平日里,纳兰峻硕对其还算客气,这一次,他别说客气了,简直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他直接将人带到了长公主的屋,重重地将人扔在地上,无视对方“哎哟”的惨叫声,转身将门带上。
燕沂凝看着陈太医,若有所思。
“说吧,谁让你对长公主下手的?”纳兰峻硕沉声问道。
陈太医大呼“冤枉”,表示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燕沂凝很平静地问:“陈太医,你该知道,我的医术,可比你高明太多,你可考虑清楚了再说。”
“若是你自己老实交待,那么,本王保证你家里的人无事,若是你不老实,非要逼得本王动手逼问才肯交待,那么,你的家人,将与你共赴黄泉。”纳兰峻硕一脸冷厉,盯着陈太医的眼神仿若看一个死人。
陈太医止不住颤抖,他心里不停地计较着,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
燕沂凝和纳兰峻硕的耐性都不是太好,等了片刻,见陈太医没有开口的打算,纳兰峻硕直接上前揍人,燕沂凝则是开了口。
“你能对长公主下手,想来,对太后下手也很是容易吧?所有人都知道太后疼硕亲王,而皇上对太后又甚为尊重,只要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这也就意味着,硕亲王即便只是一个亲王,他还是有翻身可能的。”
“再说长公主,她看起来没有什么权势,附马也没有实权,但是,驸马有暗势力。”
“太后与长公主同时支持硕亲王,再有我这么一个受宠的王妃,硕亲王距离掘起的日子指日可待。”
“情势对硕亲王越来越好,某些人怕是坐不住了吧?”
这半真半假的话,直说得陈太医眼皮直跳,脸色越渐难看。
未待燕沂凝继续说下去,陈太医便道:“不是那样。”
那可是关乎皇位的争夺,情节很严重,连脑袋都保不住。
纳兰峻硕问:“不是那样,那是怎么样的?”
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来等。
陈太医估计是想通了,或者是知道害怕了,故,他开口了。
他说:“太后之事,与下官无关,长公主身上的毒,确实是下官所下,但在动手前,下官并不知道那是毒药,亦不知道会造成那般严重的后果。”
若是知道,他就……
不那么做了么?不,他还是会那样做的。
人,可不都是自私的?
纳兰峻硕问:“谁让你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下官并不知道背后的那人是谁,给药的是江湖中人,目的为何,下官并不知道。”陈太医道:“王爷,下官的儿子在那人的手上,若是不按那人说的做,那下官的儿子就保不住了。下官活了这么大岁数,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当真一点都不清楚?”纳兰峻硕明显不信。
一个江湖中人,为何要对长公主下手?这怎么都说不通。
利益么?长公主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利益相关?
报复么?长公主也未曾得罪什么人。
那么,事关于他?还是事关驸马?
看来,得好好地调查一下才行了。
纳兰峻硕审问了陈太医良久,陈太医始终都是那么一个回答。
很奇怪的,到了后来,纳兰峻硕鬼使神差地看向燕沂凝,问:“你怎么看?”
燕沂凝一脸惊奇:“你问我?”
这男人,怕不是吃错药了?
纳兰峻硕差点暴走:“这屋内还有其他人?不是问你,问鬼?”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想来,气得不轻。
不知为何,燕沂凝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