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失去痛觉

“你贵为王爷,想要杀我,自是轻而易举。”燕沂凝转身看着纳兰峻硕。

抬手,将他捏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

唇角微勾,没有半分胆怯:“不过,在动我之前,王爷还是要考虑清楚为好。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记性太好,特别是别人对我不起的地方,会记得清清楚楚。还有,我这个人的报复心理也很重,谁敢动我,我就敢动谁全家。”

“你威胁本王?”纳兰峻硕发现燕沂凝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燕沂凝点头,说得相当坦诚:“没错,就是威胁你。”

“本王的家人,都是东夏国最是尊重,权势最大的人,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动得了谁?”纳兰峻硕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燕沂凝,沉声道:“同样的话,你最好不要让我父皇他们知道了,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提醒。”燕沂凝说。

回神想想,方才的话,说得确实是有些重,也有些不自量力了。

纳兰峻硕问燕沂凝:“你当真是中了红玫毒?”

他心中有疑,也不只一次问过,可在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前,还是想要再问。

燕沂凝有些好笑:“说我中了红玫毒的,不是你和太医们么?现下却来问我,不觉得太多余?”

“红玫毒无药可解,神医也根本不在这里,你,如何做到的?”这才是纳兰峻硕所不能接受的。

在这世间,医术最是传神的是神医,太医院里的一众太医,医术也都是个个拔尖,便是神医,也不曾传出会解红玫毒,燕沂凝却凭一己之力做到了。

她是真的医术高明到胜过神医,还是说,她其实就是神医?

神医此人古怪,至今无人见过其真颜,而燕沂凝又自称神医之徒,纳兰峻硕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猜测着,也真的问了出来。

他一直留意着燕沂凝的反应。

令他失望的是,燕沂凝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笑开了,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是。你最好还是不要乱猜了。”

“不是神医,却将红玫毒解了,你是打算告诉本王,你的医术比神医还高?”纳兰峻硕讥诮道:“本王倒是不知,竟娶回来一个有如此本事的王妃。”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燕沂凝问:“你是打算跟我一直讨论这个问题,讨论到何时?”

这会儿,天空已经再一次地翻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他们两个离开皇宫,已经是两天三夜了,宫内的人,怕是也担心极了。

纳兰峻硕问燕沂凝:“回到宫里,父皇和皇祖母问起,你打算如何回答?骗他们?”

“那叫善意的谎言。”燕沂凝纠正。

纳兰峻硕冷哼:“欺君之罪,诛连九族?”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燕沂凝磨牙。

再抬眸时,她又恢复了平静。

她说:“你我现在是夫妻,我若被处死,你也得陪葬,还有你的心上人,所以,你回去以后,说话最好是注意一点,若是露馅了,或者让父皇怀疑什么,那么,你便自己处理后果。”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她出事,纳兰峻硕也没跑。

身为皇子,纳兰峻硕从小就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上一刻,皇上喜欢你,可以将你宠上天,下一刻,皇上厌恶了你,便可以将你踩到泥底。

此次回宫,若是真将燕沂凝自己解了红玫毒的事情说出来,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纵然这女人依旧讨厌得让人咬牙切齿,但还不到该死的程度。

“对了,忘了告诉你,红玫毒,我只是压制住了,并没有能解掉。”

说完,燕沂凝越过纳兰峻硕便往外走。

红玫毒,能成为九绝毒之一,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想要彻底地解掉,谈何容易?

她费尽心思地试了几次,次次失败。

她一次次在失败中汲取经验,在时间快要来不及时调配成了药剂。

那药剂,确实只有压制作用,而无彻底解毒之效。

加之,这解药,本身也是毒药,她无异是又中了毒,以致于身体变得更差。

她现下看着很好,实则,已经渐渐失去了痛觉。

若非如此,她如何能在身患重伤的情况下,如常人般行走?

“什么?”纳兰峻硕懵了。

当回神之后,便是止不住的怒。

他伸手去抓燕沂凝,意图问个清楚。

可惜,他还没有碰到燕沂凝,她便自旁边躲开了。

这女人……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一犯再犯。”燕沂凝回头看向纳兰峻硕,道:“你是王爷,该矜持一点,须知,男女授受不亲,不要随意动手动脚的。”

纳兰峻硕的脸,瞬间黑了。

什么叫他是王爷,该矜持?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又叫随意动手动脚?

他……对、她?

这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脸?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性,他还能对她生出什么异样之心不成?

简直是笑话!

低沉的气压在空气中蔓延,燕沂凝不回头,也知道纳兰峻硕现在气得估计快吐血了。

她心里欢乐了。

这男人啊,就是欠收拾。

“你是本王的女人,便是本王就地上了你,也是应当。”

话,脱口而出。

纳兰峻硕的脸更黑了。

他这都说些什么废话?

燕沂凝也配?

而走在前面的燕沂凝,在听到纳兰峻硕那句话时,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看来,她的道行还是太浅了。

如此粗鄙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不过,认输,可不是她的性格。

转身,扬唇。

“若是王爷不介意,看你长得还凑合,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

勉为其难?将就?

这女人还真是敢说?

他堂堂硕亲王,想要爬上他床,被他宠幸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鲤,他还需要这个丑女人?

一点没有自知之明。

不知所谓。

他沉着脸,越过燕沂凝,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实在是不敢再看这女人,他真怕一个忍不住,伸手将人提溜过来,“咔嚓”一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