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将伤口重新处理好,燕沂凝已经又出了一身汗。
她抬手将额头上的汗擦掉,也不管身上粘乎乎的,躺下便闭上眼睛休息。
折腾得太累了,她也没力气立刻出去。
迷迷糊糊间,她升起了一个念头:要是可以连带着空间一并进入空间,那她身上的伤,恢复起来是不是就快多了。
“是的。”空间的声音,自大脑深处传来。
燕沂凝猛地惊醒过来,难道真的可以?
空间说:“等到你救了足够多的人,空间升级,那你就可以凭着一个意念,带着你的身体随意进出。”
听起来,还真是有诱惑。
不过,要救多少人,才算足够多的人?
空间表示,它也不知,晋级的时候就知道了。
燕沂凝:“……”
白高兴一场了。
皇宫内,皇上除却上朝,处理国事,便在慈安宫。
徐太医等多位太医被留下,皇后更是亲自伺候太后,不假于人手。
被禁足的安贵妃,听到消息后,气得咬牙切齿。
皇上这是摆明了要重用纳兰峻硕了?
不管燕沂凝,还是纳兰峻硕,留着就是祸害。
奈何,她现在被禁足,什么都做不了。
希望焱儿那里能有些想法和做法吧。
纳兰峻焱自在太后那里回府后,便让人请太医来为燕箐凝诊了脉,结果,燕箐凝怀孕了。
他很是高兴,有了嫡长子,那么,他的储位又要稳一些了。
为了让人知道,他不仅有意向宫中报了喜,更是令人不动声色地传得众人皆知。
燕箐凝更是高兴,纳兰峻焱待她更是温柔了。
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心中的喜悦也渐渐散去。
慈安宫的事情,传了出来,纳兰峻焱身为太子,自当入宫探望,燕箐凝随行。
只是,他们入了宫,到了慈安宫,却是一时未能进去内殿。
两人心里都窝火极了。
凭什么纳兰峻硕只是亲王,燕沂凝只是王妃,可以在内殿?他们贵为太子、太子妃,竟只能在外殿等。
父皇这心,未免偏得太过?
即便纳兰峻硕抱着燕沂凝离开了,纳兰峻焱和燕箐凝也没有得到侍疾的机会。
来之前,燕箐凝以为,她身怀嫡孙,入了宫,能得到不一样的待遇。
结果呢?皇上和太后竟是不知她怀孕似的。
为了引起注意,她选择了一个时机装晕,纳兰峻焱吓坏了,将人接住的同时,还不忘喊叫太医。
他的声音大,殿内的人都能听到。
以为可以引起重视,不想,皇上的眼中只有不耐,声音里也没有多少温度。
“既然身子不舒服,便回去吧。”
之前就将慈安宫弄得一片脏污,这样的时候,还来添乱。
燕王两个嫡女,相差可真大。
偏,燕王似乎更喜燕箐凝。
他这个老四,也是一个眼瞎的,放着燕沂凝那女人不把握,反倒选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看着就糟心。
纳兰峻焱有些难堪,却不敢再多言,抱着燕箐凝就离开。
他知燕箐凝装晕,也就没真让太医瞧。
城东入口,人渐渐少了,直到再无一人。
入夜了,四周都黑了,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将纳兰峻硕的影子拉得老长,看起来有些孤寂。
他依旧安静地在那等着,而心情却随着时渐的流逝而变得越发沉重。
燕沂凝,到底有事?没事?
那女人向来命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燕沂凝,你最好不要死,你要是敢死,本王定要让所有你在乎的人给你陪葬。
连纳兰峻硕自己都未曾发觉,他有多怕。
夜风带着凉意,纳兰峻硕愣是没有感觉到般。
到了下半夜,仍没有燕沂凝的消息,纳兰峻硕终是站不住,悄然潜了进去。
他深夜去探,想是无人知晓吧?
为了安全起见,他从身上掏出一张锦帕,将脸给遮了起来,身上所有可识别身份的东西,无一例外地收了起来。
这并非纳兰峻硕第一次进来,但却是他心情最复杂,亦最小心翼翼的一次。
他悄然掠过一间间屋子,集中所有精神去查看。
没有熄灯的人家,他无一例外地会潜进去瞧瞧,熄灯的人家,也会细细辩别。
然而,大半个城东看过了,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好在,纳兰峻硕就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没有找到?那便继续!
他亲眼看到人进了城东,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他继续找下去,深觉,找到最后,定能找到人的。
他的要求其实不高,只要确定人还好好地活着就好。
然而,将城东这边全部都看过了,依旧没有燕沂凝的身影,纳兰峻硕忍不住皱眉。
难道那女人真的出事了?
还是说,他的行踪被发现了?
即便是他被发现,也该有人提醒他,或者警告他才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纳兰峻硕细细想了一下,很是肯定,燕沂凝并没有离开过。
不行!
不能这样无头苍蝇一样地找,就他所知,这城东有六皇叔的势力,六皇叔对这边有着绝对的熟悉,他或许可以去找一下十三皇叔。
说做就做,纳兰峻硕转身就往齐王府跑去。
跑到城东地盘,他也没忘让暗五在这门口守着,若有异样,立刻通知他。
齐王府的位置,纳兰峻硕很清楚,他直接抄近路过去。
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齐王想是已经睡了,纳兰峻硕心下担忧燕沂凝,也只能将自家皇叔给吵醒了。
他深夜拜访,着实是惊了不少的人。
齐王乃当今圣上亲弟,排行十三,年仅二十五岁,早已是可以娶妻纳妾的年纪,但齐王喜欢肆意江湖,明确表示未遇合心之人,绝不成亲。
故,至今府上也没有一名女主人,便是通房,小妾都没有一个。
管家恭敬地将纳兰峻硕迎了进去。
“硕王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何急事?王爷他出去了,现在还未归来,不若,老奴令人去催促回来?”
纳兰峻硕很是不好意思:“陈管家,不知王叔在何处?本王亲自去找他。”
管家想了想,道:“王爷去了城东的铺子,老奴令人带王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