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这场豪赌,到底是问罪处斩,还是重得恩宠,全看太后了。
“父皇……”纳兰峻硕望着那纤细而又倔强的背影,下意识开口。
然他才刚开口,便被人打断:“老三,你想为她求情?”
“儿臣……”
“皇上,您误会了,硕儿只是想说她罪有应得。”
皇后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现在是求情的时候么?你也想进去不成?
出事的乃硕王妃,纳兰峻硕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会被有心人给惦记上,在这样的时候,他只有与此事撇清干系,方能保全自己。
纳兰峻硕不是不懂,奈何,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这事,往深了想,或者被人稍微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他是绝难置身事外。
“燕沂凝是硕王妃,硕王难道真的就半点不知情?别不是为了重新得到太后的重视,让燕沂凝铤而走险。”
安贵妃很是时候地落井下石。
“安贵妃,燕沂凝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对你和太子殿下有利的?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想要再帮你们,而对太后下手?”皇后犀利反问。
心情本就差到极点的皇上,听着安贵妃与皇后争吵,自然更气。
他看了一眼兰峻硕,沉声道:“老三,燕沂凝是你的王妃,她做出此等事情,你难辞其咎,自今日起,你便禁足于硕王府,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定夺。”
这已经是对纳兰峻硕的偏袒,也间接地证明了对纳兰峻硕的信任,若纳兰峻硕再不识好歹,那他就只能去狱中与燕沂凝作伴了。
纳兰峻硕并非愚笨之人,自不会在此时抗旨。
他在外面,还有机会,若他进去,那可就不妙了。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也看出皇上心思,纵心有不满,也不敢在此时多说什么。
倒是燕沂凝,活了两世,第一次踏入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地,阴暗潮湿不说,便是人站在那里,老鼠和蟑螂也嚣张地四处跑。
就那么一团稻草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燕沂凝并不怕,只是恶心。
她蹲在墙角,看老鼠和蟑螂跑来跑去,心下却有些担心太后的情况。
不知道她老人家何时会醒?
手术久了,又与人周旋了那么长时间,燕沂凝蹲了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她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过来了,几乎是刚睁开眼睛,便见牢门大开,有狱卒毫不留情地上前来拖她出去,她拼命挣扎,愣是没能挣脱。
她被带到另一个房间里,一眼看去,全是刑具,什么样的都有。
她心下骇然,想就被人毫不留情地绑了起来。
“到了这里,还想轻易出去?”充满讥诮嘲讽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燕沂凝抬眸,入眼便是一名尖嘴猴腮的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那盯着她的眼神很是实在惹人不喜。
她未曾见过此男子,亦无法从其官服中看出其官阶身份。
有一点,却可肯定。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