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不是,是我自己打电话问她的。”
陆洋没敢说,是闫星星主动告诉她的,怕绵绵好不容易下达的命令,又收回去。
绵绵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陆洋的额头。
“你该庆幸,你有两个好帮手,孟长川和陆洋都在帮着你!”
陆洋傻乎乎地抬起头来,绵绵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又踢了陆洋两脚,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这才消了几分的气焰。
只是孟长川?
他真的很可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看着这一片的狼藉,孟长川不是傻子,已经料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无奈,他只能看向陆洋这个猪队友,陆洋朝着他挤眉弄眼,绵绵完全无视了两个人的眼神对视,朝着外面走去,孟长川反应过来,追上了她。
“绵绵——”
绵绵无动于衷,走的很是急躁,孟长川依然在后面追着她。
“绵绵,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容易心软,所以就设计这么一出来博取我的同情心?让我好原谅陆洋,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善良,你很伟大?”
孟长川舔了舔削薄的嘴角,有些委屈,“陆绵绵,你不觉得每次你对我的话都格外的多吗。”
绵绵一卡壳。
捕捉到了孟长川眼底几分玩味的笑容,“所以是不是,其实我在你的心里,一直是个例外?你承认的话,我就允许你骂我一辈子,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是不是有病?”
绵绵反问出来,下一秒又笑了。
“对了,我忘记了,你就是有病,你的抑郁症治好了吗?”
“我——”
“我不在乎你晚上到底多悲恸,会不会抱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睡觉,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会在下雪天,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摔断了腿,在雪中昏睡一夜,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为了我,拒绝了很多女人,拒绝了很多机会,这些,我都不在乎。”
孟长川愣了几秒钟,“你,都知道了?”
绵绵深吸了口气,有些懊恼,为何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冷静都跟着飞走了呢?
她烦躁的将前面散落下来的头发,一撩到了耳后去,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孟长川说得对,遇到他之后,她的话就格外的多,何必呢?何必要这么生气?
只因为,对方是他吗?
她的眸光不动声色从他的脸上略过,然后她别过脸去。
“重点不是我怎么知道的这些,重点是,我真的不爱你,也不在乎你,你一个重度抑郁症的人,和我结婚?我已经很累了,我已经没精力和心情去照顾一个病人!你只是我的负担,更何况现在的你,能够给我遮风挡雨吗?”
陆绵绵,说得好,再狠一点,他就快要走了。
他了解你的同时,你也足够了解眼前的这个人,知道说什么,在他心上扎的刀子会更深,更残忍,也更绝情。
绵绵这么想着,冷意从嘴角蔓延开来,“你现在怎么越活越幼稚了?你就算想和我复合,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你不配了。”
最后那四个字,从绵绵的嘴里说出来,明明没有用多少的力气,她却觉得自己太狠了,狠到都没去在乎孟长川脸上的表情,自己的心竟然开始疼了。
不想去疼!
她转身就走。
在拐角遇到了傅生,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傅生听到了,绵绵面无表情了起来,“我们走吧,今晚上就坐飞机回去,这里,我呆够了。”
傅生点点头,没作声。
他看向了孟长川,可是在光影相间处,只能看见孟长川的背影。
那道宽阔的,同样受伤很重的,背影。
……
绵绵将手机关机了,靠在窗户的位置,闭上眼睛,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罩住了她的头顶,她只是闭着眼睛,身上盖着毛毯,拒绝了空姐走过来的示意和服务,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睡一觉。
傅生没有和绵绵坐在一起,傅生坐在她的后面。
她在睡觉,他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陆洋和闫星星坐在一起,两个人你侬我侬的,陆洋恨不得用嘴巴嚼食物,喂到闫星星的嘴巴里面了,只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老婆,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就去婴儿店买衣服去吧!”
“这么着急做什么?”闫星星有些不解,“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啊。”
“那就都买一套,要是是男孩的话,你就再生个女孩,我喜欢女孩子!”
看见陆洋眼底的星星,闫星星笑了笑,“你当我是母猪啊?生孩子很痛的好不好。”
“那就给我生一对龙凤胎好了,哈哈,我好喜欢哦。”
闫星星叹了口气,“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赚钱吧,接下来我们的开销会很大的。”
“我知道啦,我会好好努力的,放心吧老婆。”
闫星星被陆洋一口一个老婆叫着,她很幸福。
她很庆幸,自己给陆洋打了一通电话,虽然让陆洋和绵绵发生了一些矛盾,可是最终绵绵也原谅他了不是吗?至于孟长川……
算了吧,她已经在孟长川身上付出太多了,已经不想去想他了。
她现在只想把握住眼前的幸福,和眼前的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绵绵那边,醒来之后,已经到了京城了。
绵绵戴好了墨镜,从头等舱的专机出舱口走了下去,这里是京城,是现在她最熟悉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都是她前世见过的,每一角落都格外的熟悉。
“绵总,这是公司这几天堆积的业务。”秘书早就等候着绵绵了,看见了跟在绵绵身后的傅生,点了点头,傅生也对着她点点头。
然后傅生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不知道在看什么,好似……在等一个人。
绵绵面无表情朝着前面走着,一边和秘书说着接下来的事宜,全部是有关于工作的,秘书静静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听了,绵绵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叫她陆绵绵。
“绵总,”秘书好心提醒,“身后有人在叫您。”
绵绵一回头,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孟长川,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笑了笑,“赶上你了。”
他忽略她眼底闪过的错愕,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傻,现在早就不用婚姻法了,都是用民法典。”
绵绵皱眉头,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听我说完,”孟长川注视着她的眼睛,“陆绵绵,基于你非要拿那些蹩脚的理由推开我,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现在,民法典第八条规定,即使患有不以结婚的疾病,包括抑郁症,但只要双方自愿,便可结婚。所以我可以和你结婚,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绵绵的眉头越皱越紧了,“放开我。”
孟长川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是那么的喜欢她,爱着她。
“我也会好好治病,前提是,你得陪着我。我需要你,孟长川需要陆绵绵。”
绵绵的眼神冷得像冰,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这就是你追过来的理由?为了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