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的眼中,是我一直在伤害她是吗?”绵绵反问。
“难道不是吗?”
陆洋在生气之下,口不择言,言语犀利成了刀子。
“我没想到啊,你和傅生两个人,狼狈为奸,竟然逼着星星写离婚协议书离开我,呵呵……
老姐,我一直都是那么的信任你,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看样子是我想错了,你是个女魔头,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就看不惯我有孩子对吧?”
“啪!”绵绵走了过来,直接给了陆洋一巴掌,她打的自己头晕目眩,手立刻就疼了起来,骨节用力地掐紧了掌心之下。
绵绵的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也很……恐怖,让人打哆嗦。
“陆洋,你给我闭嘴,没有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陆绵绵……少在这压人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看看你自己,你是个女人,可是你有个女人的样子吗?你每天忙工作,你根本就不会爱人,难怪老孟和傅生两个人都要离你而去,因为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陆洋恶狠狠地说道。
因为双方足够了解,所以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捅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扎在绵绵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正中了她的要害。
还没等绵绵说什么,孟长川一脚将陆洋踹在了地上。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说话?!陆洋,我和傅生可以责怪你姐,我们是当事人,你算什么东西?不是你姐无情无义,而是你,你姐辛辛苦苦养你,供你吃喝穿住,养了个白眼狼!”
“我?我是白眼狼?先看看她对我做了什么!”陆洋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
孟长川更加生气,“她哪怕做错了,初衷也是为了你好,更何况谁说她不能生?你明知道她最在乎什么,你就这么捅她的伤疤?陆洋你小子真是被惯得一身的毛病。”
“你——”
孟长川的话,也戳中了陆洋心底的软肋,他气不过,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一拳头朝着孟长川的脸颊挥舞了过去。
孟长川的骨骼比陆洋要健硕一些,肩膀也比他的宽,很快就和陆洋扭打在了一起。
“够了。”
绵绵一声令下,孟长川率先松开了手,胸膛还在起伏着。
陆洋现在恶狠狠瞪视着孟长川,也是气得胸膛起伏着,空气中依然有电火花在窜过,但是相比较之下,陆洋脸上的伤要重一些,他是打不过孟长川的。
绵绵拂开了孟长川的手,直接把陆洋从地上拽了起来,踹了陆洋一脚。
他多久没踹过陆洋了?
这一脚,踹的也是心凉了。
绵绵不想呆在这狼藉一片的病房里,她也不想看闫星星那张恐慌又有些伪装的脸,够了,都够了,还有孟长川。
她谁都不想看了。
她转身就走。
离开了这嘈杂的环境,也离开了这几个人,最后的温柔也一并被她带走了。
“绵绵——”
“……”
“绵绵——”孟长川在后面一个劲叫着绵绵的名字,她权当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着,孟长川阔步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看她脸色没变,孟长川隐约担心了起来。
他宁愿她大哭一场!要不就是骂出来,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总好过这样的无声无息,这样把一切都藏在心底里面。
“你难不难受?”他心疼的问道。
“难受?我难受什么?”
“你弟弟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孟长川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却被绵绵不耐烦拂开了手。
她就像是一头倔强的小母兽,眼神锋利,藏着几分疏离。
“我谢谢你刚刚维护我,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以后就不要你这个外人操心了!”
外人?
所以在她心里,他终归,还是个外人吗?
孟长川苦笑了一声,“我不关心你们家的人,我只是关心你,你那么讨厌闫星星,是不是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我?”
“你?”
绵绵笑了一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信,我早就不爱你,我又怎么会在乎你?”
“陆绵绵,口是心非很好玩?坦白的面对你的心,很难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
绵绵收敛了唇边讽刺又冰冷的笑容。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在乎你?我讨厌闫星星,纯粹是因为,她祸害了我弟弟,仅此而已,和你孟长川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么说,你听清楚了吗?”
孟长川的心立刻像是发胀的馒头,被失望和难过,一点点填满了。
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去拉她的手,去摩挲着她的手背,去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了,你生气的话——”
绵绵又拂开了他的手。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只想安静的,一个人静静呆着。
孟长川嗯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可是她在前面走着,他就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她,让绵绵更加的心烦,不是说别跟着她?她真的不需要他的关心,他的保护,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割舍不掉他。
天知道,当那枚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答应,可是不能了。
就像是陆洋说的!她不会爱人,她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女人!
“孟长川,你是不是犯贱?你为何要跟着我?我说了,我不需要你。”
“我没跟着你,我跟着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个很固执,想让我娶回家的人。”
绵绵注视着他几秒钟,眼底多了几分异样复杂的情绪。
“你不是要一个理由吗?”
“什么?”他不解,问出这个疑惑。
“你不是要一个,我为何不接受你的理由吗?”绵绵一字一句,像是在陈述天气一样的漫不经心,“那你现在听好了,因为婚姻法第七条规定了,不得和抑郁症的人结婚,所以在你抑郁症好之前,我根本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孟长川的手脚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绵绵转身就走。
等到孟长川反应过来,追过去,她已经坐上出租车离开了,“陆绵绵!”他拍打着车窗玻璃,皱着眉头叫她的名字,可是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车子开始开走了。
只剩下他气喘吁吁追了一段路之后,追不上了,只能那么颓废地停了下来,注视着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车子。
再也看不到。